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爱看脸(65)

“先生,我这扇子能换多少修为?”郎郁尘问。

石千源愣了下,他也没想到郎郁尘竟要将这仙器卖掉,不过于他而言倒也无甚作用。

石千源笑道:“五百年。”

郎郁尘砸吧砸吧嘴,五百年,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有那个修为,毕竟自己是个凡人,所以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心动,遂又问:“这修为如何计算?”

石千源从袖间摸出一个方形的乌黑发亮的匣子递给郎郁尘道:“你将灵力齐聚指尖,只需要你轻轻一划,便可知道你的修为。”

郎郁尘接过那物,眉头微蹙,这玩意怎么那么像移动刷卡机呢?将信将疑间,郎郁尘将聚满灵力的手指在那匣子上一划拉。

“嘭!”一声脆响,那匣子冒出一团青烟,随即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

啥玩意?竟然短路了?

我滴个乖乖,我果然□□炸天,完美诠释什么叫实力爆表哇。

石千源面色大变,这不可能,绝不可能,竟然有人修为高到炸了测试机?可郎郁尘的实力最多也就筑基往上多不了多少,怎会?

郎郁尘见石千源难得的一脸未见过世面的样子,便假模假样道:“先生不必讶异,这纯属意外,淡定淡定。”

言语间净显老气,就连那双无处安放的手也剪在身后。

石千源自觉失态,忙道:“是老夫少见多怪了。”

不是少见,是绝无可能的事。石千源心中充满了迷惑。

“如此,学生便告退了。”郎郁尘道。

石千源木讷地点了点头,等郎郁尘走了有一段距离了才想起什么,大呼:“郎郁尘,三日过后,老夫在无殇派等你,一定要来!”

如此奇才,定要将他收入门下,即便是连哄带骗也不能放过。石千源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在修真界能排上第一的派系,必然不能出现人才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如此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自己当年就是,他的修为造诣令无殇派掌门视若珍宝,不过短短十余年,他便扶摇直上,很快就当上了掌门,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如今他也不再年轻,境界恐怕再也无法突破,若非当年……

哎,其实自己资质平平,只不过是个鲜廉寡耻之徒罢了。

“魅音……”石千源喃喃道,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

往事不可追,前尘难回首,不望来时路,只身向前。

石千源凝视着郎郁尘渺若一点的身影,不禁喟叹:“年轻真好呐。”

年轻的郎郁尘朝冰室走去,走三步,退两步,却是犹疑不决。

去了也白去,郎郁尘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不过还是没能阻止自己那颗想去的心。

郎郁尘一咬牙,不管如何,得让叶少漓知道此事,遂地加快了脚步。

☆、胡乱勾搭

冰室依旧静悄悄,落针可闻,没有阳光没有花草树木,郎郁尘忽然歉疚不已,若非自己那日非要拉着叶少漓去那什么鬼洞,他也不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冰室里躺上半年多,如今还出不得棺。

那一身伤痕累累,多半与自己有关吧,可自己却没心没肺地戏耍他,活该人家不愿见自己。

冰室外墙上的油灯渐暗,郎郁尘俯身提起墙根处的长嘴铜壶添满了灯油。

还是有阳光的日子比较好,郎郁尘放下铜壶,心里不禁感概,猛然听到冰室内“咚”地一声闷响,郎郁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是怎么了?摔着了?

郎郁尘想进去瞧一瞧,无奈门口那几道结界“嗞嗞”地闪动着淡蓝色的光晕,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此刻郎郁尘心火烧的旺盛,忍不住将与玉旻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少漓,你还好吧……”郎郁尘用力拍打着冰室外墙。

唯恐叶少漓听不见,又加重了力道:“少漓,叶少漓!你说句话呀,我知道你在里边……”

“砰砰……”

里边却毫无动静。

郎郁尘发疯似的喊着拍着,忽然有些气短,这副模样倒真是像极了雪姨拍打傅文佩家大门般地歇斯底里。

只不过这个“雪姨”有点傻,有点呆,还有点丧失理智,这叶少漓在里边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他嫌闷爬到冰棺盖上透透气,一不小心睡着了,摔了下去。

当叶少漓爬起来正欲继续睡,忽闻外边一阵振聋发聩的拍打声,还伴随着郎郁尘的哀嚎,不由大惊。

“阿郎?”叶少漓爬到门口,又被弹了回来,原来自己也出不去。

玉旻这家伙!

