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一批自行车,南边少马,且阻碍较少,用自行车来回倒腾显然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买了自行车自然也就少不了三轮车,用来运送物资也很不错不是?
就在左弗翻遍各种书籍,寻着上辈子的我兔前辈们的土武器痕迹时,皇宫里的弘光大帝下了一道旨意:抓蛤蟆。
蟾蜍壮阳,也不知是哪个人进的谗言,总之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弘光帝是信了。
于是乎,在大好的春光里,一群百姓被发动了出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抓蛤蟆,让天子高兴。
当左弗听到这消息后,当下造反的念头都有了!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左良玉现在要清君侧,清军在陕西整顿后很快就要南下了,这个弘光帝居然还在想着下三路的事,简直昏聩到不能再昏聩了!
而更奇葩的是,一群大臣仿佛也集体眼瞎了一般似的,强敌环伺,不去做部署,竟然还在搞内斗,这样的大明不亡才没有天理呢!
至于那位著名的史可法大人,已失去了北伐雄心,从徐州回了扬州,让他的幕僚都感到惋惜。
或许是嫌大明此刻的局面还不够混乱,很快又冒出了一个太子来,这让左大友等人都惊呆了。
而弘光的反应也大大出乎左弗等人的意料:曾在东宫教学的王铎与伴读太监一眼就认出了太子是假冒者,可弘光却只是将人囚禁起来,而没杀害。
朱慈烺得知此事后,想了想道:“如今东林党人与马士英闹得不可开交,他这是怕有人用此做文章吧。”
说罢便是扬唇,露出一丝嘲讽,“总算还没蠢到底。”
“只怕如此内耗下去,我大明……”
左大友下意识地望了朱慈烺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或许我们可以……”
朱慈烺摇摇头,“大明已烂到了根子上,大人,我便是此刻献身又有何用?不过是将这朝局搅得更烂罢了。如今,东林党与马士英,阮大铖闹得不可开交,左良玉又与东林党交往密切,他已喊出了清君侧救太子诛士英的口号,你说我此刻现身,落到哪一方手里能得好?不若还是早早想法,远走他乡吧。”
他负手而立,望着皇宫的方向,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悯,如潭水般深邃的眼里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悲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谁的天下能万万年……”
“我们总能自保的……”
左大友喃喃道:“道长又送来了一批火器,我已试过,威力巨大,很是好用。”
顿了顿又道:“若是调令下不来,臣必当死保小爷安慰,便是用这一身血肉也要给您铺出一条生路来!”
“伯父有心了。”
朱慈烺笑道:“我大明还有四十万精兵,便是杀也要杀一会儿的,到时看看时机不对,我们走便是了。”
可惜……
左弗在心里嘀咕着:四十万兵不假,不过好多人打都不打,见到清军就投降了。
弘光政权的完蛋绝对要比人们想象中快得多,这些古人不知道,左弗却知道,还有一个多月,清军就该兵临扬州了,所以留给她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问题现在父亲的调令下不来,除非造反,不然真没理由带着这么多人离开驻地,看来也只能等南京城大乱,然后趁机逃跑了……
索性她准备了许多东西,而且现在也有许多人跟着自家吃饭,想来和敌人正面交锋很难,但跑走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里,便是也没心思再在这里陪着老爹和太子探讨局势了,时不待我,咱得赶快动脑子,再造一些大杀器出来。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局势已越发糜烂,马士英更是喊出了宁可降清也不,也不附左逆的口号来。而此时的清军已在许定国的引导下经归德(今河南商丘)进入了江淮地区,并兵分两路南下,准备合击扬州。
左弗翻着史书,算着日子,人也越发焦躁。
必须点做点什么!
