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小伤。”崔少言说。
“吃饭没?没吃留下来吃饭吧。”付育新突然道,“今天炖了一大锅红烧肉。”
操!原来是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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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后院拉了一排星星闪闪的小灯,支起一张矮脚木方桌,将饭菜都端上来。
其实菜很简单,一份水煮生菜一份土豆丝儿,重头戏就是大锅的红烧肉。
闻香而来的橘子大方窜上崔少言大腿,崔少言此刻坐在矮板凳上,整个人在付靳伸手揭盖的瞬间懵了。
好…好香啊靠!
颜色好看的红烧肉冒着热气躺在锅里,橘子前爪扒在桌沿虎视眈眈地舔了舔嘴。
“电饭煲在厨房,不够自己添。”付靳将满满一碗饭递给傻了的崔少言。
“别客气,尽管吃,红烧肉是我的拿手菜了。”付育新招呼道,给自己的小杯倒上白酒。
崔少言没想到这就留下来吃饭了,先极其含蓄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再朝锅里的肉下手。
付育新做的红烧肉肥瘦刚好,油全被煮出来了,一口下去肉质香甜饱满。
崔少言觉得自己活了,甚至感动得双眼发烫。
他都不敢回想过去几顿吃的都是什么,体校食堂吃饭靠抢,即便出校门吃,也尽是些儿一看就很脏乱差的店。
怎么说,这肉让他觉得…很有家的味道。虽然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和他一起生活的老妈基本不做饭,要么不在家。
崔少言开始吃了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反复添了两次饭,回来的时候付靳静静看了他一眼。
“挺能吃的。”付靳直言不讳。
“我长身体。”崔少言这会儿心情挺好的。
不吃肉会抑郁是真的,现在简直是崔少言上岛以来最积极阳光充满正能量的时刻。
“长身体确实该多吃。”付育新赞许道,随后酒杯一敲,“小付别吃了,给他留点儿肉。”
付靳刚夹了一筷子肉,还没往嘴送,搁到了崔少言碗里。
崔少言看他一眼,老实说他有那么点儿嫌弃不熟的人筷子夹过的东西。
付靳显然食量不大,开始专注喂猫,随后付育新也起身到屋前去配药,崔少言渐渐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吃下去。
“慢慢吃,都你的。”付靳一把捞起猫,朝崔少言说了句,“馋猫。”
崔少言猛转头,一声卧槽压在喉咙里,又突然反应过来付靳这是在朝猫说话。
“哎。”崔少言索性放了筷子,喊了声:“那个…付新。”
付靳被喊停了,但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橘猫亲昵地蹭着付靳的脖子,同时眯眼打量着崔少言。
“我知道你很感激我。”隔了会儿付靳说,“但真没必要为了这个认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儿QAQ
明天继续。
付医生:吓死了小孩儿把我家肉全吃完了还张口喊我“父亲”QAQ
崔少言:吓死了他难道不叫付新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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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啊?”崔少言用种“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对方,“…你不叫付新?”
付靳懵了一秒,明白过来以后面上似笑非笑的:“靳。那个字念近。”
崔少言:“……”
妈的程灏那文盲,这也太他妈丢脸了。
付靳看他的眼神确实就跟看文盲似的,崔少言觉得耳根都快烫炸了。
“噢。”崔少言尴尬而烦躁地挠了挠卷曲的头发,“那付靳…”
“嗯。”付靳抱着猫,略微俯首看着他。
“…今天谢谢了,你的衣服我明早顺路还。”崔少言都不想把对话进行下去,他发觉每回见付医生都总有尴尬的事情发生。
对方可能真有毒,要么就是他和这人八字不合。
“没关系。”付靳说,目光扫过崔少言耳朵,“...你叫什么?”
“叫什么都一样,以后又不常见。”崔少言起身,将自己的两盒快递抱起来。
“你不说,我只能考虑给你起绰号了。”付靳忽然起了作弄的念头,看着他想了想:“红头发,小少爷,暴脾气,红烧肉,三碗…”
“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崔少言几乎是应声就炸了。
如果不是刚在他家蹭了顿饱的,崔少言可以直接给对方来上一拳。
“那就小少爷。”付靳丝毫没受影响,轻轻向上掂了掂猫,“你会骑自行车吗?”
