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看他笑的快岔气了,就住手了,一脸笑意道:“温小白!这么怕痒怎么行?”
温白背过身不理他,江季白趴在他身上,挑了挑眉:“生气了?”
“没啊——”温白无奈把他推下去:“你困不困啊?江小爷,睡吧。”
“你转过来给我抱着。”江季白脱口而出,然后就后悔了,温白不会察觉出什么吧?江季白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谁料江季白根本没有多想,利索地转了过去,面对着江季白,还主动地拿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哄道:“好了,快睡吧!”
江季白:“……”你倒是多想一下啊!
☆、许娴断发表心意
江季白一夜无梦,睁开眼时都日上三竿了,看见温白不在身边,江季白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四处寻找着温白的身影,忽然发现了床头放着的字条,拿过来看上面写着:我去常府了,厨房里热的有小米粥。
江季白笑了笑,又躺了下去,看着床顶,思绪飘得有些远,以前温白闹自己时,虽说自己心里也是很满意的,但也绝对不会表现出自己很喜欢,可是现在自己竟然会主动黏上去,看温白更是觉得哪哪儿都好!
江季白现在琢磨不透温白的心思,温白对自己很好,过命交情的那种,但江季白觉得温白肯定是喜欢漂亮姑娘的,昨天离开春江花月夜时,眼睛看着那些花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江季白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其实,温白也不一定不喜欢他啊,就像他没发现自己心意之前,不也以为自己喜欢漂亮姑娘吗?
穿好衣服之后,江季白忽然发现,那自己这就算…断袖了吗?想想之前罗玉绯对他动手动脚的,自己还一无所知,江季白不悦地拍了拍衣袖!对了,当时,温白是很紧张自己的。
出门时,江季白打了个冷颤,外面怎么那么冷!又折回房里,从温白的衣橱里翻出一件狐裘披风,穿上才离开。
江季白回到客栈时,天空已经开始飘雪花儿了,江季白看见客栈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想多看两眼,不料那身影似乎是瞧见了江季白,背过了身,江季白也没有多想,直接进入了客栈。
走到楼梯口,江季白停住了,那身影太熟悉了吧,江季白又折了回去,刚好看见那人冻得在原地不住地蹦。
江季白试探性地开口:“许姑娘?”
许娴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缓缓转过来,冲江季白打招呼道:“季白兄,好久不见啊。”
许娴穿得很单薄,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披了件薄披风,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江季白见状,连忙把身上的狐裘披风接了下来,递给了许娴,许娴真的被冻得够呛,立马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披上了。
江季白奇怪道:“你在这里干吗?”
“我…我等温白…”许娴欲言又止道。
江季白更奇怪了:“你找温白你不去温府,你来这里干吗?”
许娴垂头丧气道:“我去了,可是他们说温白不在,我寻思着他可能来找你了,就在这里等他了。”
江季白看了看有些大的雪势,问:“那你怎么不进去等我们呢?”
许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江季白,道:“季白兄,我爹把你害成那样,我担心你…见到我就跟看到我爹似的心里难受。”
江季白释然地笑了下,安慰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都听温白说了,为了救我,许姑娘也出了不少力,还没谢谢你呢。”
许娴感激地看着江季白:“季白兄,你真是个明白人,我…我能哭会儿吗?”
“……”江季白有些无语:“那你能进去哭吗?外头有些冷…”
许娴小鸡啄米状的点头,跟江季白进去了,进屋后,许娴一边给自己倒了热水,一边哭诉:“我家那个老混蛋…为了把我送进宫,把阿三关起来了,还打他…”
“要不是担心皇上看见我身上的伤,估计就真的打我了…”
“我好苦啊…知不知道?我每天就吃一顿饭…”
江季白也觉得她挺惨的,贴心道:“那你现在饿吗?我让人给你找些吃的?”
