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槐只不过听了哥哥的话,有点无法对叶天邺坐视不理,不代表他真的不痛。
他沉默了!
叶天邺方了。
可事到如今,叶天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歉:“要不,你抓回来我们算扯平?”
高中男生嘛,不记仇的。
扯平就好了。
还是没能得到男生的回应,叶天邺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看邬白槐的表情。
男生目不斜视,就像没听到或者不屑于搭理叶天邺一样。
可实际……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叶天邺也想假装没看到,但是没忍住--笑了。
笑得还有些猖狂。
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反应可爱得过分了。
等到两人走到宿舍楼,邬白槐才憋出一句:“不用。”
说完先叶天邺一步跨进了宿舍楼的门。
叶天邺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邬白槐指的是什么,他刚才笑得太开心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然后他又笑了一次。
里面的秦介洋听到叶天邺的声音,跑出来拉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人带到了小间里,指着靠窗的一个下铺,“我给你占了个床位!”
“……谢了。”叶天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介洋这班长当的太周到了。
秦介洋看叶天邺挺满意的样子,拿起床铺上的包,“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就找我。”
“你不睡这吗?”叶天邺惊讶。
秦介洋理所当然道:“肯定啊,一个人的包占两个床位也太过分了吧。”
感情你刚才跑那么快都是为了我?
叶天邺服了。
“我暂时不会想退学的事了,你不用这样。”叶天邺总觉得睡这个铺有欺负小孩的嫌疑,“我去大厅。”
秦介洋一听,可高兴了,“那我也去大厅。”
来到大厅,秦介洋跑过去和空床位的下铺说了几句,床位交换成功。
叶天邺走过去,把包往床上一扔,就要去集合。
“你不睡下铺吗。”秦介洋把包放下,跟着叶天邺往外走。
叶天邺:“不睡。”
小破孩才会觉得下铺好,成年人都喜欢上铺。
秦介洋不放心,“睡不习惯和我换啊,我是班长,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放心,我一定睡得跟猪一样。”叶天邺自信道。
支撑他完美的关键因素就是他的睡眠质量。
……睡不着。
没想到flag来得如此立竿见影。
叶天邺睁着眼瞪着天花板。
他怎么会失眠!他怎么可能失眠!
叶天邺深深地怀疑,鼾声如雷的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睡不着。
他悄悄地翻下床,穿着拖鞋来到宿舍楼门口,门外拉上了铁闸门,锁得死死的。
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叶天邺决定上天台。
反正也就三楼,他想个办法也就出去了。
叶天邺蹑手蹑脚地来到天台,天台门没有锁,他很顺利地走到了护栏旁边。
观察了一下落脚点,叶天邺思考着去和回的路线。
安全地下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问题是怎么爬回来。
“你要跳楼?”邬白槐表情严肃,他快步走到叶天邺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
叶天邺怀疑邬白槐寻机报复,他感觉他的手快断掉了。
“你冷静!”叶天邺忍着痛去掰开邬白槐的手,纹丝不动,他只能继续解释:“太吵了我出来透透气而已!”
“因为太吵了所以就要跳楼?”邬白槐脸上出现了不认同的表情。
叶天邺:……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现在的青少年这么有危机意识的吗?
“我没有……”叶天邺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疼……你放……手……呜……”
邬白槐看着眼前的男生说来就来的眼泪,心里更觉得这人敏感冲动,他没有放松力道,反而把他的两只手都抓住了。
疼痛x2。
感动得叶天邺眼泪汪汪。
挣脱不开,叶天邺情急之下拿头往邬白槐头上撞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现在不仅手痛,头也痛。
天台的门再度被打开,一束手电的光照在两人身上。
“你们两个人在那里干嘛!”严厉的呵斥声,吓得叶天邺瑟缩了一下。
邬白槐这才放开叶天邺的两只手,一只手撑在护栏上,防止叶天邺有机会转身就往下跳。
叶天邺内心感慨,真不愧是反派,大敌当前都没忘记自己想做的事,依旧这么细心。
有钱途。
“不要以为你们都是男生就可以随便幽会!”男人严酷的声音响彻天台,“你们给我过来!”
