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91)

可一切都不是八年前了。

眼前的人没了稚嫩的脸,也再不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笑着喊他一句江侵。

他们,到底不是当初了。

他吐出一口烟雾,遮在烟雾后的脸上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自嘲。

半晌,他掐了烟,起身。

结账的同时,把贺章夏凝塞进了车里。

然后再重新上楼,回包厢。

推开门时,那道纤细的身影,却不知所踪。

无波无澜的过了这么些年,久违的,江侵再次察觉到了一种名为焦急的情绪。

他几乎是跑着下楼的。

动作和身上那身象征着沉稳的衣服格格不入。

直至,在某节楼梯上,看到把头迈进膝盖的纤细人影,才松了一口气。

静了几秒,他朝着那道人影走过去。

却又在距离那道人影余下两层台阶的位置,停下。

八年前,她走的杳无音讯。

说分手时,那些话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几年后,江侵大梦一场,终于清醒,从那以后,决意就算是有重逢那天,也不会再靠近。

而今晚这场重逢宴上,他却屡屡越界。

第一次,是见到那道背影时的恍然出神。

第二次,是夹菜时习惯探向她喜欢的那道菜,想要帮她夹菜。

第三次,是尾随她一路去了洗手间确保她安全无虞。

第四次,是换掉了她杯中的酒。

那些本来以为早已忘掉的,一回头,才发现,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明明不过两年,那些却好像成为了本能,深深刻进骨血。

只要是碰到她,心口,就会跳的无法自控。

不该是这样的。

这八年,还不够痛吗?

非得再死一回,才甘心吗?

江侵站在原地,像是倏然清醒。

盯着那道背影看了两秒,才重新抬脚,准备下去喊人送她回住处。

途经那道身影,某个瞬间,小腿处,却是轻轻落下一股力度。

江侵浑身一僵。

须臾后,才敢轻轻回头。

垂眸的一瞬,却对上一双水雾迷蒙的双眼。

那双眼浸了晃动的光影,静静的看着她,眼尾晕开一抹红:“江侵,你不要我了吗……”

那个瞬间,江侵听到心口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崩塌,化为尘土。

尘土中又钻出无数藤蔓,将他钉在原地,再无法动弹,哪怕一步。

他薄唇紧紧抿起来。

下一秒,那双抓在他裤脚的小手却松开了。

然后他看到眼前的人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朝他扑过来。

栗色的微卷的发丝在灯光下轻轻一晃,湿漉漉的眼睫就蹭在了他的衬衫。

紧接着,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江侵听到她温软的声音,娇娇的,细细的:“江侵,我好想你。”

“舒舒,好想你。”

她醉了。

醉的一塌糊涂。

连情绪都不知道真假。

可明知道如此,他却还是,想抬起手抱住她。

自尊不要了,难过也无所谓了,就这么不顾一切的,纵容自己。

八年,无数的爱恨都腐朽入土。

他对她的,却好像从来没变。

她一句想你,就让他彻底丢盔弃甲。

-

有人看过来,才让江侵找回几分理智。

他喉结用力滚了一下,松手,扯开奕舒,扣住她手腕带她下楼。

车里,他垂眸看着靠在座椅的奕舒:“你的地址,告诉我。”

地址……

因为刚搬过去不过一天,奕舒根本记不得。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嘴里含混不清咕哝了句:“不知道……”

“好好想想。”

奕舒闭着眼睛想了几秒,又喃喃的说了些什么。

一句也听不清。

江侵终于放弃。

把人就这么送去酒店又不太放心。

片刻后,他按了下眉心,报了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某高档小区公寓门口。

江侵把人扶着进了楼里。

家里有两间卧室,他将奕舒送进其中一间,又给她盖上被子。

收手的那一瞬,却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一缕栗色的头发沾在唇角。

眸色微深。

顿了几秒,江侵还是抬起了手。

却在即将落下的一瞬,对上一双突然睁开的眼睛。

大概喝了酒的缘故,那双眼睛总是迷离的。

迷离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

呼吸蓦地加重,片刻之后,江侵别开眼,再没管那缕沾在唇角的头发,一路解开衬衫纽扣,往浴室走去。

-

一个曾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时隔八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这场久别重逢,打的他措手不及。

更何况,这个人,此时,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哪怕是冲了澡,都冲不散心底的汹涌。

这八年,他是恨她的。

可对她,又仅仅,只是恨吗?

江侵不愿去想。

可脑海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了很多东西。

仿佛这些年她与他之间的缩影,被剪辑成无数的电影镜头,一帧一帧循环播放。

让人百感交集。

有些日子没失眠了,此时,盯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江侵却没了睡意。

也许是凌晨一点,又也许是两点,或者更晚。

他在浓重的夜色中疲倦的闭上眼。

却又在不久之后的某个瞬间,被惊醒。

江侵睡觉很轻,听到动静的霎时,就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到门口,那道纤细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闭着眼睛,躺在了他的身边,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隔着一丁点距离,江侵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动不敢动。

八年不见,她长开了,也长大了。

从前的她像朵纯情的小雏菊,如今的她,像朵开的正好的白玫瑰。

在夜里散发着纯洁又含着暧昧的香味。

微微上翘的唇瓣,也如同成熟的樱桃一样饱满。

江侵失了神。

一如当初,一眼就会被勾魂摄魄。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都开始发麻,在奕舒低低的嘤咛声中,江侵才回神。

下意识的,他就要换个地方。

却在起身的瞬间,被人拉住了手。

那只小小的手钻进他掌心,紧紧的扣住他,她说:“别走。”

江侵愣了一下,才发现,她的嗓音不知何时含了哭腔。

他垂眸。

像是做了噩梦,她在哭。

长睫上挂了一层泪珠。

像是伤心至极。

像是害怕失去什么。

江侵僵了片刻,到底,是没再动。

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直至天快亮,才模模糊糊的睡去。

-

天光大亮。

有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落在眼皮,有一点刺眼。

奕舒揉了揉眼睛,才缓缓睁开眼睛。

大概是宿醉的原因,脑袋有点痛。

茫然了好半天,思绪才一点一点回潮。

然后,奕舒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天花板。

好像,不太一样。

她又扭头,看到了靛蓝色的窗帘。

哪里不太对。

再扭头……

奕舒眨了眨眼睛,瞳孔骤然放大。

是不太对。

有没有人来跟她讲一下,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会跟江侵出现在同一张床上……

等等。

他们……

奕舒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哦,衣服是在的。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在下一秒,僵住了手臂。

脑海里有零散的片段钻进来。

比如台阶上,她伸手抓住了江侵的裤脚……

比如台阶上,她伸手勾住了江侵的脖子……

至于那几句话……

不过短短几秒钟,奕舒从脸红到了脖子,大早上,就生动演绎了一番虾的烹饪过程。

她把脸缓缓埋进掌心。

几秒后,才把脸抬起来。

眼下的场景,也不算太糟糕。

好在,江侵还没有醒来。

只要她轻轻的,从这里跑出去,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概率,以后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

想到这,奕舒莫名失落了一下。

但很快,她收敛情绪,掀开被子轻轻下床,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最后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溜了出去。

-

因为起的晚,去医院的时候,也比往常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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