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前男友后他飞黄腾达了(27)

浑身酸痛。

江侵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的看着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上的那层玻璃有些碎裂,留下几条长长的划痕。

划痕下,是一个女人的笑脸。

三十多岁的年纪。

安安静静,恬静温婉。

跟今天下午墓碑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他的母亲,姜婉。

死在六年前的今天。

从那之后,每一年的这天,江临川都像是疯了一样,不愿意回这个家,不愿意看到他这张脸。

唾骂,诅咒,甚至是将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

脑袋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有些粘腻的,落在了眼皮上。

江侵蹭一把,满手的红,透着一股血腥味。

他捻了捻指尖,无谓的笑了。

笑意薄凉一片,不答眼底。

桌面上,手机却忽然震了一下。

江侵顿了好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拿过。

点开。

是舒舒呀:江侵,你没事吧?

是舒舒呀: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呢?

明明无所谓的。

可这一刻,看着屏幕上这简短的两句话。

江侵的眼尾,却悄无声息发了红。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在这一天问过他一声好了。

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今年才16岁,只是个高中生。

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

可他的心还是泛起一层酸意,酸里又带着一点温热。

就像是,一瓶冰块,有人往里浇了热水。

然后有带着温度的小气泡飘上来。

他垂下眼睫,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回复。

J:我没事,刚刚在吃饭,你说有急事找我,是什么事?

几乎是下一秒,就有新信息回了过来。

快的,就像是那端的人捧着手机,在等着他的信息。

是舒舒呀:就是上面那件,我爸妈想请你吃个饭。

是舒舒呀:不过今天已经错过了。

是舒舒呀:我爸妈说,换到改天。

江侵看了看自己的模样,顿了很久,才回话。

J:不必了。

是舒舒呀:可是……

J:我不习惯去别人家里吃饭。

那端这次没有很快回过来。

江侵甚至可以想到,那边的人趴在床头,可爱的皱了下鼻子,然后有些气鼓鼓的看着这句话的样子。

也许是气完了。

一分钟后,她回了过来。

是舒舒呀:好吧。

这一话题告一断落。

江侵不太会跟人交流。

他盯着手机屏幕,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

那边也很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久到额角的血迹似乎都快开始凝固,江侵才再次收到一句话。

是舒舒呀:那我们明天见,晚安,江侵。

是舒舒呀:睡到吹出鼻涕泡jpg.

那我们明天见。

晚安。

江侵捧着手机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溢出来。

溢出来的一瞬,却又被他狠狠擦掉。

下一秒,他站起身来,去了洗手间。

得处理一下伤口。

要不然,小姑娘明天看到他这个样子。

会害怕。

虽然江侵跟她说了没事,但奕舒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不过看到江侵座位上空着,那点迷糊就消失了,就变成了担心。

以至于后面夏凝问她话都没听见。

“跟你讲话呢小可爱,想什么呢?”’直到后背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奕舒后知后觉的回头:“啊,什么事?”

“那天病房里我们不是碰到江侵去医院给你送笔记本?”夏凝挑眉:“怎么着,这几天江侵都去给你送笔记本啊?”

“嗯,不过,他说是杨老师吩咐的。”

“哦……”夏凝一脸兴致缺缺的靠回座位上,一副没吃到瓜的失望。

奕舒:……

顿了几秒,奕舒问她:“对了,江侵今天这么这会儿还没来啊?”

夏凝:“你问我?”

“……”

算了。

奕舒刚刚准备折回身,后门,就进来一道人影。

校服拉链再度拉到了最顶端。

额角上,还多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并不是他说的没事,他看起来,伤的比上次还重。

脸侧都可以看到青一片,红一片。

奕舒不由想起昨晚,在门外听到的桌椅碰撞声,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盯着那张脸,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眼底莫名开始湿润。

好一会儿,在江侵走到她身侧之际,她抓了他的衣袖,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江侵跟她走出两步,顿住:“快要上课了。”

“上课重要伤口重要?”

奕舒难得不露笑意,这样倔强的盯着他。

她的眼眶都发了红。

像是在无声控诉他昨天的骗子行径。

江侵说不出反驳的话。

也拒绝不了她的行为。

因为小姑娘,下一秒看起来就要掉眼泪。

所以在她再次用力拉着他往外走时,江侵没有停下,随了她。

快要上课,楼梯上都是往教室走的学生。

奕舒逆着人流带着他往外走,连边上人都不理会。

江侵看着那道背影。

看着她拉着他袖口的小手。

低低叹了口气。

还是惹她害怕了。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

一样,可爱的要命。

第23章 青梅

“又是你俩?”女医生扫了两人一眼,目光却又在下一秒定格在江侵面上:“这都是怎么弄的?”

江侵不语。

奕舒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师你快给他看看吧。”

女医生用下巴点了点病床:“先坐下吧。”

江侵坐过去。

女医生先给他做检查,然后拿药,上药。

奕舒在旁边静静看着,时不时着随着女医生的动作落在那有些狰狞的伤口上时,下意识的皱眉。

“这些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就你额头上的这个伤,怎么划的?”

江侵垂眸。

昨晚江临川了疯,摔碎了酒瓶就往他额角招呼,要不是他反应快,也许就不只是这样了。

“啧,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啊,动不动就打架,还没什么分寸,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女医生见他抿唇一副不肯说的样子,边给他做消毒缝合,边叹一口气:“有点疼,你忍着点。”

江侵没解释什么。

奕舒也不能开口说什么,她知道,身边这个人都多在意这些。

她只是悄悄伸过去一只手臂:“你要疼,你就掐我手臂。”

江侵侧目。

那只伸过来的手臂裹在宽松的校服下,细细的一把,手腕更是一掌就可完全扣住,还留有余地。

平日里哪里碰一下,她都能红了眼睛。

此刻却怕他疼让他掐她手臂。

这个小傻子。

他眼睫遮住眸底柔和的光,摇头:“不疼。”

是真的不疼,这些年来,受过太多次伤,都麻木了,以前都不看,也挺过来了。

这样的,又算什么。

连酒瓶玻璃边缘划下来的那点痛都不及。

他安静的坐着,从头到尾,一声没吭。

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女医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稳着手给他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口,额角那处还贴了纱布。

收手时,她嘱咐:“老规矩,不能沾水,然后额角的纱布一天换两次,这周五,来我这再做一次检查。”

奕舒在旁边看着,江侵认命应声:“好。”

拿手机付过钱,两人离开医务室。

往回走的时候,奕舒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夸奖:“江侵,你好厉害,都没喊疼。”

像是在哄小孩。

江侵从眼皮下看她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伤来的值。

今天第一节 课是杨潇的课,两人回到教室时,课都上了一半。

两人站在门口乖乖喊报告。

杨潇回过头来,本来正要问什么,目光在江侵的面上停留几秒,就都了然了。

她抬了下手:“快回去继续上课吧。”

旁边探究的目光也在江侵回到座位后,慢慢消失。

因为没有课间操,这星期也没有人作检讨,升旗仪式结束后,就宣布各班原地解散。

夏凝和奕舒夹在人群中,往小卖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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