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之时+番外(98)

作者:三山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中巴一路往前,在喜洲古镇停下。车上人纷纷下来,在喜洲白族园门口汇合。

叶湑拧紧眉头,望一眼现场游客——都不认识,再仔细找了一遍,就连老泉、顺风耳的身影也没有。

坏了!跟错车了。

叶湑叹一口气,刚摸出手机想要与老泉联系,谁知身后游客蜂拥而上,推攘着她进去。

门口两边站满白族男女,敲锣打鼓、欢声歌唱,园里导游带着他们做讲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婚礼民俗展示。

她望一眼门口,全是人,稍稍动作慢一点,便有人催。

她自是不好倒着走,无奈跟随人群,流为大众的一员了。

到得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双层木建筑,拉上大红的彩绸,天井四角各有水滴子,正中央铺了彩色石子路,花草遍植。

导游介绍着白族婚礼习俗,先让院子里的阿鹏和金花与大家示范拉歌,引得游客阵阵发笑。

叶湑被挤到院中央,抬头一看,八个阿鹏、八个金花正站在二楼,十六双眼睛好像都盯着她,搞得她颇不自在。

导游说要邀请一对现场情侣,亲身体验,示范婚礼全程。在场的游客气氛登时活跃起来,受氛围感染,叶湑竟也莫名有些期待。

没人主动报名,导游有一点尴尬,她抬头看向二楼的阿哥金花,把问题甩给他们:“楼上的金花阿鹏,你们说找谁?”

叶湑咯噔一下,一股不详预感升上心头。

果不其然,楼上人把目光聚拢在叶湑身上,眼睛笑成弯月牙:“中间那位金花妹!”

“让我们来看看是哪个幸运儿呢?”导游的视线转过来,与叶湑对上,她眼睛一亮,笑得合不拢嘴。

叶湑头摇成拨浪鼓,使不得,使不得。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倒霉蛋,导游哪会放过她,一拍大腿,把叶湑架火上烤:“哎呀!看来我们这位金花阿妹有些害羞!没关系,来我们白族园体验婚俗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要害羞。那么这位金花,你的阿鹏哥在哪儿呢?”

叶湑连连摆手:“不合适不合适。”

“是你的阿鹏哥不合适吗,那没关系,我们现场这么多单身阿鹏,随你挑!”

众人哄笑起来,还真有人摩拳擦掌,似乎想要来当一回假新郎。

“先把我们金花带上来!在场的阿鹏哥,你的金花在这里,别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喔,机不可失哇。”

喔你个脚脚,哇你个脑壳!

叶湑又气又想笑,院子中央的男性游客自告奋勇,都想要上来。叶湑站在主厅台阶上,身处高处,把现场的人长相都看了个分明。

人群中有人走出来,笑着说:“谁说不合适了?”

叶湑忽然愣在原地,好似周身时光飞速流逝,如四季流转,从地狱到天堂。

男人一身深色夏衣,袖子半截长,戴了白色鸭舌帽。他走出人群,两步跨上台阶,站到叶湑身边。

“诶我们看到一位阿鹏哥过来了,金花,这是你的阿鹏哥吗?”导游对着叶湑挤眉弄眼。

她眼神空空,已经无法思考,听到导游这样问,下意识点了点头。

导游喜不自禁,忙招呼穿白族服饰的工作人员拥上来,将他们带入厅堂拜礼。

白族的婚礼习俗与汉族有些像,无非就是拜堂、喝交杯酒。

叶湑从头到尾浑浑噩噩,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像失了魂。

司仪要叶湑把手放到新郎手里,她照做,指尖刚挨上他手心,便被他紧紧攥住。

一群人开始起哄,拥上前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

红艳艳的房间,绸布上绣满吉祥物事,他们坐到床上,外面挤满了围观群众。导游说,让“新郎”给“新娘”喂一颗糖。

圆圆的硬糖塞进她嘴,一股蜜甜在口腔弥漫开来,她直视他双眼。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句:亲一个!

