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悦愣了一下,咬紧牙关摇着头,“不是。”
余组长摸着下巴,细细思忖,“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特种部队一队队长,名字叫季衍。”说到这,他的语速不经意间开始加快,带着兴奋,“好,好,很好,我似乎找到了他的软肋。”
听到这,宫悦面上一惊。
余组长看到宫悦脸上的神色很满意,“你说,我用你去要挟他,会怎么样?”
“不,他不会来的,我和他什么关系都不是。”宫悦尽量克制内心的动荡,装作一副淡然的态度。
许邱这时笑了一声,“宫悦,季衍怎么可能不来?你和他关系可不一般啊。”
余组长给身旁的编号1213猎杀者示意了一个眼神,1213继续架着宫悦,一群人再次动身,朝着宫悦未知的方向步行。
同样被押送的冯旭,并没有宫悦那么的冷静了,他依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许邱,“许邱,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许邱终于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冯旭,她懒懒地眨了眨眼睛,“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不!不!这和曾经的许邱很不一样,当时,我们一起躲在巷口,那时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不!不!不可能!为什么……”
冯旭在震惊中迟迟缓不过来,丛林的空气里回荡着他的惊叹。
猎杀者将宫悦和冯旭带回了猎杀者基地,一进入基地,宫悦和冯旭则被分开关押。
宫悦被关在狭小的牢笼里,隔壁的牢笼则关着冯旭。
冯旭趴在牢笼里,有气无力地抬着头,他看着隔壁的宫悦一动不动,不由得开始呼唤她的名字,“宫悦……宫悦……”
宫悦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双眼凹陷的冯旭,只听到冯旭依旧带着忏悔,“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关到这个地方。”
“冯旭,我也属于出逃者,所以在我没有找到足够安全的地方之前,被猎杀者抓到是早晚的事情。”她收回了视线,看着牢笼的铁栅栏,“现在我们应该想想该怎么出去。”
冯旭挣扎着努力爬起来,他双手抓着牢笼的铁栅栏,两眼看着前方,“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脱身呢?”说到这,冯旭语气有些急促,他的双眼带了一丝期盼,“宫悦,你认识特种部队的人对不对?你说,特种部队会来救我们吗?”
提到特种部队,宫悦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季衍的影子,他身为特种部队的一名特种兵,清除卡城的危机,维护卡城的和平,与猎杀者抗衡,灭丧尸于一息之间。
可宫悦又想到自己在特种部队附属医院的遭遇,正因为自己曾被丧尸咬伤,她便被特种部队视为感染者,必须秘密处置。
如果她现在是一名正常的卡城市民,特种部队本着心中的那一份正义,那她应该会获得特种部队的援救。
但现在的她有些特殊,就算被特种部队营救出猎杀者的基地,等待宫悦的依旧是残酷的处置。
或许这就是特种部队的立场,牺牲小我成就众人。哪怕,这个“小我”非常无辜。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宫悦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我们之前已被注射过药剂,按照猎杀者的话来说,我们有很大的几率变成丧尸。当丧尸面对特种部队,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听到这,冯旭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牢笼的铁栅栏上,他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毫无求生欲望,“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来到卡城……”
伴随着冯旭的念念叨叨,这时候,几名猎杀者已经朝着宫悦他们走来。
猎杀者的靠近,让冯旭瞬间闭上了嘴,并且他内心充满了警惕。
宫悦默不作声,但她还是能看到这些猎杀者中,有两个人手里拿着针筒。
当一名猎杀者打开了冯旭的牢笼,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的时候,冯旭猛地挣扎,惊慌中大喊,“你们要做什么?”
“老实点!”猎杀者吼了一声,几名猎杀者便齐齐按住了冯旭乱动的身体,随即,一针筒的药剂便注射到了冯旭的体内。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疯子!都是一群疯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冯旭骂骂咧咧,腾起双腿准备踢向按住他的猎杀者们,但他永远都是踢了个空,而且没过多久,他四肢逐渐失去了力气,甚至连呼喊都没了声音。
目睹着这一切的宫悦不免双肩微微一颤,她握紧了铁栅栏,整个人半跪着身子看着隔壁的冯旭,“冯旭?冯旭!”
