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怕这个？”樊硕笑眯眯，“我看你跟二次元混得挺熟啊。”
程乐捂脸，“作为圈内摄影大触，哥可从没出过镜，我这么直，不能让腐女霍霍了。”
冯曦嘁了嘁，“我要真想霍霍你，早拉你入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们，收工就打钱，其他的我们全权负责，不用你做后期了，开心吗？”
程乐哭丧着脸，“开心……你妹……”
冯曦双手合十，“求您老做个人吧，给您送钱还挨骂，哎，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拍耽美嘛，自然要拍出那种基基的感觉，程乐给人拍过很多次，跟男女也没啥差别，自然知道怎么拍、什么角度好看。
俩人穿着华丽的古装cos服，戴着假发，脸上画着妆。
别说，樊硕古装也是真好看，五官立体，俊朗不凡，程乐乍一看都没能挪开眼。
他出来的时候，樊硕也没能挪开眼。
“乐乐，你这样真好看……”
程乐老脸一热，“离你差远了，走吧，早拍早完事儿。”
樊硕毕竟第一次拍这种，动作很生硬，怎么也放不开，游戏公司要求是要有那意思，但是不能太露骨，得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度程乐能掌握，可也架不住樊硕的生疏，
“别老绷着啊，放松一点。”程乐拍拍他，“就跟你在家里运动一样，怎么舒服、怎么自然怎么来。”
樊硕咽了口唾沫，“在家也没抱着你啊……”
“……”程乐反应过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人往怀里一搂，“我又不是个大美女，抱一大男人有什么，咱俩是拍男男，又不是真要你跟我搞基。”
“不是。”樊硕解释，“要拍出搂着一个男人还要搂出暧昧的感觉，我没试过，有点把握不好度。”
程乐沉思一会儿，“这样吧，你把我当成你初恋，怎么看你初恋，就怎么看我，行吧？”
“那试试吧……”
程乐主动钻他怀里，把他手往自己后背放，一抬头，正对上樊硕含情脉脉的目光。
卧槽……
程乐哪里见过樊硕这等眼神，愣是被他看得心脏突突直跳，这小子初恋得多漂亮，让他这样情真意切。
“行！好！别动，都别动，保持这个动作！”冯曦兴奋大叫，催促摄影师快点拍。
第二个动作是程乐坐在樊硕腿上喂他喝酒，樊硕捉住他的手，去吻他的手指。
这也是程乐第一次坐樊硕腿上，别说，还挺舒服，他找好角度，端着杯子凑了过去，樊硕捉住了他的手，带着戏谑的笑去吻他手指。
这是真的要亲到肉，拍特写，程乐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心脏不受控制地蹦跶。
艹啊，他一个男的都能脸红心跳，这得勾去多少妹子的魂！
等樊硕的嘴唇真的碰到他的手，程乐好像被电了一遭，身子微微一颤。
“怎么了？”樊硕问。
“樊硕别动，亲他手，亲住了！”冯曦又在嚎。
这下变成程乐僵硬了，好软啊，樊硕嘴唇好软……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去看樊硕的嘴唇，这他妈接吻得多舒服。
接下来又拍了几组，都是简单互动，什么写字啦、下棋什么的，没再有肢体接触，拍得十分顺利。
回到家躺床上，程乐满脑子都是今天拍片的情形，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樊硕亲了好一会儿的地方，仿佛还残余着某人唇瓣燎人的温度。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次的片一出来，俩人火的是一塌糊涂，甚至还有了一大把CP粉。
为这个，樊硕还特意开了一个账号，叫‘石页不烦’，涨粉速度堪比新出道的明星，程乐的微博比较实在，就叫摄影师程乐，这次粉也涨了不少，比起樊硕还差那么点意思。
俩人cp叫“烦乐”，当月就有官方活动找上了他们，出场费也不便宜。
