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帮我吗?”司南峤说, “转到你名下是以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需要你出面,你用着比较顺手。”
“可是,房子又不是钱……”
“哦,你的意思是,要先卖掉房子, 给你钱?”司南峤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你让关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栗早急忙摆手,也是没脾气了,“你怎么不直接转给关导啊?”
“关导不靠谱,你去导演圈子问一圈就知道。”司南峤抹黑好友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栗早看了看关朗:“……”
她去哪里问?
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听我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司南峤双手虚扶在栗早肩上,“不管是司北林还是顾星澜,现在都在重点关注我能不能醒。”
他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轻笑道:“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根本上解决问题?”栗早像个复读机,“什么意思?”
“说到底,不管是司北林也好,顾家那叔侄俩也罢,甚至……可能还包括柳凯乐,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司南峤说,“无非是司家那份家业,简单粗暴点说,就是钱,很多钱。”
栗早小鸡啄米式点头。
“现在,你要帮我。”司南峤望着栗早,“我们趁着他们精力都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抢先对公司下手。”
栗早:!!!
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盛亚那种大公司斗法,她,她……她会死得很惨吧?
“有我在,不用怕。”司南峤眼底笑意满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栗早自认为有点小聪明,跟人耍心机就没怕过,但现在她慌得一笔,“你,你怎么不找关导啊?他比我厉害多了。”
司南峤说:“我没法随时随地跟他在一起。”
也对,能随时接收到司南峤意思的,只有自己了。
栗早瞬间感觉肩膀上压了一座山下来。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司南峤收回手,难掩落寞,“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个不存在的玩意儿,不该妄想报仇什么的。”
这么一个拥有盛世美颜的美男子在你面前伤心绝望,谁特么忍得住不帮他?
反正栗早忍不住,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司南峤的手:“你别这样想,我帮你还不行吗?”
司南峤都快笑出声了:“那好,尽快把财产转移到你名下。”
“哦。”栗早不敢再推脱,点了点头。
点完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跟盛亚斗法,别的全都想不起,自然也想不到就算代表司南峤,也不用接受他的房产。
关朗一直冷眼旁观,他看不到司南峤,也听不到他说话。但是毕竟多年的朋友,他只根据栗早的反应,就能猜到司南峤大概说了些什么。
啧啧,关朗扭过头不忍再看,一个纯良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套得牢牢的。
亏他以前还担心老友打光棍,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人家化成鬼都能撩妹,实在佩服。
栗早可不知道关朗的心理活动,脚步虚浮地走到他面前,将司南峤的意思说了。
“南哥简直太英明了。”关朗竖起大拇指,“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嫂……咳咳,有事随便差遣,我随叫随到。”
栗早:“……好的,那麻烦关导了。”
这事说定后,司南峤还跟栗早说,如果不喜欢这里的布置,让她随便改。
栗早哪里敢改,急急忙忙催着关朗走了。
司南峤在出事前留下了有效法律证件,让关朗帮他处理一些事务。包括转移房产,和在他自己公司添加栗早的名字。
只是这些办起来比较麻烦,花了好几天才搞定。
“你之前就有预感吗?”栗早问司南峤。
“没有,只是参演过一部电影,里面一个配角死后,财产被生前最恨的人继承了,他死不瞑目。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意外死了,我的财产会留给谁?”司南峤摇摇头,“于是,我才做了那个决定,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这大概也是老天有眼的一种体现。
“我们现在怎么办?”栗早问。
“让关朗去了解一下,最近盛亚或者TG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项目,我们先抢过来。”司南峤说。
栗早深呼吸一口气:“好。”
跟关朗说好后,刚准备离开,栗早手机响了,是柳凯乐打过来的,说去探病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栗早对司南峤道:“等下到了病房,我一个人上去,你不许跟上来。”
司南峤含笑看她:“我不能离开你太远。”
“那你就在楼下,或者在一楼二楼,但是不许踏足三楼以上。我知道你可以离我有多远,别想骗我。”栗早板着小脸,非常认真,“不许你去冒险。”
“这么关心啊?”司南峤轻声问。
栗早脸一红:“你扔给我这么多事,要是你有个什么……我怎么办?我会疯的。”
“辛苦你了。”司南峤轻轻抚过她的头顶。
栗早脸颊更红了,强撑着道:“他们又不可能在病房里对我做什么,我一个普通人,阵法也好、法器也好,对我都没用。但你不一样,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司南峤认真道,“放心,我不跟上去。”
“真的?你不许骗我。”栗早再三确定,她现在是真的怕司南峤出事。
司南峤伸出一根手指:“要不要拉钩?”
栗早:“……要。”
司南峤:“……”
两人手指虚虚勾在一起,栗早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反悔的是小狗。”
说完一看司南峤眼睛都笑弯了,讪讪缩回手指:“我知道很幼稚,你要笑就笑吧。”
“很可爱。”司南峤说。
栗早别过脸,不敢多说。
两人赶回医院,柳凯乐已经在特殊病房楼下等着了。
“他们没怀疑你吧?”栗早问。
柳凯乐摇摇头:“司北林原本是不同意的,我说想看看南哥现在有多惨,他就同意了。”
栗早:“……”
有点想打人。
两人朝楼上走去,栗早看了司南峤一眼,司南峤乖乖在门口的大树下站定。
电梯上行,司南峤不在,栗早才松了口气。
“南哥也在吗?”柳凯乐问。
栗早点点头:“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回去自己身体。”
“要是他能醒过来就好了。”柳凯乐说。
说话间到了病房门口。
栗早左右一看,足足有四五个保镖,个个体格健硕,一看就很能打。
看到他们,有人过来盘查,认出柳凯乐后,直接打开了门。
房间内环境还不错,仪器运转的滴滴声显得格外孤寂,栗早一眼就被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吸引了。
他身上的古装扮相都摘了,头发剃得很短,因为长期卧床,脸颊瘦削,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跟栗早日常见到的司南峤简直判若两人。
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涩,细细密密的心疼从心底蔓延而上。
栗早眼里耳里瞬间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轻轻走到病床前,情不自禁弯下腰,握了下司南峤的手。
偏凉的触感,但实实在在,有血有肉。
第一次,她真正触碰到了司南峤。
眼泪忽然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没事吧?”柳凯乐跟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栗早。
栗早回过神来,发现旁边的护工一脸八卦。
“我没事。”栗早勉强忍住情绪,“南哥是我偶像,就是看了他的电影,我才想要走表演这条路。之前见到他,我完全没有真实感,现在……抱歉,没忍住。”
“我理解。”柳凯乐眼眶微红,情绪似乎也很激动。
栗早真看不出他是演的还是真的,转头去看房间内的摆设。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细看却会发现,里面有很多东西都不该出现。
墙上的画里隐藏着一种特殊线条,连起来看像是符咒。
屋子里还挂了好几面镜子,还放了几样看着像古董的摆件。
栗早替司南峤整理了一下被子,从他枕头底下也摸出一面小镜子。
“为什么会把镜子藏在枕头下?”栗早怒道,“南哥这样,还能照镜子吗?”
“啊,那是我的。”护工冲过来道,“我早上不小心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