崔少言努力沉着气,这都是看在猫的份上:“我看上去像不会骑车的样子吗。”
“不像。”付靳诚恳道,“我们诊所最近缺人手,想雇人帮忙送药。我看老付也喜欢你,你要肯来工资一切好商量。”
崔少言看着对方,他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说起这个,实际他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半份兼职。
“那你找错人了。”崔少言心一横,指了指自己,“少爷我有的是钱。”
还没待付靳有什么反应,崔少言便抱着快递箱大步出了院门,想了想还是转头道:“谢谢你爸做的肉。”
付靳还原地站着,一身干净的白衣被院门前灯笼的光染得有点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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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误了第一节晚自习,索性往寝室楼的方向走,打算先将快递放下,顺便趁没人洗个澡。
学校公共澡堂其实算好,好歹是有隔间的。但每天晚训结束一身臭汗的同学全往里边挤,有的人一进门就把自己扒光了,勾肩搭背地进去洗。
虽说都没啥好看的,但实在太视觉恶心了。
有洁癖的崔少爷接受无能,他们寝的人还会摁他的洗发水。
崔少言寝室这边的铁门锁了,所以他是从李华那边走天桥绕过去的,远远看见自己寝室竟然亮着灯。
这是谁翘了课?还是宿管阿姨查房?
崔少言到门前,将快递盒腾到左手,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门。
他这一进门,就将寝室里的某个人吓了一震,铁床猛晃着往墙上撞,原本就脱的墙皮直接砸了一大块下来。
“操!”欧政狠狠骂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什么塞进了被子里,“你进门能动静再小点儿吗!”
“操。”崔少言也骂了声,完全是被吓的。
欧政是他九个室友里边不怎么熟的,除了最开始自我介绍就没说过话,走出寝室了崔少言甚至都不一定能认出是他来。
崔少言对他的印象只有一个,睡觉磨牙。
欧政磨牙徐冬打呼,崔少言实在翻来覆去睡不好,赶紧网购了一副德国耳塞。
崔少言拉开自己的床帘找充电宝,掀起枕头一看,扔底下的游戏机没了!
他将充电宝推一边,开着手机手电筒将整个床仔细地找了好几遍,还是没看见。
“欧政。”崔少言钻出来,“你看见我游戏机没?”
“没。”欧政整个人裹被子里,看崔少言走过来就一卷被角:“干什么?不见了觉得是我偷的?”
“我就问问。”崔少言一下子就很烦躁,“等他们回来了我也会问的。”
崔少言简直疯了,有人拿他游戏机不说,这是有人拉开了他的床帘碰了他的床单被子枕头甚至是他那仨邦尼兔!
卧!槽!
他想把整个床拆了!
“你买的什么啊?”欧政撑起来看了他带回来的快递盒。
“关你屁事。”崔少言没忍住就骂了。
欧政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又说:“我看你家好像挺有钱的。”
崔少言到这会儿已经不想接话,很暴躁地拉开窗户收衣服,发现他的室友们全在随手拿他衣架用。
这本来没什么,但结合有人从他床上拿游戏机这事儿,崔少言是真的生气:“你们是买不起衣架吗!”
“你干嘛啊。”欧政闻言坐了起来,“大家都是混着用的啊,你还有洁癖啊?”
“我确实有。”崔少言说。
“大老爷们的,搞得跟女生寝室似的。”欧政说,“你不是有钱吗,直接在岛上租房子住啊,屁点儿事儿都讲究,你他妈是同性恋吗!”
话音刚落,崔少言就猛一手揪住了欧政的衣领,将他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崔少言的游戏机就那么从欧政被窝里掉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欧政大声喝道,“你他妈真同性恋吗!还是你脑子有病!”
崔少言答都不答,摁住他就往地上摔,浑身因愤怒而发着抖:“你最好再说一遍。”
“你他妈有病!”欧政一拳打了回来,“我告诉你,你游戏机是谢臻拿的,徐冬和彭一睿都有份玩!你挨个儿揍他们啊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