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爱看脸(67)

叶少漓苍白的脸上愈发敏感脆弱,鳞甲漫至颈部,人形保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了,现实容不了他踌躇犹豫,只得将人交与石千源,却依旧俯身在郎郁尘额角上印了一记。

目的很明显,不过是在宣示主权,这是我的人,你若医不好,自己掂量掂量。石千源抱着人,小心地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去,背后的冷汗已沁湿了厚重的衣袍。

叶少漓驻足在冰室门口凝目远望,直至再也看不见一丝一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布满鳞甲的脸上,发出暗金色的光芒,唇边挂着一丝血线。

阿郎,你会没事的。叶少漓布满厚重鳞甲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没事的郎郁尘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迷糊中好像在谁怀里,暖烘烘的,舒服。

郎郁尘美滋滋地想,让我再睡会。于是又往怀里拱了拱,石千源嫌恶地拧紧了眉头,虽说修真界男男双修屡见不鲜,不过他可没那癖好。为了防止再被郎郁尘占便宜,他施了道法咒,瞬移至入香居,并将郎郁尘这团烫手的山芋丢到床榻之上。

“将死之人了,还睡的如此安稳。害老夫又费灵力施咒。”石千源喝了口凉水,将施法所需的物品逐一放置好,随即布了几道结界,因为无人护法,遂又加固了结界,这才心安。

石千源不免叹了口气,若非有求于人,自己何至于此,看着睡的一脸和缓的郎郁尘,道:“臭小子,为了救你,老夫得折损一半的修为!”

施法过程及其漫长,一直到月上中天,石千源面色灰败地收了法器,看时辰刚刚好。

差点就过了时辰,那就前功尽弃了。听着郎郁尘极轻的呼吸声,不由地笑骂:“郎郁尘!你个鳖崽子,还装睡?”

嘿,这个老头怎么知道我装睡?郎郁尘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瞳孔的是石千源那双略带愠怒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这人好像突然老了些许。

“先生,嘿嘿……”郎郁尘坐起身来,挠了挠后脑勺,眼风一扫,这是哪里?

“这是老夫的房间,你倒是没心没肺,你相好的可被你急坏了。”石千源乜了郎郁尘一眼,掷袖而起,端起桌上的水壶就着壶嘴一通猛灌,直至透心凉。

那个,先生,你是否该注意一下你的形象?郎郁尘掩唇轻咳几声,超小心打探道:“我怎么了?少漓他还好吧?我怎么跑你这里来了?是不是我梦游?”

少漓?石千源听着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他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但是他潜意识里却十分地膈应与排斥。

“你说那位公子名叫少漓?”石千源诧异道。

郎郁尘一介凡人怎会与一上神搅合在一起?石千源也是一头雾水。

这逍遥派并非看起来那么寥落,几百年前的昌盛繁荣倒是事实。

郎郁尘含含糊糊地应了过去,其实,他也不知道。

石千源无意再问,只道:“你中了七日散魄,以后你得仔细着点,怕是有什么不干净之物缠上你了。”

“所以,是先生救了我?”郎郁尘忙趿着鞋,扑通一声行了个跪拜大礼:“多谢救命之恩,往后先生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全力以赴。”

话是这么说,人家是什么本事,自己是什么本事,郎郁尘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纯属是郎郁尘瞎说的套话屁话。

可这屁话在石千源听来却是喜出望外,他坦言:“倒真有一事需要你。”

“啊?”郎郁尘闻言心里一顿七上八下,我现在想收回我的话可以吗?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刚说出的话便要食言了?”石千源艴然不悦道。

自己放的屁,再臭也得认。郎郁尘苦着脸道:“您说罢……”

“不必紧张,这是好事,老夫想让你投入我门下,如何?”石千源心想着,如此好事郎郁尘应是想也不会想就会答应下来,毕竟想拜入他门下之人都能排出十里长街来。

他还未必肯收。

什么玩意?这是哪门子好事,那是你以为罢了,挖墙脚都挖到家门口了,真是够神奇的。

郎郁尘抹了抹鼻子,面露愧色道:“我已入了逍遥派,岂能转投其他门派,这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修真界,不妥不妥!”

