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予你(20)

他低头亲她的眼皮,然后剥了她的睡衣,这下是真的看她的身体了,从头看到脚。

人们总是对年轻的身体无比渴望。

于星落感觉到身上凉意,终于睁开眼睛,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像是看透他了,柔柔的:“你又要做什么啊?”

“爱。”他肆无忌惮,覆身上来。

现在想来,于星落其实是很宠他的。

池禹从床上坐起来,想起毕业的那年和于星落的那一晚。

两人虽然是同学,却没有什么交集。

班上同学都说于星落这个女孩子性格特别好,没什么棱角,很好接触。她总是温柔平淡,不斜眼看人,话很少,略显清冷。如果不是因为专业课成绩总考第一名,是没人注意到她的。

也不一定,她很漂亮。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池禹已经记不起于星落和自己相处时,她是什么样子了。那间公寓他不怎么去,更没有去特意了解过她。

更可怕一点去说,他的眼里甚至没有过她,因为内心深处,他是排斥她的万丈光芒的,尽管她已经尽力收敛了。她这样的人,他不了解,但他是了解自己的,这种姑娘不是谁都能招惹的,他们不是一路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底生出欲念之火,他痛恨于星落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更讨厌她对邝英杰以及所有人敞开心怀。

为什么她要笑得这么漂亮?

吃散伙饭那天,班上几十个男生都喝多了,醉得东倒西歪,就连姜老头都不省人事,哭着说舍不得这帮坏孩子。

于星落和莫雨没醉,明明是要被几十个男生保护的小公主,却累到半夜把一帮人安排回去。

莫雨最后指着池禹说:“你叫他们家司机来,把他搞回去吧,或者直接扔到沟里也行。他妈的一个两个喝死得了。”

午夜的风带着一股江南城市的潮气,她累的小脸泛红,一两缕头发落在领口里,白色的衬衣勾勒出她美好的凹凸线条。

于星落笑了笑,安抚好朋友:“算了,你先回去吧。”

莫雨走了,于星落在路边叫了一辆车,把他带上去。

“回公寓吗?”

其实他没完全醉,只是贪恋被她惯着,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唇坏笑,然后点头。

她的个子不算矮,却依然比他低了一个头多。她的身体是软软的,发丝细冗,耳后的一小块皮肤很细腻,散发着清淡的橙花香味。

黑夜使人的勇气无限放大,欲望也放到极限,触发了他身体最深处的东西。

他从背后抱住她,亲了她一口。

怀里的姑娘身体瞬间僵硬,她转过身来,正巧迎上他火热的吻,幽暗的房间没有开灯,也来不及开。

她被他推着摁在墙上,酒气和香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他舌尖搅弄着她,想拉她一起沉沦。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到她晶亮的眼睛里,泛着莹莹水意。应该是哭了。

他问:“我亲疼你了吗?”

于星落摇头。

他笑了,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颤抖却没有反抗,在他看来于星落不反抗就代表半推半就,还是无耻地问了一句:“做吗?”

于星落没有动,仰头看他,一双杏眼宛如受了惊吓的小鹿,睫毛颤颤的,他以为她是害怕或者不同意。心想强求其实没意思的,却不想下一秒,她哑着嗓子说:“你要轻一点,才可以。”

略带着哭腔。

池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含义,好久才点头道:“好。”

那天晚上,他像得到梦寐以求的玩具那样,一遍又一遍,狠狠地做,食髓知味。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承诺她的:“轻一点,爱护她一点。”

把她正面反面的折腾,却觉得自己好快乐,好兴奋,忽视她疼得瑟瑟发抖。

将近早上的时候,他对她说:“落落,我累了。”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其实没有人这么叫她,熟悉一点的人都会直接喊星落,在家爸妈则是用别的昵称“囡囡”或者“妹妹”。

于星落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边,身体蜷成一个孤单的小团子,看了会儿窗外的月光,“我知道,你睡吧。”

又问他:“你要我抱你吗?”