便有许多人起哄,声音越喊越大,震耳欲聋。

她偷偷瞧他,见他唇角微微上扬,眼神对上她。

叶湑一时慌乱,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男人忽然凑近来,近到鼻息交缠,她的呼吸一下乱了。

唇上,有凉凉的触感。他轻咬她下唇,牙关启开,口中蜜糖自他舌尖卷过去。

她没有闭眼,她想看他。

一遍又一遍。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笑意,看着他眼圈泛了红。

第84章 燕轻的秘密

从白族园出来,人群拥挤,她被人踩了几脚,回头时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叶湑急得往回走,却被逆流的人群往外推,生生挤到最外面。

一旦被推到人群之外,再回头,她却近乡情怯,变得犹豫。

手伸到衣兜,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那是前一晚上燕轻送她的茶烟。

一时鬼迷心窍,她竟跑到摊铺上买了只打火机,回头望向白族园门口,游客们正一波一波往外挤过来。

她心一紧,跨坐在机车上,点着茶烟,慌忙往嘴里凑。

呛了几口。

她从包里摸出一支口红,涂到嘴上,用力一抿,再把茶烟放到嘴里。

-

有人走近,她假装没看见。

手里那包茶烟被他抽走,凑到鼻端闻了闻味道。

“借火吗?”她夹着烟,上面有一圈微闪的红色唇印。

一坨烟从她嘴里吐出来,圆圆的,很可爱。

他笑着摇头,眼里充满深意。

不抽烟?

没劲。

她把烟重新放回嘴里。

他忽然凑上前,呼出的热息喷在她脸上,她不敢呼吸,烟丝从她口中溜出来,一直往上飘,模糊了视线。

“你这不叫抽烟,”他用上了气声,“看着我。”

他向她偏头。

原本就不远的距离变得更近,她能感受到,他的脸颊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脸。

他轻启牙关,咬住她嘴上的茶烟。

两个人的脸互相挨着,先是凉的,再是发烫。

茶烟被他叼过去,横在他两片唇之间。

他顶舌,勾住烟蒂,将烟正过来,完完全全含住她含过的地方。

茶烟被他咬在齿间,烧红了的烟灰簌簌落下,吐出的烟雾没有形状,是散的。

她刚才抽的烟没有过肺。

“看看就行。”他说。

叶湑低下头。

他伸手,抚上她头顶。

“一点不会照顾自己,下台阶能崴脚,去个公园能摔跟头,有人要害你也一点没防备。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她抬头看他,眼眶一热,泪水吧嗒往下流。

“你个骗子。”她抹一把脸,情绪如溃堤,止也止不住。

“我以为是我害的,我每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你不知道,每次当着他们的面吃了饭,回去我就吐,全都吐干净了,吐得胃里空空。晚上也是,总是做噩梦,梦到你不见了,梦里你老对我说,以后的路要我一个人走。你可拉倒吧!这八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要你说啊!你以为你谁啊,了不起啊!”

“今天任你打骂,不还手。看你,人都瘦了。”

叶湑打开他的手:“就这样他们还说我,说我没良心,被狗吃了。”

“是,都被我吃了。”

“你才是没良心。我告诉你,你要再想抛下我,没门儿!”她抓过高冈衣角,头埋进去,双手拼命捶他。

手上力气越来越小,一声声的呜咽传出来:“我就知道,你这么坏的人,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死。”

高冈拉过她的手,环住自己后腰:“是啊,老天爷还要留着我祸害人间呢。”

叶湑破涕为笑,用他衣角擦干净脸,抬头看着他,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根根分明。

“走吧,我们回去。”他坐上摩托车,载着她离开喜洲。

“去哪儿?”

“回古城。”

叶湑凑到他耳边,大声问他:“昨天晚宴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高冈装傻充愣:“哪个?”

“果然是你。”叶湑一下看穿他把戏,“说,你怎么进来的?有邀请函吗?”

“真的拿不到,搞一个假的还不容易?”

“那你这回假死目的是什么?是又查到了什么事?”

高冈注意着路两旁来往的车辆:“现在不方便,回去说。”

-

洱海西面,双廊镇内,燕轻抱着一束刚摘的鲜花推开别墅木门。

这边沿湖建了联排的别墅,全是私人圈地造的,不知市价几何,至少都是不菲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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