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安却突然冒出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我变得再帅,你晚上也只留在阁下叔叔的房间。”
“……”时念卿有点懵,比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在留在你父亲房里了?!”
霍时安说:“前天晚上。你明明答应过,会陪着我睡觉,不离开的。结果……我中途醒来,发现你根本不在。我去找你,仆人却说,你在阁下叔叔房里。妈妈,你是不是有了阁下叔叔,所以不爱我了?!你看我这么帅,你能不能不要喜欢阁下叔叔,全心全意爱我!!”
说着,小太子好像闹脾气似的,不开心得嘴巴翘得老高。
时念卿却被噎了下。
霍时安见自己的母亲不说话,心里更委屈了:“真心搞不懂,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喜欢阁下叔叔的房间。你是,府里的女仆人也是。一听要去阁下叔叔的房间,开心得跟一朵花似的。妈妈,叔叔都那么老了,再过几年,他就是个丑不拉几的糟老头,但凡有点智商的,都会毫不犹豫选择我这个小鲜肉的好吗?!所以你以后只能留在我房间,挨着我睡,不准去他房间了。老腊肉,太丑,容易辣眼睛。”
“……”时念卿。
霍寒景换好衣着,从三楼主卧下来的时候,经过二楼,看见霍时安的房间门口,还立着两名仆人。
他皱起眉头,刚想上前几步去催促下霍时安,不要磨磨蹭蹭,去学校都要迟到了。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霍时安的那句:叔叔都那么老了,再过几年,他就是个丑不拉几的糟老头。
“……”霍寒景。
时念卿牵着霍时安的手,下楼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刚走到一楼与二楼的转角处,便听见楼下乱糟糟的,很吵闹。
以为出什么事了,她先是愣了愣,转而快步往楼下走。
谁知,没走几步,她的视线便落在站在大厅里的两个人身上。
只是一眼,她便清楚认识到:其中一个人,是古思媞。
古思媞的身畔,站着一名穿着墨绿色皮草的中年女人。
虽说上了年纪,但是,她的眉眼之间,多多少少有古思媞的影子。如果没猜错,那女人,应该是古思媞的母亲。
时念卿正纳闷,古思媞与她母亲来总统府做什么。
刘宪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少爷,我真的没办法,古夫人非要强行闯进来。我拦不住。”霍寒景带着古思媞去过老宅,这点,刘宪很忌惮。毕竟,霍寒景那性子,是不会轻易带女孩子回老宅的。就算当年的时念卿,霍寒景也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她回去过。
所以,古夫人牵着古思媞往里闯的时候,他也不敢真的用强硬手段去拦。
“母亲,你不要闹了。”古思媞整个人不安与惊惶到极点,她用眼尾余光,偷偷瞄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什么表情与反应的男人,立即用手拽了拽古夫人的衣袖,示意她即刻离开。
古夫人不达到目的,自然是不会离开总统府的。
她先是扭头看了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随即,转眸看向坐在那里,面容平静的男人,她微微地抿了抿唇,然后拔高声音说道:“阁下,我听到外面流传的消息,说是你要跟我女儿分手?!”
霍寒景没有理会古夫人的质问,而是灵敏捕捉到,牵着霍时安下楼来,僵硬愣在楼梯间的时念卿身上。
古夫人和古思媞,顺着霍寒景的视线,看见时念卿的瞬间,古思媞的神色,陡然变得很暗很沉,而古夫人眼底却陡然窜出了一串的火焰。
“阁下……”古夫人刚想怒气腾腾质问时念卿为什么在总统府的时候,霍寒景温润的嗓音,突然低低沉沉地响起,“桐姨,去备车,送时小姐和太子爷去学校。”
因为古夫人的闯入,总统府变得乱糟糟的。
桐姨心里很不安。
听了霍寒景的话,她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上前走到时念卿的身边:“时小姐,太子爷,车备好了,我们去地下室。”
时念卿点头。牵着霍时安的手,下到一楼的电梯门,桐姨按了电梯,她们跨进去的时候,电梯门立刻就关上了。
只是,关门的刹那,时念卿还是听到了古夫人的歇斯底里的狂吼:“你跟我女儿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姓时的女人?!阁下,我们古家,虽然算不上大门大户,但是,我们古家的女人,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受气,不是随随便便任由他人糟蹋的。你听清楚,我们不同意分手,更不会分手,思媞她怀孕了,怀了阁下你的孩子……”
第229章 不想负责
总统府,主宅大厅。
寂静无声,恍若死地。
在古夫人强行拽着古思媞闯入总统府之前,餐厅里,训练有素的女仆,正严谨仔细按照霍寒景与霍时安的喜好,将他们喜欢的早餐,铺置在他们最顺手的餐桌上。
古夫人怒气腾腾的话语,使得厅内所有的活物,瞬间石化。
顷刻之间,佣仆们全部用惊恐到极致的眼神,盯着古夫人与古思媞。
怀了孩子?!