叶少漓正欲开口,方才想起自己说不了话,今早上玉旻给他服了一剂有助于加速修复灵核的药,需三日后才能言语。

听着郎郁尘在外撕心裂肺地大呼,叶少漓又好笑又心疼,这家伙脑子确实不太好使,傻的……可爱。

叶少漓深知自己不宜动用法术,可听着郎郁尘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他的心发紧发疼,实在是煎熬,遂地一咬牙,强行破了结界。

郎郁尘呼喊的太使劲,头晕目眩,他颓然倒地,双手搂着膝盖,嘴里还在喊:“少漓……你没事罢……”

喊得意识都快要模糊,以至于叶少漓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茫然可怜的小模样,叶少漓心都快化了,他幻出了人形,俯身亲吻着郎郁尘的额角,小心安抚着。

郎郁尘抬头望着叶少漓那张令他神往的脸,眸间泪水盈盈,忽地抱着叶少漓的腰,呜呜哇哇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大骂:“叶少漓……你这个贱人,你没死你为什么不吭气!你大爷的……”

叶少漓鼻间一酸,眼角一热,禁不住湿了眼眶,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只得将郎郁尘搂紧。

郎郁尘哭了半天也不见叶少漓开腔,霎时就炸毛了,枉老子哭的跟条狗似的,你竟然不为所动?

你无情,你冷酷,你……

“喂,你说句话好不好?”郎郁尘十分不满,将脑袋探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十分滑稽又心酸。

叶少漓将郎郁尘的手捉住,在他手心里写起了字。

郎郁尘生平最怕痒痒了,叶少漓微凉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手心,那股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像一股微电流,将郎郁尘刺激的想撞墙。

“你……干什么?”郎郁尘欲抽回手,却被叶少漓牢牢钳住,只得无奈地憋着看着。

“你……你说不了话啊?”郎郁尘愕然,完了完了,叶少漓哑巴了,这以后可怎么交流?难不成每次与他说话都要挠手心?

若如此,那……还是不要交流了。

郎郁尘郁结,这老天爷也太爱开玩笑了罢?如此美好的一个人,竟然失了语,郎郁尘心中一沉,一股热辣辣的的东西再一次涌出了眼眶。

他妈的,我怎么突然这么爱哭了!

“少漓,好好的你怎么就变成哑巴了?那以后我跟谁唠嗑去?”郎郁尘哽咽道,抓着叶少漓的手,将眼泪悉数蹭到他的手心里。

叶少漓将手在郎郁尘脸上来回抚摸了几下,微微摇了摇头。

郎郁尘抬手擦了把脸,好家伙,眼泪又抹回自己脸上了。

“你摇头是几个意思?你是说不准我唠嗑啊?”郎郁尘苦着脸,开始脑补出一副名场面,他与叶少漓两人四目相对无言,你看我,我瞪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卧槽,那得多无趣呐!郎郁尘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叶少漓无奈,只得重新将郎郁尘的手拉过,刷刷地写了几个字。

郎郁尘憋着看完,然后便咧开嘴笑了。

“原来你是暂时失语,吓死我鸟!”郎郁尘倏地起身:“我跟你说……”

“咚!”头顶脆生生地撞上叶少漓的下颚,顿时眼冒金花,浑身瘫软,刚刚喊的太猛,本就有些缺氧头昏,这一下简直雪上加霜。

反正自打他出生以来,晕倒是常态,不晕才是见了鬼了。

叶少漓被撞的下颚磕上了上颚,唇齿间冒出丝丝血腥,疼的直抽气,也顾不得自己,郎郁尘那个柔弱的少年已经瘫在自己怀里。

你何时才能学会保护自己?总是如此冒失。叶少漓无声叹了口气,垂着眸子看着怀中人,一脸泪痕,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排扇形阴影。

“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从阴暗出走出来一道绿油油地身影,面色不善,言语轻佻。

叶少漓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身妖邪之色,还颇为熟悉,原来那日阿郎身上的味道便是此人所赐,叶少漓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郎郁尘来此看自己那一身狼狈,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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