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邬白槐一句话就把陈筑乔堵死了,“天邺他不喜欢学习。”
好像是怕堵得不够死,邬白槐又敲了块大石头放路上,“而且你会觉得一个每天只穿校服的人比间插穿私服的好看?”
嗯……那自然是有变化会好一点。
起码新鲜感在,搭配得好还会让人眼前一亮。
叶天邺不知道隔壁关于他的讨论已经涉及到方方面面,上至学习下至穿搭,就差把他性向挖出来了。
他最近还挺喜欢找学委玩的。
跟程六逸相处给他一种幸福感。
因为小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一笔带过的描写也没有。
和他相处,会让叶天邺觉得这个世界真实,放下那些先入为主,更加融入这个世界。
不会去想他未来会怎么样,也不会怕他和谁起冲突。
这是一个叶天邺能完全以平常心去对待的朋友。
所以他有事没事就会找程六逸聊天。
虽然和陈筑乔推测的有点出入,但是结果差不太多。
叶天邺不仅没去隔壁班找邬白槐玩,下课都不和秦介洋玩了。
他太喜欢学委这小孩了。
除了一开始的热诚让叶天邺有些招架不住之外,之后都非常好。
特别地正常,不像某秦同学。
一直缠着他要他学习,还要他立志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开什么玩笑。
要不是企划书还没做好,他分分钟退学给他看好吗。
时间来到期中考,学委斯斯文文地对叶天邺笑,说:“加油。”
“遵命,学委。”叶天邺说:“你也是,争取超过秦介洋那个憨憨。”
被冷落了无数个下课的秦介洋在一旁酸成柠檬精,幽幽道:“天邺你明天考完试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天邺比了个OK的手势。
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交卷的叶天邺在学校晃荡了几圈,按照约定在考试时间结束后回到了教室。
考完试的高中生兴奋异常,交完卷就没有人影了。
教室里只剩下秦介洋。
叶天邺踏进教室,抱手倚着门,问:“你要说什么?”
秦介洋此时眼里只有叶天邺,他紧紧地盯着叶天邺,“你喜欢男的吗。”
“嗯。”叶天邺下意识地应了,但随即他反应过来:“???!”
秦介洋一步一步地走到叶天邺面前,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他说:“叶天邺,和我在一起吧。”
太过于震惊以致于叶天邺没有注意到身后走廊有个人的身影顿了一下。
走廊上的人没有继续停留,他在顿了一下后就放轻脚步走掉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叶天邺呼了秦介洋脑袋一掌,“说什么胡话呢。”
秦介洋大声辩解:“我没有说胡话!传说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传说?”叶天邺就知道秦介洋不可能现在就开窍,白月光都还没转学回来呢谁带他开窍?
秦介洋一股脑地把传说给讲了出来。
简单来说这个校园传说就是:
“凡是高一就在一起的情侣都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叶天邺额头青筋跳动,他忍住打人的冲动,“秦!介!洋!你是个智障吗?”
“我当然不是!”秦介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考一个好大学难道不好吗?”
叶天邺:“……那你知道这个传说的依据在哪儿吗?”
“不知道,能上一所学校就对了。”秦介洋说。
叶天邺把秦介洋勾过来,一只手制住他,另一只手钻他的太阳穴,“别人那是爱情的力量,不是说是情侣就会平白无故考上!”