但是因为这事儿，樊硕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在年轻学生尤其是女生当中，樊硕人气很高，学校自然也知道他拍耽美cos的事，所以特地找了他谈话，说好多家长因为这事儿反应到了学校，说他们这种行为，会带坏学生。
樊硕立刻保证下不为例，以后不会再拍，因为拍的时候实在没想过反响会这么强烈，程乐都吓了一跳。
校长叹了口气，最后让樊硕先安静一段日子，等风头过了就好。
可惜事与愿违，一些家长态度强硬，一直给学校试压，还给相关部门写了举报信，于是，樊硕失业了。
毕竟是体育生，樊硕是真心喜欢体育老师这个职业，他的课都十分用心，也很耐心，男孩女孩都喜欢他。
这次要走，学校女生哭得稀里哗啦，樊硕只是叹了口气，或许，他不该接触二次元这个圈子，虽然跟程乐一起拍片很开心，却没想到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事一出，程乐跟冯曦都特别自责，冯曦当下表示，以后有赚钱的活，第一个介绍给他！
程乐也开导他，“真喜欢当老师的话，咱找一个开明一点的学校试试，哥陪你一起找。”
樊硕笑了笑，“不当老师也好，或许可以试试做个专业模特。”
“想好了？”
“嗯。”樊硕伸手揉了揉他软趴趴的头发，“别担心，我没事。”
明明是自己安慰他，怎么变成他安慰自己了……
好歹俩人美食视频反响也好，收入可观，加上樊硕偶尔受邀去参加一些活动，拍些商业片，手上渐渐宽裕起来。
程乐生日比较特殊，是在中秋节，南方人比较看重的传统节日，尤其是在老家，除了吃月饼，还会吃糍粑。
这期的视频，就是中秋糍粑！
程乐拒了往年一样的生日聚会，为了拍视频，俩人特地去了一趟旧货市场，淘回来一个大石臼，附带两根大木杵，老板说是南方乡下收上来的，放了好几年也没人要，一见能脱手，立刻便宜出了。
沉啊！幸亏老板贴心给好好打包了一下，俩人抬上车，又费劲吧啦弄上电梯搬回家。
因为视频要当天发，所以俩人起了个大早，樊硕先是蒸糯米，一边制作黄豆面，程乐认真拍摄，拍完得立刻剪辑，争取下午就能挂网上。
因为俩人打糍粑的时候弄出不小动静，楼下的人上来敲门，一大爷气急败坏质问他们在做什么。
程乐解释一通，大爷态度逐渐好转，“真在打糍粑？”
“真的！”
“我看看？”
程乐立马让大爷进来，大爷上来急，拖鞋都没换，冲到厨房一瞧，乐了。
“真打糍粑呢，多少年了，难得你们小年轻还记得这个习俗。”他深深一嗅，陶醉不已，“香！”
程乐怀疑道：“大爷，听口音您也南方人？”
大爷说：“我祖籍四川的，十几岁就跟着家里人来了北京，再也没回去过，这东西，怀念啊！”
樊硕忙说：“您要喜欢的话，一会儿做好给您送点下去，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就我跟老伴，儿女都在国外，正在家看报纸呢，让你们咚咚咚上来了。”大爷立刻挂上笑脸，“那我也不推辞，我先回去继续看报纸，一会儿送点下来尝尝，老爷子我，馋呐！”
送走了大爷，俩人都不禁一乐，别说，打糍粑真是一个体力活，还好有樊硕在，要换做程乐，怎么着都弄不出来。
☆、第 9 章
视频拍完，樊硕亲自给楼下老两口送了下去，结果拎回来两大盒月饼，还抱着一大罐茶叶。
“你这是下去打劫了？”
樊硕把东西都放下，“太热情了，我说不要，大爷就拿拐杖抽我，吓得我赶紧拎着上来了。”
倒是挺有意思的老人，儿女都不在身边，怪可怜的，人不错，又是老乡，以后再做好东西就给老两口送点下去。
这是程乐离开老家之后第一次吃到糍粑，就是小时候的味道，看来樊硕完全继承了樊叔的手艺。
“硕啊。”程乐一边吃一边问：“既然你都跟你爸学了厨艺，怎么不想着做餐饮？”
樊硕犹豫了一会儿，“我刚毕业，学的又是体育，想先出来看看，要真活不下去，当个厨子也不错。”
“咱能自信点吗？有哥哥我在，还能让你饿肚子？”程乐心情颇好，“不过你有这想法也没错，年轻人，是应该四处走走、看看，不能一毕业继承祖业，一辈子可就循规蹈矩、彻底绑死了。”
他在说樊硕，也在说自己，他对做生意是真的没一毛钱兴趣，就喜欢摄影，父母也支持，虽然心疼老爹辛苦打拼下来那点不大不小的基业，可自己真不是那块料，公司真交自己手里，铁定得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