叶天邺和邬白槐只能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哪个排的啊,报上名来!”
☆、第 4 章
“易可乐,四排。”叶天邺面不改色道。
邬白槐:……
他忍住去看叶天邺的冲动,以免眼神过于直接暴露他。
然后道:“梁白开,五排。”
“呵,一个叫可乐,一个叫白开?叫白开你还敢信梁?”
男人嘲讽完,道:“我还叫奶茶呢。”
叶天邺从善如流:“奶茶教官好。”
总教官:……
沉默过后,奶茶,不,总教官揪着叶天邺的耳朵,“这么会说话,说说你们大半夜在天台干嘛呗?”
叶天邺试图商量,“说了可以不记名吗?”
“不行。”总教官不假辞色,“说。”
“那……只记一个行吧?”叶天邺说。
总教官开始有点佩服这个被揪着耳朵也不忘讨价还价的小家伙,“你当菜市场买菜呢?”
“您可以把我们当成大白菜的话。”叶天邺眨眨眼,天真无邪。
总教官被逗笑,“那你要牺牲你自己吗?”
“我叫秦介洋。”叶天邺爽快道:“秦朝的秦,介意的介,海洋的洋,三排。”
邬白槐缄口不言。
叶天邺继续发挥:“我们呀,到天台背书啊。”
“背书要手牵手、头抵头啊?”总教官被逗笑之后也没有了之前那副严厉的模样,有种在逗小孩子的感觉。
叶天邺面不改色,继续胡扯:“这样背得快,我一学渣只能靠这种方式汲取学神的学力了。”
“那你眼眶红红的干啥呢?”总教官继续问。
叶天邺一脸虔诚,“得到知识让我非常地感动,不禁热泪盈眶。”
“热泪盈眶你的头!”总教官弹了一下叶天邺的脑门,转头问邬白槐,“你叫什么?”
叶天邺急了,“不是说好只记一个人吗!”
“谁和你说好一个人了?”总教官翻脸不认人,“你说。”
“……四排,邬白槐。”邬白槐没有叶天邺那么厚的脸皮,被拆穿后还来第二次谎言。
总教官眉头挑了一下,“那个今天被我表扬过的副排啊?”
“嗯。”邬白槐应道。
“啧。”总教官笑道:“那明天再‘表扬’一次。”
说完,他挥挥手,“回去睡觉吧,别再大半夜跑出来了。”
下楼梯的路上,叶天邺碰了碰邬白槐的手臂,“抱歉啊。”
“没关系。”邬白槐不是很在意这个,他问:“你为什么去天台?”
“都说了太吵了出来透透气。”叶天邺揉揉手臂,“你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小破孩就是容易冲动,年轻是魔鬼啊。
“那你为什么扒着护栏看?”邬白槐越是接触就越觉得叶天邺神奇,好像不像他和他哥以为的那样弱小。
叶天邺叹了口气感觉解释不通,干脆没有回答。
他伸手摸了摸邬白槐的额头,“你长得比我高那么多,怎么比我还娇气,过了这么久还这么红……痛吗。”
第一次被哥哥以外的男性如此轻柔地触碰,邬白槐感觉有点奇妙,而且他竟然不反感。
他说:“交个朋友吧。”
“真的假的?”叶天邺受宠若惊。
邬白槐看着叶天邺发亮的眼睛,那眼睛好像装满了什么开心的事,笑意一直往外蹦。
他点点头,“嗯。”
“那我们交换号码吧。”叶天邺拿出藏在上衣里侧的手机,兴奋道。
邬白槐说:“我没有手机。”
叶天邺恍然大悟:“对哦,一般高中生不应该有手机的。”
“我给你念我的企鹅号你记着。”邬白槐并不想拒绝叶天邺,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他想和他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