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初曼听过吗？
齐夜的歌声那么好听，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而给童初曼唱歌的齐夜，肯定，很温暖，温暖地让人贪恋吧！
眉心一拧，她讨厌自己在走神间总是会想起齐夜。
而且，走神好像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了。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
大家都在喊着“让开”“让开”。
莫希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一辆打卡车和小车相撞。
小车下意识闪躲，正往她的方向快速冲来。
莫希月瞪大双眼，事情发生得太快，危险来得太突然，她完全吓呆了，压根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躲。
“月儿！”
一声熟悉的惊呼响起。
她还没来得及回神，整个身子就被一双手推了出去。
紧接着，她往地上摔，在即将与地面接触的时候，一个怀抱将她牢牢地抱住，可身子还是感受到了摔在地上的重重颤抖。
却不痛。
她明显知道自己是摔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车子就撞在莫希月刚才站立的地方。
可想而知，如果刚才她站在那儿没躲，那她现在肯定会被撞成肉酱。
“没事吧？”
莫希月的耳边传出齐夜的关心。
而这个声音，就在她身下。
惊魂未定中，她回身一看，当印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具时，她的眼泪不可控制的就落下来。
面具上，还有她写的那几个字。
而他的手指上，依然带着那枚戒指。
他的体温很暖，他的味道很熟悉，他的心跳让她很安心。
她好激动，好困惑，好开心——他，怎么出现了？
莫希月呆呆地看着齐夜，连话都忘记说了。
她还恍然着。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否则，齐夜怎么会又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了呢？
齐夜将莫希月扶了起来，大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
她这才看见，他包扎好的手上又溢出了血，将雪白的纱布都染红了。
“我送你去医院！”她惊呼，脸上的慌张和担忧尽显无疑。
他并没有说话，站在她面前，像是在探究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他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才默默地背到身后，握成了拳头。
仿佛，碰了她，是件很愧疚的事。
手腕上的温暖和紧力忽然就抽离，她心下一空，仿佛，保护自己最后的力量也没有了。
眸光颤乱地望着刚才他握过的地方，她的眼里是浓郁的悲伤。
“谁让你在大街上随便停留？”齐夜愤怒地大吼，“不是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吗？不是要报仇吗？只有逞强的心，却没有逞强的本事吗？不想死就别总把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强悍地背影。
她下意识跟着他往前迈步，却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没有了和他并肩前行的机会。
她原本可以装傻，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爱童初曼，然后，继续赖在他身边生活。
但她却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以为自己可以很硬气，就选择了以报复的方式离开。
她不由的问自己：后悔了吗？
何铃问过她这个问题。
当时，她没有回答。
而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在酒吧那晚，在他将酒瓶子捏碎伤了他自己的那刻，她就后悔了。
她后悔地无数次以为现在的一切糟糕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和他，还是一对幸福恩爱的夫妻。
眼泪模糊了眼眶，莫希月看着齐夜上车、开车、远离，她却只能站在原地，双腿像是被灌了铅，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那辆被撞得散架的车成为她的背景。
仿佛她和它一样，也破碎了。
她恨不得这时候再有一辆车向自己冲来。
那么，齐夜是不是就又会出现救她？
难道……他一直都跟着她吗？
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很快的，急救车和警察都赶来，莫希月看了眼那名开车的小车司机，被诊断为当场死亡。
好冷。
她不由地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却不御寒，由心散发出来的寒冷让她直颤抖。
她一直四下观看，期待着还能再见到那个反复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
可是，却全是陌生人。
做完笔录之后，莫希月回到酒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她总是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这几天过得相当好，却才发现，她竟然这么憔悴。
而这份憔悴，根本藏都藏不住。
那是一份从心底深处升出来的落寞，让她整个人都开心不起来。
随意吃了碗泡面，她谢绝了方意诚来看她的好意，也让何铃不用过来。
她只想安静地自己待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想的从来没有变过。
只有一个主旨——齐夜。
双手握成拳头，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离开他，她的生活又翻天覆地了。
这一夜，莫希月没有睡着。
她握着手机，想要给齐夜打电话，可是，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最后那个按键。
她想要给齐夜发短信，一字一句，全部都编辑好了，她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只能将自己置于梦中。
梦里，不会有那让人撕心裂肺的痛吧！
莫希月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她紧了紧眉，不知道是谁。
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她从猫眼处向外看了看，来的人竟然是陆战。
犹豫了会儿，她将门打开。
陆战看着莫希月，原本开口就准备好的嘲讽和奚落在这时全憋了回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离开他之后，你怎么把自己过得这么狼狈？”陆战问，“却还是要离开吗？”
语调里，溢满了怜惜和不解。
第269章 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听着陆战的话，莫希月的身子轻轻一颤，闭紧双唇，没有说话。
陆战沉沉地叹息了声，不管莫希月有没有同意，就往房间里面走。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再说：“这里可比别墅差多了，自讨苦吃的事，你竟还不觉得做错了？”
“……”
“泡面？”陆战看了眼莫希月，“他可舍不得让你吃这种垃圾食品啊！”
“……”
“空气也不好。如果换我选，我绝对要住到别墅里，毕竟，别墅不是写的你的名字吗？”
“……”
“蠢丫头。”陆战轻声，“你为什么不说出你要离开他的真正原因？万一你们真的离婚了，你不难受吗？”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莫希月移开眼，“你走吧！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还记得那天在酒吧的时候。”陆战坐在一旁，抬眸看着莫希月，“他那么生气，我将他拽走，可他心里还是想着你。他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不顾我的劝阻，又回到酒吧，走到你身边。”
听言，莫希月呼吸一窒。
她看着陆战，仿佛明白了什么。
“当时，你已经晕倒了。”陆战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他二话不说的就抱起你冲出酒吧，开车送你去医院。”
“医生说你没事之后，他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直给你揉肚子，不停的揉，看着都手酸，可他，却没有一刻的停止过。”陆战不自觉的哽咽了，“他一直看着你，到你快醒的时候才将方意诚叫来。或许，这次，他是真的打算放手了吧！”
莫希月的鼻头一酸，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那天，果然是齐夜？
“你怎么舍得伤害他？”陆战问，“一个对你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莫希月的双腿一软，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崩溃了。
“如果他是真的放手，我倒觉得是件好事。”陆战继续出声，“可是，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出现在你身边，远距离看着你、保护着你，其余的时间，就都在帮你……找外婆。”
“外婆？”
“对他来说，这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陆战走到莫希月面前，将一台DV交给莫希月，“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止，去了一个任谁看来都是坑的陷阱里，只因为，有可能会救出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