他们没有耳聋,更没有产生错觉吧,古思媞怀了总统大人的孩子?!
天呐——
现在,最震惊,最觉得惊悚的人,莫过于刘宪。
按照霍家的祖训与规矩,所有霍家子嗣的延续问题,都讲究得近乎严苛。
在总统不愿意的情况下,哪怕是婚后,总统没有旨意,府内都会按照规矩,给总统夫人炖避子汤。
然而,古思媞怎敢随随便便怀霍家后嗣?!太不知死活。
最让刘宪觉得发憷的,还是古夫人那强硬的气势,显然是要拿古思媞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总统大人,然后坐稳霍家女主人的位置。
刘宪的后背,渐渐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盛雅,当年之所以能顺利诞下“龙嗣”,不知道委屈求全到了怎样的地步,才让霍寒景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了那个孩子。
国民都以为:奉子成婚,母凭子贵,便能顺利登上高位。
然而,只有真正了解霍家的人才知晓:那是最拙劣的手段,无异于自掘坟墓。
霍慕之,便是最好的例子。
在他真实血脉曝光以前,整整五年的时光,霍寒景稳住政治局势之后,何曾有过半点承认他身份的意思?!霍寒景的儿子,看似风光无限,却是最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受宠爱,便一辈子都笼罩在黑暗的阴影里,翻不了身。
相比古夫人稳超胜券的怒意滔天,霍寒景岿然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地冷静自持。
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古夫人被霍寒景那幽冷的眼神,盯得浑身都泛寒发憷。
“阁下,你怎么不说话?!”霍寒景默不作声,让古夫人有些不悦,甚至有些恼火,虽然,霍寒景的身份,摆在那里,的确很威慑人心,让人无比忌惮,但是,毕竟,按照此时此刻的形势,是她古家占了上风。
总统之首,又怎样?!
再怎样的万万人之上,在提倡人人平等的民主社会,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会因为身份而扭转事实,无法无天。
默默在心里如此一想,古夫人有些胆颤哆嗦的心思,瞬间多了几分底气。
她缓了口气,继而说道:“或许,在阁下眼里,我们古家,是最不值一提的家族。但,在x国,我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阁下,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我们思媞一个公道,一个说法,我们古家,也不会忍气吞声,或是息事宁人。”
听了古夫人口出狂言的威胁,面容冷峻的霍寒景,精致绝伦的完美脸庞终于有了情绪的起伏。
他单挑一道英俊的剑眉,声线喑哑:“古伯母,想要什么公道,什么说话?!”
霍寒景的表情,很细微。但是古思媞明显感觉到他看似沉静的面庞下,隐藏着暗滔汹涌的火气。
古思媞立刻伸手去拽母亲的手,拖着她欲往总统府外走:“妈,我们还是走吧。”
古夫人却不依不饶:“思媞,你不要害怕,有母亲在,是不会任由他人欺负你的。”
说着,古夫人扭头看向霍寒景,也懒得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睡了我女儿,毁了她的清白,你说我们能要什么公道,什么说话?!男女之间,谈情说爱,你情我愿,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你搞大她的肚子,以后要她怎么嫁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即刻,在最短的时间里,拟定与我女儿的婚期,然后娶她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