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心痛。
“我当然爱你！”方意诚收紧双臂，抱得何铃更紧，“好早好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只把我当朋友，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听着方意诚的话，莫希月的心都在颤抖。
她觉得自己也喝醉了，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但没关系，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哪怕是看着你幸福，也没关系。”方意诚傻乎乎地笑着，“小希，你知不知道，每次幻想你爱上我的画面，我有多开心？”
听着方意诚的表白，何玲痛哭流涕。
她终于和方意诚亲密接触了，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每听见他说一个字，每听见他一次深爱的呼吸，她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
她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心跳，他的喜悦，这一切，却全部都是为了……莫希月！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喜欢你的坚强，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柔弱，你的一切，没有我不喜欢的。”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赶紧改口：“不对，喜欢别人的你我不喜欢。可是，你喜欢的却从来就不是我，都是别人。”
“为什么呢？”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听着方意诚那么委屈的口吻，莫希月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整个人都往地上摔。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扶住她。
她回眸一看，当看见齐夜时，她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我们回家。”齐夜是命令的语气。
莫希月下意识看向方意诚，此刻，他也正看着她。
他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他抱住的何玲，第一反应就是将何铃推开。
“为什么是你！”他冲着何玲怒声，酒意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意诚。”何玲轻声，“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你对小希的爱，你刚才没说完的话，你正正经经想要说的表白，全部都说出来吧！”
听言，方意诚的眼里溢满了慌乱。
他并不想让莫希月知道他对她的爱意。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是没做好准备表白。
而是，没做好准备被她拒绝。
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所以，怯懦的他，对于表白这件事一直是抗拒的。
她不爱他，他感受得出来。
可齐夜却不淡定了。
当知道莫希月被何玲拉来见方意诚之后，他就总觉得不对劲。
如今，果然！
方意诚藏了那么多年的表白竟然在此刻全部都说出来了。
尤其让他不安的是，莫希月会怎么选择？
当知道方意诚那么那么喜欢她之后，她会不会……动心呢？
“小……小希。”方意诚结巴着，“我……”
千言万语堵在心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表白吗？
看着莫希月那么不敢相信的样子，他知道，那些表白的话根本就没有说的必要。
可是，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
他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
“我们走！”齐夜几乎是将莫希月架出去的。
方意诚赶紧上前，挡在齐夜和莫希月面前，怒道：“你不能带她走！”
“方意诚。”齐夜将莫希月拥在怀中，“月儿是我妻子。”
仅仅短短几个字，就宣告了他对她一辈子的主权。
莫希月呆呆地看着方意诚，一想到他喜欢她，她的脑子里依然是懵的、是乱的。
那些心安理得此刻全部都变为了愧疚。
觉得愧疚方意诚，因为她的无知伤害了他。
觉得愧疚齐夜，因为她的问心无愧伤害了他。
觉得愧疚何铃，因为她的信誓旦旦伤害了她。
原来，自己真的伤害了身边的人，却还不自知。
“小希。”方意诚上前一步，“别走。”
至少，别再让齐夜带走她。
“对不起。”莫希月的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落下，“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她转身就跑。
她没办法再待在这儿面对方意诚。
除了道歉，她甚至都不知道说任何。
“小希！”方意诚想追上去，却被齐夜挡住了。
“小希已经和我在一起，你现在的表白，就是对她最大的困扰！”
留下这句冷漠的话，齐夜就赶紧向莫希月追出去。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跑走。
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如果方意诚早点儿表白，她真的会改变她的选择？”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
而正是因为无解，才会让他不安。
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抓不住了。
莫希月一直往前跑，当手腕被齐夜拉住的时候，她已经满脸泪痕。
他看着她，是怒，是气，是怨，是恨，是不安。
他想大声质问她，不是都已经选择好要和他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打算反悔？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他终究只是轻轻吐出三个字：“回家吧。”
语调里，是浓郁的关心。
她再也撑不住，趴到他的怀里就开始痛哭不止。
“我不知道。”她哽咽着出声，“我从来就不知道！我想当然的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把对方当朋友、当亲人，却不知道，原来我的想法才是伤他最深的！”
“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齐夜沉声发问，强悍的冷漠近似无情。
她的身子一僵，只听他继续问：“你没有主动爱他的心，难道，他率先表白，你就会同意吗？”
莫希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对于齐夜的问题，她没有答案。
如果她早知道方意诚爱她，如果他早向她表白，她会拒绝吗？
思来想去，她竟然想不出个答案。
而莫希月那一脸不确定的表情则更是让齐夜愤怒又不安。
他一直就知道方意诚是个威胁的存在。
所以，每当莫希月和方意诚接触，他就会格外紧张。
事实证明，他的紧张不是他小心眼，也不是多此一举。
他还没有彻底赢过方意诚。
因为——莫希月……犹豫了。
第285章 为什么要爱上你
浓郁的不安就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在齐夜的胸膛爆炸。
他扼住莫希月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拖上车的，帮她系好安全带的之后，踩下油门就离开。
去他大爷的交通规则。
去他大爷的谨慎驾驶。
一想到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心里很可能要住进别的男人，他就抓狂了。
他只想带她逃离这儿。
逃去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觊觎她了？
莫希月坐在副驾驶，整个人依旧是呆的，她被方意诚的话所牵引、所吓坏，没有了思考的理智。
而此时，方意诚站在清吧门口，看着莫希月跑走的方向，双手揪成了拳头。
不是齐夜的话让他不敢追。
而是莫希月那声对不起，是她跑走的背影，让他不敢追。
她终究还是……没有接受。
哪怕，他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说他爱她。
“意诚，你……”
“为什么要带她来！”方意诚冲何铃怒吼，“如你意了？这下，她是真的不会再见我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爱得这么辛苦！”何铃轻声解释，“我想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不管怎么样，你们之间该有个了结吧？”
“不需要你假惺惺！”方意诚瞪着何铃，“以为破坏我和小希之间的关系，我就会跟你在一起吗？”
“意……”
“我不会！”方意诚斩钉截铁的出声，“哪怕是孤独地等她一辈子，我都会等！何铃，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爱你！”
话音落下，方意诚转身就走。
何铃泪如雨下，方意诚对莫希月有多深情，对她就有多绝情。
她以为自己都已经被他虐习惯了呢！
却没想到，痛意还是那么清晰。
“方意诚！”她跌坐在地上，“我这辈子是犯了什么错，要爱上你？”
而离开的方意诚却也同样是颓然。
他被拒绝了。
呵！
暗恋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被拒绝了。
他早就知道结果是这样。
可是……
愤恨间，他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俊逸的脸上是颓然和绝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