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动了,其他人都跟上来了,温白回头看江季白,看见江季白也在打量为首的那个奴隶。
后面传来一阵骚动,温白往后看,叫道:“快跑!追上来了!”
一大干子人开始狂奔,许娴边跑边纳闷儿:“温大人开始进攻了吗?”
后面有二十几个追兵,眼看就要追上了,为首的那个奴隶忽然停住了脚步,其他的奴隶也都停住了,几人挡成一排堵住了道路,那个奴隶沉声对温白他们道:“走!”
然后他带领着那几个奴隶冲了上去,和几十个黑衣人打成了一片。
温白愣了下,没有料到,忽然觉得一把剑被扔了过来,温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抬头看见江季白也晃了晃手中的剑,二人相视一笑,和奴隶们一块加入了战斗。
许娴停住了脚步:“我天!”说着就要往回走,许慕抱住许娴,都快哭了:“哎呀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别人。”
许娴踢开他,训斥道:“人家是为了救我们!你个没良心的!”
说话间,江越也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剑冲了过去,走之前还对许慕调侃:“小慕啊,你自个儿走吧!”,就连陈卓尔也返回去了,许慕咬了咬牙,也回去了。
他们虽说都是世家公子,可武功都是不弱的,特别是江季白和温白,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许娴也忍不住赞叹:“哎呀呀呀,二位真是有琴瑟和鸣之感啊。”
温白从江季白背上翻到另一侧,一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肩膀,听见许娴的话,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说法!”
江季白刚一脚踢开了温白后面的人,就听见温白感叹道:“江季白,看不出来你小皇叔那么能打啊?”
江季白一边和温白背靠背抵御着进攻,一边回答:“那可不,小皇叔当年在学宫里,剑术比试可是第一!”
为首的那个奴隶不像其他奴隶似的纯靠蛮力,看得出来,是有内功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许娴忍不住大声赞叹:“漂亮!”
那个奴隶侧脸看了她一下,许娴笑嘻嘻道:“兄弟武功真是不错!”
突然,那个奴隶背后被人偷袭,许娴一把拉过他,在他肩膀上一撑,腾空一跃,一脚踢飞了偷袭的人,然后回头,又是粲然一笑,对那个奴隶道:“我也不赖!”
那个奴隶低声道:“多谢!”
“不谢不谢!”许娴大大咧咧道:“咱们现在是互帮互助!”忽然,一瞥许慕拿个刀在乱挥舞,无语又无奈,扯着嗓子叫道:“许慕!滚到我后面!”许慕就真的滚到了他姐的后面。
黑衣人给收拾地差不多了,十几个人又开始跑了起来,许娴边跑边鼓励:“快了,快了,快到出口了,再坚持一下!”
陈卓尔杀了几个齐国人,一时信心倍涨,吼道:“我太牛了!我太牛了!我这辈子没这么硬气过!”
温白嘲笑:“卓尔兄,快别说了,你就杀了两三个,看看人家崇安王,杀的是你的几倍,平日里那么嘚瑟的一个人,现在也没你嘚瑟!”
江越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小白公子,本王听着你这也不像是在夸本王。”
后面的追兵又跟了上来,许慕气的跺脚:“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许娴大叫:“前面也有追兵!”说着,就往旁边的廊道跑去,其他人都跟了上去,虽说,离出口越来越远了,但好歹甩开了追兵。
众人停下稍作休息,许慕哭哭啼啼的:“要是…要是可以活着出去,我以后…呜呜…一定…洗心革面…呜呜…”
“闭嘴吧你!”许娴朝他头上使劲敲了一下:“哭哭哭!是不是男人啊你!”
许慕叫嚷道:“都快死了,什么男人不男人!”
“行啊!”许娴笑眯眯道:“那你快些死,我们几个靠着你的肉,估计还能撑个四五日!”
“……”许慕,突然不想死了。
为首的奴隶突然开口:“地牢里有很多出口。”
“那你不早说!”陈卓尔责怪道。
许娴看不惯了:“你事儿咋那么多!早说你也出不去啊!”
那个奴隶淡淡道:“我不知道路。”所以说了也白说。
江季白道:“这是地道,湿气很重,过会儿我们朝着干燥的地方走!”
