“理想型的话,善良的女孩子吧,性格活泼,还有。。。简单一点,我希望可以保护好她童真的一面。”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意有所指般地看向了琪琪,像一句保证,又像是一句承诺,夜色下,付尘哥笑的很柔和,琪琪也害羞地笑了,我们大家起哄般地发出了“咦”的调侃声,被琪琪凶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又玩了几轮,大家的问题也越来越刁钻,很多黑历史都被问了出来,似乎他们都对我第一句的大冒险颇为忌惮,后来竟然就没人选了,最后雪宁转的时候,瓶子仙终于眷顾了她,如愿在郑玉面前停了下来,我偷偷捏了一把汗,不知道雪宁会问什么问题,但我知道答案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郑玉,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雪宁带着女孩子的羞怯和紧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我稍微松了口气,幸亏不是什么更直白的问题。
“没有。” 郑玉很快回答了,没有一丝犹豫,神色却不怎么好看,雪宁听到答案之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欣喜,我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安起来。郑玉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累了,不玩了,我先进去。” 郑玉没多停留,率先离开了,回了他们的帐篷,付尘哥注视着郑玉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我赶紧站起来,大幅度地活动了活动腰,胳膊差点抡到李世玉,他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挺晚的啦,咱们也该回去洗漱一下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拉着雪宁和琪琪起来,和他们晚安了,临走的时候,发现李存源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我,像是有话要说,但我也没再停留。
这一晚,我睡得一如既往的香,我人生准则就是能过一日是一日,烦恼全部抛诸脑后,解决不了就拉倒,不出大事就无事。但身边的人好像难以入睡,一直辗转反侧,这位少女的心事我是无能为力的,还是憨憨睡大觉吧。
隔天起来,雪宁顶了个大大的熊猫眼,被我和琪琪好一个笑话。出人意料的是,郑玉也精神不济,我关心了他一下,他就敷衍我说没事,第一次睡帐篷不习惯而已,我看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多说了,心里希望他能早点恢复以前那副与世界无关的样子。
我们晚上就回了别墅,夏天野外蚊虫太多了,对女孩子很不友好,而且每天做饭洗锅也很麻烦,我不喜欢洗碗,付尘哥又舍不得雪宁和琪琪动手,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男孩子在干,他们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大家就决定早点回去了,果然还是大别墅最舒适。
我们后来又在滑雪场玩了一天,无聊的时候就在别墅里看看电影,打打牌,唱歌弹琴,男生们有时候聚在一起打游戏,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大家都很不舍,虽然时间很晚了,都没人回房间,还在楼下活动,这几天和大家这么亲密的相处,我心里也很感慨,孩子们的友谊,是这么的单纯而直接,热烈而真诚。
我这么想着,一个人走到了庭院,这里种着几颗柳树,像是画家用画笔用心描绘出来的那样茂盛而茁壮,枝条轻轻垂落,上面的绿叶很淘气地探着头,像是在邀请我上前抚摸一般舒展着身姿,虽然是夏夜,山中还是有点凉,一阵晚风吹过,我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收紧了衣服,转身准备回去了,回身的刹那,不远处的阴影里站了一个人,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他看我发现了他,就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向我走过来,直到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被庭院的廊灯照亮的地方,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第33章
“你怎么来啦。” 在月光和灯光的交错辉映下,李存源帅气的脸庞格外的生动,眼眸中隐匿着光,像是夜空下的精灵被人类发现了踪迹,含羞的难为情的打量着我。
“我看你出来挺久了,就出来看看。” 他向我徐步走近,目光却闪避着不看我,我明明才出来不久,他这个借口不太成功,我知道他是跟着我来的,心里有点微妙的甜甜的感觉。
“把衣服披上吧,晚上凉。” 他很自然地把衣服披在我的肩上,又细心地拉着两边的衣服,往中间拢了拢,他一下离我很近很近,近到我一抬头,就看到他眼底的温柔和专注,就算是为我做一件很小的事情,他都很虔诚地完成。
他的手顺势停留在我的肩膀,我明明应该推开他,但是只是安静地站着,看着他,面前的人明亮而赤诚,如流火带着不顾一切的速度和热量将我的心防燃尽,我想,如果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有他陪着我,或许过去和未来会怎样都不重要了。
我是这么爱着他,当他伤害我的时候,我大张旗鼓地喊着要报复,其实,我是想去见他,对他撒娇,跟他喊疼,把我所有的伤口都给亮他看,让他安慰我,让他心疼;当我看到他在我生日悄悄给我折一只纸玫瑰放在我的床头,我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冲过去,打开已经紧闭的房门,问他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当他从混乱的人群中,不顾一切地冲向我,喊我的名字,虽然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但我心里觉着他的绝望而悲伤,是因为我的话,那我之前对他所有的心软都是值得了;我是这么爱着他,我虽然无数次躲闪回避,但是当这个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依然忍不住想着,我们的未来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他对我的爱是不是这次,有可能不再改变了呢。
这么想着,我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悲伤的情绪让我低下了头,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李存源轻轻地用指腹把它抹去。
“怎么哭了?” 他问我,我却无法回答,没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没办法阐明这些情绪背后的原因。
“你怎么每次见了我,不是生气就是难过啊。” 他有些烦恼地说,下意识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尖,这是他烦恼的时候喜欢做的小动作,我很熟悉。
“但是,我见到你,却总是很开心。” 李存源玩笑般自嘲地说着,我却看到了他隐藏在看似轻松的言语下的无奈与妥协。
“郑颜,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紧张地盯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可以继续否定下去,继续逃避,我可以假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或许就不再有交集,但是,我直到我已经做不到了。于是,我摇了摇头,顺从自己的心意诚实地回答了,如愿看到了他眼中如同燃起烟花般绚丽的神采。
从我再次见到他,他好像一直是这样,我对他一点点的好,一点点的在意,一点点的不同,都能让他露出这种欣喜的纯净的笑容,让我想要拿起相机,珍藏并且记录下来。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李存源认真地皱起了眉头,他声音微微紧绷,虽然他极力做到镇静如常,但是今晚的月光太过皎洁,连他泛红的耳垂都隐藏不住,他还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现在的李存源,更加的纯粹,我的心也离他更近一些,我不再是那个被他纳入羽翼下的雏鸟,消极地逃避着外面的风雨,如今的我,更加的勇敢,更加的强大,我好像也能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他带来一点点的安慰和笑容。
“颜颜,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他好不容易说完,立马笑了起来,透着傻气,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太过于紧张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他没叫我的大名。
“不是。” 我缓慢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依旧笑着,仿佛早已料到了答案,只是那股强烈的沮丧,隐匿在唇角的弧度里,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像是要哭一样。
“不是一点点,阿源,不止一点点哦。”
“我很喜欢你,特别喜欢。” 这个称呼,我已经快有十年的时间没有叫了,成长与负重让我们向对方竖起了最坚硬的盔甲。这种带着爱意和情深的称呼,早就被抛弃揉碎在时光里了。我再次说出口,仿佛打破了时空的界限,一切又回到了我们故事开始的起点,两个孤单的灵魂在初遇的那一刻,曾经不顾一切地靠近对方的冲动。
他在我说完话之后,像被定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大了直勾勾地看着我,本能原始的反应把我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