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满脸通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居止同学,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居止一下子就懵了,随后反应过来:“抱歉,我不是txl。”男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可你不是在生物课上说你支持txl吗?”居止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支持并不代表我就是。”男生这时候也发觉出自己莽撞了,急忙低下头:“不好意思,是我想错了。”居止听着外面已经请第五名上台了,他急着赶过去,就对着面前的男生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借过一下。”男生这才看到自己还堵着人家的路,急忙靠边,居止刚要过去,男生突然又问:“那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同性,你还会喜欢他吗?”居止没回头:“当然会,只要我喜欢,我就不会在意性别。”“哦。”男生看着居止离开,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有点难受:自己没有输在性别上,只是输在他不喜欢自己,真羡慕未来那个让他改变性取向的人。
居止急匆匆地赶上台,正好到了颁奖的环节,由于他是第一,所以从第二开始颁奖,结果君辞却迟迟不出现,荣校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算了,居止,你先给下面的同学发吧。”等居止发到第十名,君辞终于出现了,却有些蔫儿,额头上的碎发还带着一点水珠,居止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荣誉证书递给他,君辞伸手,没拿荣誉证书,却把手放到了居止的手上,居止抬眼看他,示意别闹事,赶紧接过证书。君辞接收到居止的信号,倒是没再闹,接过证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台下顿时轰动了,不少同学开始吹口哨起哄,居止还没反应过来,君辞就放开他了,笑着说:“谢谢。”赶过来的荣校长见君辞又整幺蛾子,气不打一处来,等君辞一放开居止就上台把他揪下来了:“君辞你给我下来!”居止愣愣地看着君辞下台,突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君辞嬉皮笑脸地跟着荣校长走到后台,安安生生地听完了荣校长的长篇大论,一句话也不反驳。荣校长见君辞这么听话,倒是没什么想说的了:“算了,你自己看着过活吧。”君辞顺从地点点头,等荣校长一离开,他就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了,静静地看着窗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了一间教室里。
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找出了一根棒棒糖,君辞拍了拍糖上沾的尘土,这根棒棒糖糖他原本是要给居止的,他在居止来后台后,随便讲了几句就也过来了。原本等在这间教室里,是想要等居止经过的时候,逗他一下的。结果等居止过来的时候,他刚起身,就听到一个男生叫住了居止,然后他就听到居止说自己不是txl,手中的糖掉到地上,君辞没再听下面的话,从窗户翻了出去,跑回教学楼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君辞突然明白自己对居止的感情了,想要每天都看到他,想要逗逗他,想要给他最好的,想要亲近他;会在他生气的时候哄他,会在他遇到危险时担心他,会在他喝醉时抱他。君辞想清楚了:自己喜欢居小止。因为喜欢居小止,所以才会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浑身僵硬,会在他受伤时心疼,会在他被别人告白时难受。可是,君辞听到居止亲口说他不是txl,自己好像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君辞蔫蔫地靠在了墙上,半晌,听到外面广播,他才猛然惊醒:居小止还在颁奖,自己不能缺席!急匆匆地跑过去,幸好赶上了,君辞站在台上看着为自己颁奖的居止,心中无限遗憾,但还是克制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压下自己的情感。
☆、男朋友
居止感到很奇怪,自从奖章大会结束后,君辞就没再和他说过话,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玩手机。中午放学,沈沐过来叫他们去吃饭,君辞却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不想吃。”看都没看居止一眼,居止以为是君辞不舒服,就想伸手碰一下他,君辞却猛地后退,居止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君辞愣了一下,站起来冲了出去。
沈沐一脸茫然:“止哥,辞哥他怎么了?”居止把手收回来,淡淡地说:“没事,先去吃饭吧。”看来,君辞这是不想理自己。
君辞一路冲到校门外,脑袋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他必须和居止保持距离,他不能让居止为难。
整个下午,君辞都没有回来,上课的老师看到了也没说什么,谁让人家成绩好呢。居止破天荒地没有睡觉,只是时不时地看下手机,然而君辞连一条消息都没发。看着太阳一点点向西移动,居止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提起来,君辞为什么还不回来?
到放学的时候,居止终于坐不住了,一路奔向董事会,祁兮正在里面批文件,见居止来了刚要说话,居止就先他一步开口了:“我出去找人,你让宿管留个门,就不用告诉小唯了。”祁兮一时没反应过来,居止已经等不了了,转身离开。祁兮看着居止着急的模样,突然想起多年前秦姨离开时,年幼的居小止也是这样着急却又坚定地转身离去。
在居止离开之前,祁兮终于反应过来:“小止,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居止摇摇头:“不用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可能找不到,你就不用去了。”祁兮听了犹豫开口:“……小止,他是不是……君辞?”居止扶着门把手的手停住了,没回头:“……很明显吗?”居止之前就察觉出自己和君辞之间不对劲,今天一下午君辞都没有回来,消息也没发,居止不得不承认,他慌了,他怕君辞出事,怕君辞不理他,怕君辞,再也不会回来……他想,他应该是喜欢上君辞了。
祁兮听到居止的回答,有些意料之中,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快去找他吧,注意安全。”居止没说话,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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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跨坐在摩托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愣愣地发呆,旁边的大杨欲言又止:这位爷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说跑也不说不跑,头盔不戴,面具不戴,就在这儿愣着。
君辞透过吐出的烟圈看天空,上面有一朵云和居小止好像,两个都软软的,君辞忍不住弯起嘴角,可惜啊,他把居小止推开了,想到这儿,君辞笑的更惨了,是他自己活该!
大杨等了一会儿,见君辞没想跑的意思,就打算离开了,刚转身,就看到一个少年走过来,大杨刚要开口,少年把他推开,大步走到君辞面前,然后他就看见少年揪着君辞的领子把他从摩托上拽下来了。
君辞被揪住领子的时候还在发愣,转头就看见居止抿着唇盯着自己,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拽了下去,居止不说话,等他站稳,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君辞忍不住弯了腰,居止却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挥拳上去,旁边的大杨想要上来劝架,君辞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自己也不反抗,任由着居止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脸上挨了几下,君辞想笑,却抽动了脸上发青的肌肉,疼的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居止听见声音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君辞急忙跟上去想要拉住居止,居止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地开口:“滚!”君辞不敢跟得太紧,就在居止身后慢慢地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学校,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学校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君辞看到路灯又想起居止醉酒的那一次,随后自嘲地笑笑,恐怕小同桌以后都不会理他了。
按理来说这时候校园里应该不会有学生走动,然而在两个人路过教学楼时,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范文杰站在他们对面,怨恨地瞪着君辞::“君辞,是你!是不是你让学校开除的我?你凭什么开除我?!”君辞背景深厚,范文杰自然就想到是君辞让学校开除的他,可这一次他想错了,君辞真的没动手。
君辞原本心情就不好,这时候范文杰还凑上来找事,君辞一下子就炸了,但居止在旁边,他又不好动手,只能动嘴:“你他妈算老几?我想开除就开除,还他妈用得着给你请示?再几把给我狂个试试?!等回头经济条件好点了去宠物店买个妈,别老他妈天天秀你那个可有可无的智商!再他妈狂把头给你拧下来!”
见君辞发怒了,范文杰有点发怵,可一想到口袋里的劝退通知书,李非务今天下午告诉自己的事情,范文杰就想着破罐子破摔了:“你以为你多高贵?不过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这么多天你死乞白赖地纠缠居止,人理你了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死基佬?真他妈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