只可惜,不论她怎么喊,冯旭都没了回应。
这个时候,有两名猎杀者已经把瘫软的冯旭抬出了牢笼,宫悦不知道冯旭会被带到哪里,但是情况肯定会非常不乐观。
等冯旭被抬走之后,剩余的猎杀者中,一位拿着针筒的猎杀者漫不经心地走向宫悦,“叫什么?马上轮到你了,不要急。”
他给跟随者自己的两名猎杀者使了一个眼神,宫悦的牢笼便被打开,不一会儿,宫悦整个人便被两名猎杀者束缚住,他们撸起了宫悦的衣袖,白皙的臂膀暴露在空气中,针筒在这时凑了过来。
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宫悦不由得想缩回手臂,但是此时的她怎么可能有力气挣扎?
针筒刺入皮肤,钻心般的疼痛自针孔向手臂的每一寸开始扩散,宫悦疼得咬紧了牙齿,却丝毫不肯叫出声。
药剂很快被推完,宫悦也没想到药效会来得这么快,她整个人一瞬间就变得有些恍恍惚惚,身体的沉重感让她直接倒在了牢笼里。
朦朦胧胧中,她感受到有人已经把她的身体给抬了起来。
她和冯旭是一样的待遇吧,会被这些猎杀者抬到某个地方,然后受到一些莫名的处置。
她好想反抗啊,可是浑身就像被打了麻药般无力。她在想,难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变成丧尸了吗?
眼皮子很重,双眼紧闭的那一刻,她多希望有个人可以来拯救她。
冰凉的液体自脑门流溢到了脸上、脖颈,凉意使得宫悦在沉睡中睁开双眼。
她,被一盆凉水给泼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带着不屑,“你还打算睡多久,两天,三天?嗯?”
听到这个声音,宫悦不由自主握紧了手心,她费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女人冰冷的眼神,“许邱,你到底想怎样?”
此时此刻,宫悦整个人趴在地上,而许邱则坐在她的身前,慵懒地翘着腿,“我想怎样?我当然想看你受尽折磨,然后哭着求我放过你的样子。”
宫悦的呼吸微滞,许邱居然有这么恨她?非要针对她到这种地步?
看到宫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许邱又比了一个手势,她身旁的猎杀者端着一旁冷水又朝着宫悦泼去。
冷水泼洒在身上,宫悦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发颤。
气温很低,不是寻常的低,宫悦艰难地动着脖子左顾右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一块凝结了的人造湖面上。
这人造湖不大,湖面已经结满了冰,宫悦的身体与凝冻的湖面接触,那种冰冷的凉意源源不断地蔓延至躯体,让她双唇开始发紫,四肢被冻得开始没有了知觉。
不行,一直待在这冰面上的话,宫悦会被冻伤的。她开始挣扎,恨不得立马站起来,可是冰面太滑,她四肢缓缓支起来的时候,却因为自己身体失去平衡而导致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又倒向了地面。
“有趣。”许邱拍了拍手,“宫悦,你可要加油啊,再冻下去,你的四肢就要废了,到时候兴许只能截肢才能保住你的命。”
看到许邱洋洋得意的眼神,宫悦深深系列一口气,“我不曾冒犯你,也不曾得罪过你,许邱,为什么要对我做到这种地步?”
许邱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平时笑起来也是天真无邪,可谁又想过,她的去体内却装了一颗毒蛇般的心?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问了。”许邱慢悠悠地从软凳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宫悦靠近,她穿着暖和的貂皮大衣,毛茸茸的帽子戴在头上,脖颈上还围了好几圈的围巾,保暖皮靴踩在冰面上有些作响,这与趴在地上只穿着病号服的宫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邱走到宫悦的跟前,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注视着此刻双眉染了冰霜的宫悦,“你一定很懊恼吧?可惜,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正确答案。我现在,只想看你出丑,只想看你受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