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命!”
出乎弘道帝意外的是,江越很爽快的答应了,听完去通知江越的人的复命后,弘道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就派人把江越传召了过来。
江越风度翩翩地站在弘道帝面前,游刃有余地笑着:“皇兄有何吩咐?”
弘道帝心下奇怪:“朕还以为你会拒绝!”
江越端正态度,一脸严肃,侃侃道:“瞧皇兄说的,俗话说的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像不太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不太恰当,总而言之呢,能为皇兄分忧,臣弟自是万分荣幸啊!”
弘道帝挑眉问道:“你可知谁和你一起?”
“温玄温大人!”江越笑的人畜无害。
弘道帝琢磨道:“你们不是对头吗?”
“事有轻重缓急嘛,皇兄这样做自然有皇兄的用意,但凭皇兄吩咐。”江越说的那是冠冕堂皇。
弘道帝被哄得心情不错,捋了捋胡子:“的确是有事交代你。”
江越顺其自然道:“皇兄吩咐。”
弘道帝道:“你要盯好温玄,别的事你不用操心。”
江越心思婉转:“哦,盯好温玄…皇兄是对他…有戒备了?”
弘道帝不动声色道:“话不可乱说,事不得不防!”
江越“刷“的收起扇子,义愤填膺道:“不满皇兄,我也怀疑!”
“你?”弘道帝奇怪:“你为什么怀疑?连个早朝都不上,知道什么啊你!”
江越振振有词道:“看他天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要是没有什么,为何如此嚣张!”
弘道帝心想,你不就是公报私仇嘛,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晚间
温玄满脸阴鸷地坐在大厅里,自己一个人想着些事情,直到余光瞥见了蹑手蹑脚从门口回来的温白,正好没有人撒气,温玄沉声道:“过来!”
正准备溜走的温白认命地站住了,立定回身粲然一笑:“兄长晚上好啊!”
温玄打量着温白,身上沾了些泥土,脸上还有些泥印子,手上也不干净,感觉到了温玄嫌弃的目光后,温白欲盖弥彰地咳了咳,双手连忙搓了搓,把那些泥土搓掉,嘿嘿笑了笑:“兄长还没休息?”
“你被人打了?”温玄问道。
温白埋首看了看自己,笑道:“那倒没有,今天从常府出来的早,就去报国寺帮乘月种了些菜,噢,我还带回来了些,放厨房了,明日让张嫂烧些。”
温玄冷哼道:“最近少惹事。”
温白心道,自己也没惹事吧?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我要去陵岳了,你在天渊城给我安分些!”温玄想起来就闹心,语气不好道。
“去陵岳?听说那里开打了,现在去不好吧?”温白贴心地给温玄分析道。
温玄气不打一处来:“平定战乱!”
“噗嗤”温白不厚道地笑了,看到温玄刀子似的目光后,连忙收住了:“那叫战乱?几座县城,掀不起什么风浪吧。”
忽然,温白就发觉不对劲了,收起了嬉皮笑脸,不安道:“陛下是…故意的?”
温玄对温白的敏锐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仍然训斥道:“这种掉脑袋的话再让我听见,打断你的腿!”
温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讪讪道:“那你就真的往坑里跳?”
温玄不以为意道:“大不了回来再降个一官半职的,圣上不会没有分寸,这次他就是想敲打敲打温家吧。”温玄并不想温白替自己操心,因为没什么用!
“未必!”温白皱眉分析道:“他若只想敲打,大可在朝堂上,为何将你派往陵岳?肯定不会很简单,指不定回来就给你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者…”
温白越想越可怕:“若是…你回不来呢?大哥你不得不防!”
温玄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知道为何,看到温白如此紧张,温玄宽心了很多,从容道:“放心,只要你没咽气,我就肯定回得来。”
温白:“……”
温玄继续道:“温家有你,我不放心!”
温白:“能成为兄长的信念,愚弟倍感荣幸!”
“知道自己愚就少说话,免得暴露缺点。”温玄惬意地呷了口茶。
温白嬉皮笑脸:“缺点暴露了,才好得到兄长的指点不是?”