她在史书上找了找,发现清军很容易就渡过了长江天险,而这一切与当时负责江防的明将郑鸿逵有关。思来想去的,便寻了一些可靠的军户,将一打印有清军登录时间,路线,策略的纸交给他们,偷偷潜入京口(今江苏丹徒),将纸张散发到城里。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至于这位负责江防将军会不会还跟历史一样上当后落荒而逃,那只能看天意了。
时间一点点推进,很快便有消息传来,清军兵分两路,准备合围了扬州。
这消息一传出,整个南京城的百姓都是惊慌不已,一些难民的心思也开始不稳,为了安抚这些人,左大友不得不浪费了几发没良心炮,大火力的输出总算让混乱的军心稳定了下来,但左大友也明白,清军若是渡过淮河,攻破扬州只怕是早晚的事,扬州一旦城破,那南京被攻破也就不远了……
第88章 亲人来投
几场雨后,绿色转眼铺满了大地,而此刻南京城里却是看不到一丁点欢愉。
江东门卫所的警戒级别已被提到最高,所有军户,百户都在加紧训练,检查武器。
左大友的心情也是十分沉重。在得知左良玉让出武昌后,他便派人去扬州接自己的父母,可如今扬州围城的消息传来,可自己的父母与自己派去的人却是丁点消息都无,这对他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在左大友以及南京百姓的担忧中,时间推到了四月十六日。这日一批快马入京,在迎风呐喊中,百姓得知了清军已于十三日渡过了淮河,围攻扬州恐怕已近在眼前了。
也就是在这一日,江东门外来了一群人,来者到了江东门卫所入口处便是倒地大哭,嘴里连连呼号:“老爷,左大不负所望,终于将老太爷,太夫人带回来了!”
守卫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忙将人搀扶起,并派人禀报左大友。左大友很快赶了出来,当看到面黄肌瘦的父母以及一大家子人后,顿时跪倒在地大哭,“爹,娘!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儿啊!”
左奎颤着手抚着左大友,大哭道:“爹总算见着你了,你小妹的男人为了保护我们,被鞑子杀死了,儿啊!”
哭声连连响起,左大友抱着自己的老父亲嚎啕大哭,左母也是跪倒在地,抱着左大友的三妹左莲大哭着。赶来的左弗与刘茹娘见着这情形也是红了眼睛,一边抹着泪,一边让下人将左家的亲戚都扶了起来,左大友的弟弟左大仁抹着眼道:“嫂嫂,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家人。”
“都别说这些了,弗儿,快带着你叔叔姑姑们进去。爹,娘,走,都进去,先吃口热饭再说。”
“嗳,嗳。”
左母钱氏一边应着,一边将哭成一摊的左莲扶了起来,拍着左莲道:“三娘,找着你哥了,不怕,不怕啊……”
左大友的大妹左巧儿与二妹儿左喜儿也纷纷劝说着,而另外还有七八个孩子也是哭哭唧唧的,场面很是悲怆。
左弗拉过一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左弗,今年十七,你呢?”
“我,我叫夏,夏宝珠,今年,今年十六……”
夏宝珠抽泣着道:“我,我是你,你大姑家的,你,你是我表姐吗?”
左弗点点头,“莫要哭了,这个是你弟弟还是哥哥?”
“弟弟……”
“长得真高啊。”
左弗亲切地拉过小男孩的手,“你叫什么?”
“我,我叫夏兴生,名,名字还是舅父给起的。”
左弗点点头,然后将一个个孩子的名字年龄身份都给问了遍,最后才道:“来了这里就不要害怕了,爹爹会保护我们的。走,随我进去,今天大食堂有红烧肉吃,吃饱了再慢慢说。”
“这是大孙女吗?”
钱氏忽然道:“都这么大了……”
她抹着眼角,“奶奶都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祖母好。”
左弗上前搀过钱氏,然后冲左奎道:“祖父,咱不哭了,咱进屋再说。”
“嗳,嗳,好孩子,好孩子……”
一大家子随着左大友进了千户所,家里的仆人也开始忙活起来。逃亡路上不好过,也不过短短日子,一大家子已不成样子了,满身污迹不说,还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的。
左大友看着自个儿娘老子以及弟弟妹妹的模样就忍不住红了眼睛。说到底,都是他对娘老子关心太少了,早早就应该将他们接来,而不是等局势不行了再去想这些。
椿芽带了仆人将饭菜端上桌,左奎等人早就饿得不行了,当下也顾不上悲伤了,连忙吃饭。等吃完后,才慢慢叙述道:“当时就听村里秀才说,这扬州怕是要乱,鞑子会打过来,我们还不信,咱们大明还有那么多兵,还有淮河做天险,鞑子都北边人,哪里那么容易打过来?可后来看看情势不对了,我跟你娘就商量着先来南京投奔你吧。可哪里晓得,走了没几天,就遇上了几个探路的鞑子,你小妹夫为了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