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大部分外勤人员的共通点吧,李纯把门锁了起来,手机关机在家里先好好待上了几天来休息。基本上是一天一餐,睡一整天,什么也不想把自己脑子完全放空。
当他在家里体验蜗牛生活的第三天,终于有人来按他的门铃了。
李纯一脸的小学生起床气闹脾气的表情,拉开了自家家门。
看清门外的人,李纯几乎以为自己真的疲劳过度上天堂见到上帝圣母玛丽亚了。
李纯刚睡醒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一脸痴呆的样,头发又被他自己揉的像鸡窝,宽大的半截袖邋邋遢遢的挂在身上。门外的人没忍住笑了一下,李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声音传到耳边:“不请我进屋坐坐吗,大警探?” 那人说着,可能是看李纯的样子实在可爱,伸手揉了揉他小巧的耳垂,补充道:“我千里迢迢,很累的。”
他的颈侧还有未长好的伤口,随着他的笑容扯动伤口周遭的皮肉,又呲牙咧嘴的把笑容半路硬生生憋了回去。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为什么这么久没露面,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瞒着自己。
李纯想问东西的太多了,但现在他统统都不想去纠结了。
李纯没能忍住胸中迸发的情感,他也没想着去压抑自己的情感,男人的情感就是激烈而充满占有欲的。犹豫磨蹭也不是李纯的性格,他向前迈了一步去吻住门口男人的唇舌,他们连接吻都是像是在进行一场战争。
拳拳到肉的这场战争中,不知是谁先向谁靠近,连气息都变得暧昧起来,他们像藤蔓绕着篱笆那样缠绕缱绻,吞食对方的一切包括唇边的几丝鲜血。
男人天生就是具有占有欲和征服欲的,他们争着想要征服对方占有对方,留下的只有磨不掉的爱意和□□。他们争着想要征服对方占有对方,留下的只有磨不掉的爱意和□□。
他爱着他想着她,想抱他亲吻他,连同他的伤口和小缺点都一并小心保留的爱着。
想他吗,是。担心他吗,是。离不开他吗,是!
人可以戴上冷酷坚硬的面具,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甚至给自己的心脏也装上一个看似坚硬的外壳。但是心脏的外壳是冰做的,看似坚硬,实际一触即融。
你可以骗过任何人甚至骗过这个世界,但是偏偏骗不了你自己的真心。
就像李纯离不开陈润,是他两年前早就想明白却不愿意承认的道理。
但是,如果有个能像猫主人懂爪子下的粉红肉垫那样懂你的人就另当别论。
李纯陷在他的爱人宽厚的怀抱里好心情的想。
END.
☆、Epilogue 1
1.
查塔努加分警局里,穿着制服的黑发男人在门口徘徊了一下之后,还是下定决心一样抬手敲了敲门:“欸,李警官?”
办公室里的李纯正站在一个满脸稚嫩的白人男孩边上,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支笔。听见门口人的声音才抬起头:“噢,陈默,你怎么来了。”
“罗德里格斯叫我过去,‘叫李纯那混球快点解决这个案子,不然你们就一起定居俄亥俄州吃枪子儿吧’” 陈默夸张的模仿着罗德斯格斯总警司的语调和口音。然后朝李纯耸了耸肩膀,做出了一副“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样子:“我就来了。”
李纯示意陈默进来,陈默关上门走近李纯,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李纯。李纯翻了两页:“这,跨州了啊。”
“嗯哼。” 陈默冲他一挑眉,非常不客气的拿起了李纯手边的纸杯咖啡喝了一口:“恐怕又要公事了,是不是就用不着我了。”
李纯瞅着陈默,语速缓慢的说:“老大选的你,我没这个权力,还有————” 李纯把手里厚厚的文件放在桌面上对齐,并给它们加上夹子:“那杯是强尼的。”
陈默拿着杯子喝了一半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空气近乎静止了几秒之后,陈默笑着放下杯子朝那个长相稚嫩的少年伸出手:“我真抱歉,我是陈默。”
白人男孩腼腆一笑:“强尼·布兰登。”
“华盛顿大学法学院的。” 李纯似笑非笑的跟在后面补充:“这个助手怎么样?”