这话说的真够官方的,郎郁尘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颜面,什么不妥,说到底郎郁尘真不想去那什么天下第一派,况且还得与司洛扬那只泰迪精成为师兄弟,这简直太惨无人道。

石千源闻言只得扼腕叹息,如此好资质的人就这么蒙尘了。

“对了。”郎郁尘跪的双膝发麻,一边站起身一边道:“三日后我倒是可以去你门派瞧瞧,顺便还可以逛逛万法会。”

郎郁尘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先去幻境寻宝,万一老天爷瞎了让自己寻个什么宝物,能用最好,不能用的卖了,那可都是修为哇,想想都激动。

石千源沉下去的心又死灰复燃了,只要郎郁尘愿意去他门派看看,他就有法子使他留下来。

有戏,有戏!好小子,欲擒故纵使的好。石千源捻须道:“明日老夫便回去先准备。”

“我可以带上我的四个师侄吗?”郎郁尘厚着面皮问。

“可以,当然可以。”石千源心情大好,从怀里掏出一叠请帖交与郎郁尘。

郎郁尘接过请帖,那两个烫金大字格外夺目,郎郁尘目露精光,遂将手指在舌尖上轻轻打了个圈儿,一张一张地数起了请帖:“一,二,三,四……”

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像一个守财奴。

“八,九,十。”郎郁尘抬起头,正对上石千源一双略带犀利地眸子,不知为何,郎郁尘觉得他好似一只狼,而自己是他的囊中之物。

“先生,这请帖有点多。”郎郁尘心里有些发怯。

“无妨,你可以带其他人一块来。”石千源意味深长道。

当然,这个其他人也包括叶少漓。

想起叶少漓,他便什么也不怕了,郎郁尘眨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忽然一阵莫名地兴奋,忙将请帖塞进乾坤袋,朝着床铺一个驴打滚……

“滴滴……”几粒透亮莹白似珍珠一般的东西滚到床底下。

☆、掌门旧事

石千源先是一怔,随后将地上的东西一粒一粒地拾起来,脸色愈发暗沉。

“你告诉我,这东西从哪来?”石千源摊开掌心,郎郁尘这才数了数竟然有九粒。

“捡的,先生可认识此物?”郎郁尘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告知石千源此物出处。

“这是……我夫人之物。”石千源捧着东西,双目呆滞,仿佛陷入了无尽无休的迷惘之中。

什么?郎郁尘困惑不已,这玩意明明是那日自己在一条白蛇身上所得,怎么是石千源的夫人?

“这个是我在一条蛇身上找到的。”郎郁尘坐起身来,又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石千源发起癫来还可以躲。

一条蛇,石千源脑子里一阵山崩地裂地疼,一种撕心裂肺地东西仿佛就要炸裂开来。

“先生,您没事吧?那条蛇早就死透了,都化作尘灰了。”郎郁尘天真地以为石千源的夫人应当是位凡人,被洞中那蛇妖所食,所以蛇身里才会残存着那几粒像珠子一般的东西,故,他便把那条白蛇已死的消息告诉石千源好让他舒心。

石千源对这个消息倒也不例外,倘若她没死又怎么可能三十几年都不回来看看自己?

只是,是谁害了她,石千源至今脑海里还是一片模糊。

“这个是佛舍利,三十多年前是我从宝刹中偷取出来送给了我的夫人。”石千源语调轻且缓,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郎郁尘警惕的心开始和缓,小声道:“先生若是不嫌弃,您慢慢说,我细细听。”

说出你的故事。郎郁尘双手抱膝,一脸纯良无害地看着石千源。

石千源倒也不避讳,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有些事情憋太久了无处安放,如果有人愿意倾听,倒也能舒解舒解心头之痛。

“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少年,那时候多年轻……”石千源颇为感慨道。

你现在也不老啊,卖什么朽,赶紧说正文吧。郎郁尘心道。

“我在一座颇具盛名的寺庙中修行,因为禅悟能力不错,方丈时常命我下山与其他僧人一道参悟佛法。”石千源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都是耀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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