“不用!”许娴毫不在意地抹了抹脸上的泪,随口道:“我偷跑出来前,刚去厨房吃过的。”
“……”江季白无语了。
许娴继续哭诉道:“我好担心阿三…他被关的可严实了…”
“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因为我还被打了…”
“我良心难安啊!”
“许姑娘!”江季白试探性地开口:“你莫不是喜欢上了阿三?”
许娴还真没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不过也许是吧,毕竟除了阿三没人对她那样好!许娴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喜欢啊,阿三长相俊美,脾气又好,武功还高,你不喜欢啊?”
江季白:“我不喜欢。”
许娴了然道:“哦,也是。温白说你喜欢罗玉芙那种的。”
江季白没好气道:“我也不喜欢!”
许娴伤心地趴在桌子上:“谁管你喜欢谁啊,现在倒霉催的是我好不好?”
江季白又给她续了杯茶,推测道:“那你找温白是为了让他帮你们私奔?”
许娴立马直起了身子,伤心欲绝的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波澜壮阔,指点江山道:“当然不是的。我都想好了,后天皇上邀请我爹赴宴,我趁机应允入宫为妃,随我爹去赴宴,半途中跑回家,把阿三带出来,你们帮我把他送出天渊城。”
“那你呢?”江季白疑惑道:“不跟阿三一起走?
许娴叹了口气:“一起走?你说的轻巧,我只会花钱不会挣钱,说的再明白些,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阿三也是平民百姓一个,还是个没了记忆的,我们出去了,也只是会互相拖累罢了,不合适。”
江季白面色古怪道:“怎么觉得你没那么喜欢人家?”
许娴十分明白道:“我不是不够喜欢他,只是喜欢这件事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和吃喝拉撒一样平常,只要我喜欢的人和我都好好的,那就行了。”
江季白一头雾水:“不太明白…”
“一看就知道你小子没喜欢的女人。”许娴得意洋洋道:“说了你也不懂。”
的确没有喜欢的女人,江季白有些心虚。
“那你就入宫为妃了?”江季白有些惋惜道。
“才不会!”许娴拈着自己一缕头发,得意道:“等着吧,山人自有妙计!”
许娴细心嘱托道:“季白兄,你可得转告温白啊,后天晚上,一定要他帮我接应住阿三,然后把阿三送的远远的,我爹那个人,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待在宫里,肯定会把他斩草除根的。”
许娴看了看天色,担忧道:“我可得走了,要是我爹发现我不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打阿三呢。”
说着,许娴就挪到了门边,江季白沉吟道:“许姑娘。”
许娴回身:“季白兄,怎么了?”
“其实你不随他离开,是因为怕拖累许家?”江季白同情地问道。
许娴有些一言难尽,最后叹了口气:“季白兄,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其实吧,我受不得风餐露宿。”
江季白:“……”
许娴接着苦涩道:“好歹我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不是?”
江季白:“……”还不如不问。
适夜
温白和江季白守在许府的后门,过了半个时辰,就看见许娴扶着个人出来了,压着声音道:“快来,帮我一下,重死了。”
温白和江季白急忙过去帮忙,江季白看着昏过去的季呈徵,担忧道:“他这是…太虚弱了?”
“没!”许娴挽了挽自己华丽的广袖,不以为意道:“他不肯配合,我就把他打晕了,又灌了包蒙汗药,估计明天才会醒。”
江季白:“……”
温白观察了些季呈徵,疑惑道:“阿三兄也不像是收到了虐待啊。”这体格强健,面色如常的。
许娴解释道:“哦,我也刚知道,他把过去打他的人都揍了一顿,然后就没人敢理他了,这几天也就是随便关着。”
温白拍拍胸脯:“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许娴不放心道:“早些把他送出去。”然后,许娴看了看身后,小心翼翼道:“我得走了,我告诉皇上我回来换身衣服,这会儿也该走了,保重啊!”
走了两步,许娴又折了回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银子塞进了季呈徵的衣服里,自言自语道:“唉~老娘的积蓄就这么多了…”然后,拍了拍季呈徵的肩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