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是吧？”
莫希月的话直接说到了陆战的心里。
但是，他容不得一丝意外。
“我就跟他谈谈，几分钟就够了。”莫希月轻轻一笑，“你跟何铃别起冲突啊！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不想全没了。”
陆战只能妥协，他承认，自己根本就说不过莫希月。
“最多不超过十分钟。”陆战松口，“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回去。”
莫希月点头，然后，再看了何铃一眼，就跟着方意诚去书房。
书房里，方意诚跟莫希月两人相对而站，方意诚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些悲伤，让莫希月格外的过意不去。
“没想到，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最终竟然变成这样。”方意诚率先开口，“小希，有时候，好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过得好些？”
“时间不会倒流的。”莫希月轻声，“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好什么呢？”方意诚悻悻一笑，“我们，都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
“意诚？”莫希月蹙眉。
她总觉得，他说的失去，包含了太多深意。
“我撇开何铃跟陆战，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方意诚说话时，视线落在莫希月的肚子上。
他的视线里，带着羡慕，带着不甘，带着愤怒，也带着恨意。
“什么问题？”莫希月轻问。
“哪怕……”方意诚紧了紧拳头，再轻声：“哪怕，你跟齐夜之间有两条命的仇恨，你也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吗？”
听着方意诚的话，莫希月的身子轻轻一颤，眼里闪着晦涩。
“你真的不担心他有朝一日，伤害你？”方意诚问，“你有很清晰、很理智的想过这个问题吗？而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书房忽然就变安静了，安静地能听得见莫希月此时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噗通——
每一下都很急，带着杂乱的不安。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再轻声：“是！我考虑好了！”
听着莫希月的回答，方意诚的拳头揪得更紧，指甲扣进肉里，却根本就感觉不到疼。
“我早就已经考虑好了。”莫希月很肯定的出声，“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过！我会担心，会害怕，会不安，但终究敌不过我对他的感情。哪怕……”
顿了顿，她再继续出声：“哪怕……最终的结局不会如我想的那么好，我也会持续守护我跟他的感情。”
“你就那么爱他吗？”方意诚冷笑了声，“不对，你就，非爱他不可吗？”
“我已经爱上他两次了。”莫希月低眸，“这辈子，肯定也就认准他了。”
“好！”方意诚轻笑出声，“很好！小希！如果你想得这么透彻，那我就祝福你，祝福你的选择……不会错！”
“你也要跟何铃好好的。”莫希月轻声，“她是个好女人，值得你疼惜、宠爱。”
“可你却不问问我究竟爱不爱她吗？”方意诚淡淡一句反问。
莫希月沉默着，没有回话。
“你们所有人都告诉我，何铃很好，对我也很好，要我珍惜她。”方意诚的语调很唏嘘，“但是，你们却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爱不爱她。”
“意诚……”
“世界上的好女人这么多，难道，每个人我都要在一起共度一辈子吗？”方意诚问，“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对你很好，很适合你，你怎么不跟我在一起？”
“意诚。”莫希月闭了闭眼，再轻声：“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没结婚的话，你的选择也不会是我。”方意诚冷声，“小希，你对我，真的很残忍。”
莫希月开口，犹豫了会儿，又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算了。”方意诚叹息了声，“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没有干预的权利。”
就在这时，方意诚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电话号码，然后轻声：“我接个电话。”紧接着，他就走到书房外面去，临走时，眼神里溢满了深邃。
第515章 他……怎么会死？
莫希月再三地叹息，四下环顾一圈，从窗户口望去，竟然能看见一个墓地。
莫希月的眉头紧了紧，她其实以前也算是这个家的常客，但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墓地。
怎么这么突然的，就多了个墓地呢？
方意诚家里，并没有办丧事啊！
莫希月觉得奇怪，往窗户口走去，但是，距离还是有些远，她只能看见墓地，却看不见墓碑上的字。
会是……谁呢？
难道，方意诚在某个时候，还尝过失去亲人的痛吗？
能葬在这里面的，肯定是方意诚至亲的人。
该不会是……方意诚的母亲吧？
莫希月摇头，方意诚的母亲跟大家都断绝了联系，只想过安稳的生活，如果真的去世了，又怎么会葬到这儿来呢？
那……还能有谁？
白叔？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两个字，将莫希月吓了好大一跳。
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自认为不可能的想法挥开。
毕竟，白叔分明是去执行任务去了！
但是，莫希月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白叔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再联想起有些夜晚，齐夜一个人待在书房，那后悔又自责的表情。
莫希月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不算是荒谬。
齐夜瞒着她的事情……难不成？
心忽然就悬到了嗓子口，莫希月四下看了看，走到书房门口去，竟没看见方意诚。
客厅里，何铃跟陆战两人又呛了起来，彼此谁也不让谁。
莫希月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下去，那个墓地的事情，她肯定就弄不清楚原因了。
她必须要去看看，才能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看似天方夜谭的想法，此刻，竟然如潮水一般袭来，迅速将她包围，让她窒息。
她一边痛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边却又不安地想要将这种想法彻底打消。
终于，她没有再犹豫，知道别墅有道后门，她悄悄地转身，然后，走另一条路，再顺着往墓地所在的地方走去。
直到这时，方意诚才现身出来。
他算准了莫希月看见那个墓地会联想到白叔，所以，故意带莫希月到书房来。
不管陆战怎么防备，肯定都防不到这一招。
事后，即便追究起来，方意诚也可以看起来是完全的无辜，所有的事情都怪罪不到他身上。
毕竟，一切看起来，都是莫希月自己选择的。
方意诚敛下眸光，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歉：“小希，对不起；外公，对不起。”
与此同时，莫希月的脚步越来越急，心中升起一股浓郁的担忧，她走路都有些不稳，眼看距离墓地越来越近，她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当墓地就出现在前方十几米的时候，莫希月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当看见墓碑上的名字时，莫希月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只因墓碑上写了很简单的两个大字：白叔。
大大的一块墓碑上，两个字显得特别单调、孤单，只在角落处，写了方意诚的名字。
仿佛，这块墓地原本不该存在。
仿佛，墓碑上的名字，是不情不愿才刻上去的。
白叔？
莫希月摇了摇头，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悲痛顷刻间就侵袭了她，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白叔吧！
一定不是！
白叔怎么可能会死呢？
白叔一定不会死的！
但是，方意诚立的墓碑，这个白叔，又还能有别人吗？
难怪，白叔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连个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给她。
也难怪，当齐夜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会是那种痛苦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瞒着她呢？
如果白叔真的死了，难道，她连知情权都不能有吗？
“白叔……”莫希月痛哭出声，“为什么？是谁害的你……是谁？”
“想知道是谁吗？”莫盛芸的声音忽然响起，“莫希月，真难得，你竟然会这样撞在我手上！”
莫希月的呼吸一窒，抬眸，刚好就看见此刻莫盛芸脸上那毒辣的表情。
“我们俩之间的账，是该要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