池禹张开手臂抱住她柔软的身体,笑得畅快。

少年是得意的。

于星落温暖的怀抱给今晚的一切划上圆满句号。

他喜欢她包容自己,宠自己。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刺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揉着宿醉后头痛的脑袋,冲门外懒洋洋地道:“落落,我要喝水。”

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叫这个名字,因为两人不一样了。

门外没有回应,他稍顿才反应过来,第一次做,女孩儿那里会很不舒服,自己应该是要去照顾她的,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

他套上裤子走出来。

窗明几净,一室大亮,并未见人。

他回房间拿手机,是绿色的满格电。昨晚已经低电量了,她贴心地给充上了。这些点点细节,柔软的,一寸寸熨帖着他的心。

他给她打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

“你去哪儿了?”恣意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撒娇意味。

“池禹?”接电话的却是于秉洋,他挺惊诧的。

“于星落呢?”他问。

于秉洋解释:“哦,星落去厕所了。”电话那头很嘈杂,还有广播声,池禹能清晰地听见他父母的对话。

“囡囡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应该是紧张吧,正常的。”

池禹没有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于秉洋问:“你要送星落吗?估计来不及了,马上就登机了。”

“什么?”他大脑一片空白。

于秉洋说:“星落今天去美国,你不知道啊?”

……

原来被摔在地上是这种感受。

*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于星落又不要他了,这个想法一直在脑子里盘桓着。

但不得不承认,四年后的重逢,他依然没有看懂她,亦或是看懂了也不想满足她的愿望。

这其中多多少少有些报复心理。

就像他明知道她不舒服,还是要去会所放纵自己,因为他不高兴。

凌晨的某个时刻,天还是青白交接的颜色,阴霾霾的笼罩着楼宇。池禹忽然醒过来,周身冰冷,他发烧了,额头烫的不像话。

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迅速起身穿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他要去找她,不能就此结束。

开城凌晨异常清冷,城市的上空虚虚拢着一层薄薄的雾,路面空旷,高架桥上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飞驰而过,只能稍稍看见一个影子。

天一点点亮了,进入星廊街的时候,能看见一两个外国人一身运动装束在湖边骑行。

骨节和血管清晰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敲击着,节奏杂乱,充满了焦虑。

内心忽然涌起一丝恐慌,他害怕再来一个四年,或者永远绝交。

不甘,屈辱,愤恨,笼罩着他。

他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周遭寂静,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前路。他甚至看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见到她能说什么呢。

爱一个人,是要为自己的爱负责的。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那颗心脏总是太年轻、太顽劣,不知道怎么去爱她。

还不到六点,他把车停在诚品公寓门口,降下车窗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没忍心打电话给她,想着等她睡醒再打。

今天是周一,八点,于星落该出门上班的时候,他拨通电话,没人接。是拉黑了还是拒接不得而知。

池禹也不怎么在意,人坐在车里继续等,她总要出门的。

八点,九点,十点……

天光大亮,太阳升起,街区开始热闹起来,他却没看见她的人或者她的车出来。

池禹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眼睑有片淡淡的青色,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缓缓睡着了。

直到被人敲了下玻璃,是顾淳。

“池哥,你怎么在这?”顾淳弯腰探头,一脸惊奇。“你来找我的么?怎么不进去?”

说来巧,顾淳也住在诚品公寓,和于星落同一幢。

所以那晚,他拿了顾淳的门卡直接上去的。

池禹搓了下脸,从手套箱里摸出一盒烟,熟练地放在唇上,抽了一口,用来提神。

他说:“不是找你。”

顾淳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几秒,说道:“是来找于星落的?”

“嗯。”

顾淳:“池哥,你他妈可真会玩儿花样。这不符合你的个性啊,照你这颜值这身段,喜欢哪个姑娘只要动动手指姑娘就找上门了,在这当什么纯情的望妻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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