“你这智商怎么考到第二名的?”叶天邺手下用力,把秦介洋钻得嗷嗷叫。
“那你就不能为了我努力吗!”秦介洋龇牙咧嘴道。
叶天邺叹了口气,松开了秦介洋。
他看着他,正经道:“秦介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不要把你以为好的强加给别人。”
“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我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我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叶天邺把秦介洋当朋友,可以的话他不想说到这份上,“你不要总是干涉我的决定。”
秦介洋鲜少见到这么“大人”的叶天邺,一时间也不知道回应什么。
叶天邺拍拍秦介洋的脑袋,“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我能做好但并不被旁人看好的路而已。”
“这不是歪门邪道,不会让我的人生从此一塌糊涂。”叶天邺摆摆手,“我回家了,下周见。”
“下周……见。”秦介洋罕见地不多话地结束了告别。
叶天邺回到家,鞋子一蹬,穿上拖鞋就跑到厨房。
他刚才在学校闲逛的时候看到了排着长队的糖水铺子,联想到邬白槐喜欢绿豆酸奶冰沙,便打算着回家捣鼓一下。
做得好的话,周一就给邬白槐带过去,庆祝他又夺得第一。
叶天邺打算得很好,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
第一份成品出现,卖相不错,但味道一般。
第二份味道和卖相都不错,但口感欠缺了些。
正在叶天邺捣鼓第三份的时候,自家的老妈终于下班回来了。
他把第三份送到妈妈面前,“来来来,试一下。”
叶妈妈舀了一勺,眼睛一亮,“可以啊儿子。”
“要不你换个方向吧,我觉得你可以整糖水铺子。”叶妈妈一边吃一边说。
“我不要。”叶天邺脑海里闪过邬白槐的样子,“我只是想做给我同学吃。”
“男朋友啊?”叶妈妈问。
叶天邺:“……我和他就不能是纯友谊吗!”
作者有话要说:山瓜:不,你不能。
☆、第 16 章
叶天邺让自家妈妈洗了脑,一想到邬白槐脑海里跳出来的关联词就是“男朋友”,搞得他整个周末都没有碰创业企划书。
周一一早,叶天邺便带着保温箱去学校了。
早读还没开始,他直接溜到4班班里,但邬白槐并不在。
“陈筑乔,邬白槐呢?”叶天邺走到邬白槐的位置上,问道。
陈筑乔看叶天邺一脸自然的样子就知道不行,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快一个月没有找过邬白槐了。
他的操心写在脸上,惹得叶天邺十分不解,“你、不舒服?我送你去校医室?”
陈筑乔摆手,说:“你有什么事吗,他回来我转告他。”
“也没什么事,就是庆祝一下他拿第一。”叶天邺把邬白槐的书收好,把保温箱放上去,“给他做了糖水。”
“成绩还没出呢?”陈筑乔眼里闪过讶异。
叶天邺自信道:“邬白槐肯定是第一啊。”
“好了他不在我先回去了。”叶天邺说:“免得纪律委员又要说我迟到。”
说完,叶天邺走得十分干脆。
叶天邺前脚刚走,邬白槐后脚就从另一个门进来了,他回到座位上,也没有问那保温箱是谁放的。
以往也会有女生往他桌上或者桌肚放东西,但邬白槐从来都不会收,他会把东西拿到教室后面的失物招领处放置。
而这一次他既没有问,也没有动那保温箱,说明他是看到了的。
--这是叶天邺拿来的。
陈筑乔不解,“你怎么不跟他打招呼呢。”
“不想。”
邬白槐的声音和以往不同,平时的他声音虽然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阴郁。
想到刚才在厕所那边遇上的秦介洋,陈筑乔担心道:“你不会因为叶天邺和秦介洋发生矛盾了吧?”
邬白槐不回答,看着保温箱放空。
期中考过后的那个周末,他过得很茫然。
茫然这种情绪鲜少出现在邬白槐的身上,从小到大茫然的时候只有过两次。
一次是父母离婚,他离开了爸爸和哥哥,与妈妈两个人一起生活,很想为疲惫的妈妈做些什么的时候。
一次是妈妈因病去世,他一个人坐在病床前看着那条折线归于平静,刺耳的机器声充斥双耳的时候。
前面两次的时候邬白槐多少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的,唯有这一次的茫然出现得猝不及防。
在邬明葵第三次说完“菜没放盐”并且担忧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自己陷入了迷茫。
不是因为叶天邺一直没有来找他,是因为秦介洋向叶天邺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