温白一把揽住了江季白,笑眯眯道:“我们家季白就是聪明。”
“嘁!”江季白斜了他一眼抱臂道:“少来!“
许慕愣愣道:“为什么?”
“你非得暴露你的无知吗?”许娴恨铁不成钢道:“这几日吹南风,越往出口处越干燥!”
几人又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扇门,就听见最后面的陈卓尔惨叫一声:“啊——”
众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只看见陈卓尔被之前那个黑衣女子钳制住了,并且拿刀子比住了脖子。
温白干笑道:“姐姐冷静,冷静啊…”
黑衣女子看起来颇为狼狈,身上血迹斑斑的,她目光怨毒:“你们卑鄙!”
温白调节气氛道:“我们不就逃个跑,怎么就卑鄙了?”
女子低头,绝望道:“完了…都完了。”
许娴小声道:“估计温大人成功了。”
女子手一使劲,陈卓尔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吓得大叫:“冷静…姑娘,冷静啊!”
“闭嘴!”黑衣女子威胁道:“都跟我来!”
众人无奈只得跟她走,谁料到黑衣女子只是将他们带到了一扇门前,等众人都跨过去了,黑衣女子才使劲把陈卓尔推向了他们,冷声道:“往前直走,就是出口,快滚!”
众人:“……”
陈卓尔犹犹豫豫道:“姑娘,要不…你同我们一起离开吧!”
“我是齐国人!”黑衣女子沉声道。
“那你…”陈卓尔想问一下,你可有去处?
黑衣女子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姐姐心里有你,我早杀了你了!”
陈卓尔不安道:“对不起…”
黑衣女子冷笑了声:“滚吧!”说着,举起手中的匕首,重重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众人大愕。
黑衣女子跌落外地,陈卓尔想要去扶她,被她呵斥住了:“别…别动我!…滚…滚!”说完,就倒在地上,咽气了。
温白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下辈子投个好胎啊…”
许慕佩服道:“真是个刚烈的女子啊!”刚说完,就又被许娴踢了一脚。
江越叹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快走吧,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了。”
几人出去后,发现外面兵荒马乱的。
“这么多齐国人?”许慕又被吓到了。
众人躲闪着,除了许慕,其他人最差的也都能护住自己。许娴忍无可忍,把许慕安置在了柴火后面,没好气道:“藏好了!”许慕点了点头。
那几个奴隶,除了之前为首的那个,都死于乱刀之下,直到温白叫道:“哥——哥——我们在这边!”
几人寻声望去,看见了温玄还是长衣便服的样子,手执长剑,所向披靡。
江季白忍不住开口:“你哥不去前线真是可惜了。”
温白笑了:“温玄的亲外公可是故去的怀远大将军,他舅舅又是当今的镇北将军。“
温玄率人一来,这里立马被包围了,剩下的齐国人也都自刎了,温玄神色肃穆,缓缓下马,皱眉看着自刎的齐国人,淡淡道:“士可杀不可辱,刨个坑把他们都埋了了吧。”
不久,许文远也在众人的保护下来了,许慕冲出来,哭着喊着叫爹,许娴不停地数落着他,许文远不让许娴骂了,许娴还是骂个不停。
陈卓尔看起来有些沉闷,这些官兵中也有禁军,是不是说明他爹也来了?
直到陈邦叫了他:“愣着干什么?过来我看看!”
陈卓尔抬头,十分惊喜:“爹!”
陈邦脸色很难看:“看你以后还胡闹不胡闹了!”
陈卓尔忽然心生愧疚,哽咽了:“对不起,爹。”
陈邦也没料到他会哭,良久方道:“回来就好。”
江越早就溜了,江季白,温白和许娴帮那个奴隶埋葬他的同伴。
许娴安慰道:“兄台节哀啊!”
“无事。”奴隶道。
“我叫许娴,他叫温白,他是江衍。”许娴依次介绍道。
温白和江季白都冲那个奴隶笑了笑,江季白斟酌道:“多谢兄台相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不记得了。”奴隶摇了摇头。
“不…不记得了?”许娴挠了挠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奴隶点了点头:“我一睁眼就在地牢里了,朋友也都刚刚死光了。”
许娴又问:“那你没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