“最近太给你脸了是吧?”温玄斜眼睨道。
“可不是!”温白一本正经道:“我可是见好就收的。”
温玄鼻子里出了口气,不知是叹气,还是松了口气,温白再一次捕捉到了,温玄的…些许不安…
犹豫了半晌,温白终是开口了:“指不定是陛下老糊涂了才派你去的,说不定啥事儿也没有,总而言之,哥你谨慎才是,家里…嗯…我不会惹事的…“
温玄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胡言乱语!”
“下不为例!”温白笑道。
温玄轻哼:“那你的下次可真不少!”
温白笑了笑,温玄心情也好了许多。
☆、温玄江越齐出行
到了出征的日子,眼看快到时辰了,江越还不见踪影,温玄心中更加不满,这陛下都践完行了,那个草包王爷还不见踪影!
“走!”温玄没有等一刻,时间一到立马出发。
等出了城门,才看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挡在了路中央,温玄皱眉,扫了身边的副将一眼,副将立刻会意,高声道:“何人在此?”
马仆不乐意地高声道:“放肆,见了王爷还不行礼?”
“欸~,别高声喧哗,我们可是斯文人来着!”声音刚落,从马车里探出了一个面带笑意的脑袋:“温大人…哦不,温将军,好久不见啊。”
江越看清温玄的装束后,眯了眯眼,穿了铠甲的温玄,少了些矜贵,多了些凌冽,表情要是能杀人,自己估计就被温玄杀死了。
温玄牵着缰绳,身下的马在原地走了几步,依旧面色不善道:“此去山高路远,王爷当心身体才是。”可别死路上了。
江越笑的善解人意:“将军放心,本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温玄嘴上没说,心里却道,你本身就是个大麻烦,说什么监军,不就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吗?
温玄淡淡道:“出发!”
江越盛情邀请道:“温将军,虽说阳春三月天,可是外头还是凉的,特别是陵岳那个地方,风沙很大,你还是和本王一同乘坐马车吧。”
温玄不咸不淡道:“臣皮糙肉厚的,用不着。”
江越眉眼弯弯,将胳膊搭在窗口,支着下巴,调笑道:“将军怎么睁眼说瞎话啊,本王看着大军中也就将军姿色惊为天人,这往战场上一搁,估计得迷的敌人人仰马翻的。”
离的近的几个士兵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温玄望着笑的有些促狭的江越,淡淡道:“是吗?尚可吧,毕竟王爷还安然无恙地坐着。”
潜台词,咱们是敌对关系。
江越难掩笑意:“将军离得近些嘛,本王再看清楚些估计就晕了。”
温玄面色无波,右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王爷要是想晕,何必选择如此愚笨的法子呢?臣倒是可以给王爷一个痛快!”
江越:“……”是挺痛快,一下子就没命了,江越瞥了眼温玄呼之欲出的剑,识趣地退回了马车中。
温玄冷哼了声,再次道:“出发!”
大军已经行走了大半个月,马车由于跟不上大军的行驶速度,江越就让他的小马仆带着马车回天渊城了。
让温玄吃惊的是,江越一路上竟然没有抱怨,而且跟士兵们还相处的挺好,还说帮他们回去介绍姑娘,温玄冷笑,他认识的姑娘有几个身家清白的!
温玄正在心里暗暗骂着江越,江越又不识趣地凑了上来:“哎,温将军,我们还要多久到?”
温玄心不在焉道:“半个月吧,怎么?王爷想打道回府了?”
江越要完成弘道帝给他的任务,自然要每时每刻地跟着温玄,没话找话地说:“那不是,本王想着跟将军游山玩水的日子只剩下半个月了,心里怪难受的。”
温玄闻言,头也没抬,淡漠道:“王爷不必如此。”
“……”江越挑眉:“啊?”
温玄看向他,满眼不屑一顾:“是个人就能猜到是圣上让你来监视我的,既然监视,王爷不妨离臣远些,让臣有时间做坏事,这样王爷也能抓住臣的把柄了。”
“是个人都能想到的事,我皇兄会如此蠢笨吗?”江越笑的开怀:“将军不妨将眼光放远些,指不定监视你的,另有其人呢?”
温玄淡淡道:“那你皇兄派个没用的废物来干吗?混淆视听?若是如此,大可随便派个皇子来,岂不是比你更能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