陈默浮夸的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到这儿来...”
“噢~” 强尼无所谓的一耸肩膀,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疑问了:“ 我是在这儿长大的,再说了 ” 强尼稍微压低了声线:“现在只是实习。”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李纯大概把案子看了一下,大概是从半个月前在查塔努加,一处不太起眼的地下场所,在办理其他案子的时候顺道发现了,然而这一伙被发现的只是吸食者,贩售者不知去向。
这人在纳什维尔落了脚又被警方发觉了行径,然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这个人陆陆续续在肯塔基州,印第安纳州,和俄亥俄州犯案。李纯摸了摸下巴,初步判定不是有计划的杀人,这完全是挨着各个州的作案,很明显的,几乎是新人毒贩管用套路,李纯把他们总结为 “边走边换路费”,自觉得很聪明的不在同一处防止被抓,然而这样早已经让警方摸清了他的规律,反而可以顺着这一条路追过去。
“半个月。” 李纯又从头看了看,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半个月,纳什维尔的人干嘛去了,着急吃屎吗?”
“呃” 陈默挠了挠后脑勺:“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去他妈的能者多劳。” 李纯把文件收进自己的抽屉文件夹里:“美国政府多给我开点工资才是正经事。”
2.
“噢,这么点事儿,找联邦干嘛,警察都干嘛去了。” 陈润屁股靠在办公桌上,单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把文件往桌面上一甩:“忙着吃屎啊。”
“你他妈” 陈默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一样,虽然他知道陈润并没针对他:“还不是因为跨州——你怎么跟李纯说的话都一样啊。”
“李纯?” 陈润站直了身子:“这案子落他手儿了?”
听见这个积极的声音陈默都想翻白眼了,极度不情愿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自从陈润回来之后,那简直是李纯要星星不给月亮————当然,李纯也没有那么娘们唧唧的要星星,但是陈默常常生出一种陈润像个舔狗的错觉。
陈润原话是:我们是互舔。
然而李纯并不搭理他。
又快要到年末了,警局也是格外的忙。这些人也不知是快要圣诞了情绪激动还是怎样,李纯隔几天就要查一批瘾君子,反而是陈润闲的不行,看来今年杀手先生们学乖了,知道安安静静的享受圣诞了。
“你也一起?又是咱们三个。” 陈润用肩膀顶着话筒,坐到办公桌前双手在键盘上敲字,试图找出他以前手里接过的一个俄亥俄州的案子备份文件,做一下参考对比。
“是,但是还有一个高材生小帅哥。” 陈默用眼睛瞄了一眼远处,强尼跟在李纯身后一脸乖巧的帮他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不知道需不需要算上他。”
陈润的眼睛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手指打字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帅哥?”
“嗯,” 陈默语调上扬,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李纯的新助手,华盛顿大学来的,怎么样,有危机感没?”
“哈,没事。” 陈润长腿一伸,丢下了还在工作的电脑:“小屁孩罢了。”
有些人,嘴上说着没事,到了下班的时间比什么都快的就回家开始等李纯下班,等到直抖腿。李纯回来之后像只大考拉一样缠在李纯身上:“我听陈默说你又要出任务了。”
“别装了,不是一起去吗。” 李纯不管撒泼打赖的陈润,一步一步拖着他艰难的往卧室走:“陈默怎么老给你打小报告啊。”
李纯说完之后,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回抱住陈润,凑近他带着笑意低声问道:“欸,我突然想起来,陈默是后调过来的,该不会是你派来的眼线吧?”
“嗯,我走了之后看着你的。” 陈润干脆接着李纯的话陪他瞎说八道:“看看你有没有干对不起我的事儿。”
李纯听到这事儿就来气,干脆双手松开陈润,抱在胸前:“屁,都分手了,我跟别人上/床你都管不着。”
“嘿!你还想跟别人上/床来着?长能耐了你!” 陈润弯腰一把打横抱起李纯朝床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