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38)

作者:诗换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容初直直望着前方,“何况现阶段,我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低眸重新看他,明了决绝:“所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极其安静又低气压的几秒。

宴岑垂着脑袋,一副刚被终审判了死刑的模样。

半晌他单手撑了把沙发,缓慢起身。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真跪穿地板也没用。

容初刚果断拒绝他时其实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看男人满脸落寞,盯着送不出去的戒指不说话,她竟然……还觉得有点心酸。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而她,就是把狗赶出门的无情的主人:)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她就有点如坐针毡了。

好在居居适时扬声喊她:“妈咪你快来呀!”

容初赶紧应了一声,刚起身,旁边的男人却突然叫住她。

她定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看他。

宴岑默了两秒,磁音低低的:“我会等。”

容初扭头,“什么?”

“我说,我会等。”男人提高声音。

他站了起来,身上那副颇有压迫感的气场也就回来了。

丧家之犬现在也不狗了,他变身还挺快,定定注视她的神情,有点像一头觊觎着猎物的花豹,眼神凛然,毫不遮挡的占有欲和贪婪。

在这样的注视下,容初的脑袋中无意识跳出来几个大字:

眼、神、开、车……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一种微妙的酥麻感就从脊柱攀至她的后脑。

男人磁沉的声音低而笃定,像某种郑重的宣告:“我等你,等到你想起来我们的过去,等到你有结婚的打算,等到你想要做我太太的那天。”

容初:“……”

容初抿抿唇,什么都没说,转过身走了。

宴岑立在原地没有动,长睫很慢地眨了一下,自言自语般:“我是不会放弃的,榕榕。”

直到刚才,宴岑才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是他的榕榕了。

但没有关系,他会等到她想起自己是初榕的那天。

不管她是容初还是初榕,她都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

“妈咪你看!”居居兴奋地指着蛋糕,“爸爸没有骗猪猪!爸爸把巧克力放在蛋糕里啦!

容初看见最下面的蛋糕胚里的巧克力夹层,她拨掉奶油,又给居居切了一小块。

居居拿到蛋糕,小叉子叉起一块巧克力,先送到容初嘴边。

“妈咪吃!巧克力很甜的,给妈咪吃!”小人儿笑得大眼弯弯。

“猪猪说了,要把好吃的和玩具都给妈妈!妈妈你看我的车车,猪猪开车带你买衣服去好不好……”

今天这个生日虽然是顺带的,但是居居好高兴,妈咪长妈咪短,小嘴叭叭地一直兴奋说个不停。

不知道是刚看了相册还是心理暗示,容初现在越看居居,越觉得他长得像晏岑……

不对,是长得好像他们两个。

这张可可爱爱的白嘟嘟小脸上,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特征——他的眼形和额头,她的下巴和耳朵……

他们两个人生出来的小孩,像他,同时又像她。

这是一种诡异,又很微妙的感觉。

她刚刚才拒绝了他。可居居的存在又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她和宴岑之前有很深的纠葛,他们结合过,缠磨过,可能还真的相爱过……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偏偏男人还保留着那段回忆。

容初又想起男人单膝跪地,专注看自己时眼神深切又炙热——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并不是因为当初意外有了居居才和她在一起。

可要是真的喜欢她,当初她又怎么会跑到海里去呢?

她之前……也很喜欢他吗?

容初轻微拧眉。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们过去的那份感情感到好奇,又因为什么记不起来而有点郁结。

容初使劲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刻意回忆。

记忆深处白茫茫一片,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记得之前医生跟她说过,她这种情况的失忆,应该是情感上受到过什么刺激。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

城南中心,颐景公馆。

岑月抬眸看见来人,怔了一下。随后她轻轻冷嗤,“你还过来做什么?”

“不是要和这个家断了关系么?”

宴岑没有说话,他不紧不缓地踱过来,黑眸居高临下,沉沉审视。

在这样的注视下,岑月的气势顿时短了半截。

她避开宴岑的目光,“居居呢?这都几天了?你要让我孙子在那个女人那儿呆多久!”

宴岑唇线稍紧,“容初是居居的妈妈。她想跟孩子呆多久都可以。”

他顿了下,“顺便给您说一声,我和容初已经商量过了,居居六岁之前,大部分时间都会跟他妈妈在一起。”

“什么?”岑月刷地白了脸色,“这怎么行!”

她扑过去一把抓上宴岑的袖子,“你怎么能把孩子给她!你明知道居居是我的命,他必须在咱们家养着!”

“我和容初是居居的父母,我们有权决定怎么抚养他。”宴岑轻轻抖开母亲的手,斜眼睨她。

“您也不用说疼居居的这样话了,您不是疼他。你只是想要控制他——”

他眸光倏紧,“就像我小时候你做的那样。”

岑月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更加愤怒地起伏。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她扬高声音,努力用怒火遮盖被戳破后的窘迫和羞恼。

“我看你是跟之前一样,又被那个女人蒙了眼!简直鬼迷心窍!是不是除了她,你现在眼里心里什么都装不进去了?她说什么你是什么对吗!”

“对。”宴岑立刻应声。

“只要容初开口,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岑月哑声,一副被噎住的样子。

“好啊,真是好!”她挑唇冷笑,“你还真和你爸一模一样,都是情种!你们宴家人果然都一个德性!”

宴岑居然也淡淡勾了下唇边。

“那么,您是因为父亲当年被迫和你结婚,所以现在才极力反对我和容初在一起吗?”

“可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就算你和他结婚生子,就算你极力掌控一切——”宴岑微微挑眉,“那又怎么样?”

“快三十年了,你和父亲之间有感情么?父亲可对你有过真心?”

他句句诛心,每一个字都精准打击对方的要害,毫不留情翻出这个家最隐蔽的秘密。

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一下子被明晃晃宣之于口,最为残酷,也最为窘迫。

岑月面如土色。

“你怎么能——宴岑,你居然这样跟我讲话?!”

宴岑只自顾自继续:“我不会走我父亲的老路。我再跟您说一遍,我不可能娶陈姝羽。除了容初——不管她是容初还是初榕,和我结婚的人只能是她。”

“您也不用扯出集团和家族来。这几年,我想我已经证明了:抛开这些盘综错节和裙带关系,集团才能走得更远,利益最大化。”

岑月仰头看着儿子,发灰的嘴唇颤了两下。她跌坐回沙发上,脸上完全没了血色。

“是,我早管不了你,也管不住这个家了……但是居居!”她抬头看宴岑,表情又激动起来,“我不能没有居居!你不能把居居送到容初那边!”

宴岑淡漠转身,“这个问题,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

走了两步他又偏过头,“对了——”

“公馆这边的人,我都换了。不管是管家佣人,还是司机保镖,我全部都换了人。”

岑月立刻警觉,“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以后您的司机要带您出去,去哪儿,得都先让我知道。同样的,这栋房子里有什么情况,我也都会知道。”

岑月目瞪口呆,“你这是要监控我吗?!”

“我这是为您好。”宴岑勾了下唇边,似笑而非,“免得您又不小心去了医院或者哪儿,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岑月一愣,反应过来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宴岑,我是你妈——”

“妈。”宴岑低低打断她,黑眸更沉。

“您要是还想保留这最后一点体面,就不要再去打扰容初。”

**

不久之后,容初迎来了她的首封四大杂志的封面,意大利版的《V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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