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爱看脸(59)

信与不信很重要吗,终将是痛苦而已。

“从小你就比我优秀,你天资比我高,身份也比我高贵,你深受所有人的喜爱,除了这副皮囊之外,我大概找不出任何一点与你相似的地方,可自从遇上落尘,我对你再无半点仰慕。”冷沧澜重新提上食盒,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又道:“与你打斗了这么多年,不仅仅只是因为恨和不甘,更多的是,我想打醒你!大哥你清醒点吧。”

“明日玉旻便会来给你修复损耗的灵核,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再透支你的修为了,否则就是寻遍天涯海角,也无人能医你。”

“我知道。”叶少漓闷声道:“抄书一百遍太多,你少罚点他。”

冷沧澜回望了一眼叶少漓,并未言语,只是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脸上没了孤冷冰寒,倒是令人神往的盛事美颜。

郎郁尘出了冰室,便在绝尘阁的长廊上徘徊不去,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

夜色朦胧,圆月皎洁,清风拂来,吹落残花零零落落,湖面溅起淡淡涟漪。

更深露重,令人渐感寒凉,郎郁尘又累又困又饿,莹莹月华朗照在身,更显寂寥凄凉。

不远处的古池一手持灯笼,一手端着汤药徐徐而来,郎郁尘有些别扭,前进不是,退后也不是。

想道个歉,又怕人不接受,倒受屈辱。

浓浓的药草味涌入郎郁尘的鼻子里,郎郁尘蹙起眉头,硬着头皮怯怯道:“那个……先前是我失礼将你打入湖心,我向你道个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到小人二字的时候,郎郁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特地压低了声音,本意是不想伤了古池的尊严,可在古池听来就完全变了味。

古池神色十分难看,鼻孔都气的微张,他的眼睛由始至终也未瞧郎郁尘一眼,急匆匆地与郎郁尘驳身而过,却不露神色地从郎郁尘脚上踩过。

“抱歉,长廊太窄夜太黑,没事别在这里晃荡。”语毕,古池便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哟呵,这人小脾气挺大,郎郁尘心头一噎,这朗朗明月下,夜太黑?这长廊空空荡荡,宽绰有余,竟然太窄?

喂,咱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

郎郁尘望着古池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呼出这一口憋闷的躁郁之气,随即俯身摸了摸被踩麻的脚背,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身狼狈破烂模样,十足的一犀利哥。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诸如此类的事件对于郎郁尘来说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比这更屈辱的都经历过。

说到底还是自己先惹了别人。

人活着不容易,特别像自己这样的,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做不了参天大树,那便做树荫底下的一棵野草罢。

只是野草尚且有一方栖息之地,而自己却是无根浮萍,在俗世中浮浮沉沉,跌跌撞撞。

郎郁尘此刻倒也没甚心思在此感慨嗟叹,只是,今晚他夜宿何处?

回南庭轩?不不不,郎郁尘心里一万个拒绝,一想起那此起彼伏的噪音,郎郁尘心有余悸。

总不能夜夜结道屏障睡觉罢?那也太费灵力了,况且自己修为尚浅,哪经得起如此消耗。

“跟我来。”

背后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传来,郎郁尘暗惊,糟糕,被冷沧澜发现了,怎就阴魂不散呢。

“干嘛?”郎郁尘双手拢在袖子里,鼻尖冻的通红,两行清涕蜿蜒而下。

冷沧澜走近,抬手提着灯笼在郎郁尘跟前晃了晃,神色淡淡道:“带你去就寝。”

郎郁尘吓得瑟瑟发抖,忙拒绝道:“我才不去,你不会又把我关起来罢?”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关了半年我是如何过的?每天无聊的时候我就先玩左手,再玩右手,两手玩完了再玩脚,我已经无聊透顶了!”郎郁尘继续吐槽道,心中愤懑,难以消解。

“所以,你去是不去?”冷沧澜眼中一片阴冷,郎郁尘慌忙别过头,这眼神看的人发怵。

可真的要这么硬气吗?这可是寒冬呐,冻一晚上估计就成冰棍了罢?

“那我睡哪?”郎郁尘小心打探道。

“与我同寝。”冷沧澜答。

郎郁尘惊惧不已,眼前仿佛有一股阴风吹过坟地之感。

难不成这冷沧澜也寂寞了?竟然主动要求与自己一起睡?

所以,他也馋老子的身子?

自己果真如此诱人?

去你大爷的。

“逍遥派那么多房子,我自己去找。”郎郁尘足下生风,见鬼似的跑了。

冷沧澜似乎想跟郎郁尘说什么,却见人已跑远,无奈微微一叹:“你会回来的。”

☆、我要睡你

郎郁尘如孤坟野鬼一般四下乱窜,先去了一趟南庭轩,还未入内,便听得此起彼伏地呼噜声,如春雷一般。

不行,换地。

去入香居吧,反正关在那里半年也熬过来了。

可斯洛扬那混球也住那里,况且白天自己让他吃了教训,自己若再送上门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行,再换地。

要不去擎天楼吧,想当初自己就是被师尊安置在那里的。

可如今偌大的擎天楼阴森森的,连半个人影也无,就连那木人丁丁都去了入香居,那个扯淡的师尊早已不知去向,擎天楼荒凉的能找出几个鬼来。

老子怕鬼,不去。

去瞭望崖不远处的茅草屋?可白天自己去看过了,一场大雨冲垮了那间屋子,本就是无所谓的存在,倒塌之后也无人再去修建。

难不成以后每天晚上便如一只山间野狗幕天席地吗?

自己果然是如此多余,一阵孤寂落寞之感席卷心头,饥寒交迫之中,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要不还是回去找冷沧澜吧,就算真的被他那个啥了,自己好像也不亏,还能赚点修为,这么龌龊的想法是挺可耻的,可眼下别无选择呐!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冷沧澜应该不是个断袖吧?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嘁!

况且住在绝尘阁去看叶少漓也方便,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么?这有什么好顾忌的。

郎郁尘愈发瞧不起自己心中那点矫情,脚步坚定不移地朝绝尘阁走去。

果然,冷沧澜诚意满满,竟站在门口等着郎郁尘。

白衣飘飘,气质清雅。

郎郁尘硬着头皮走向前去,毫无志气道:“我跟你睡。”

冷沧澜怔了怔,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郎郁尘见冷沧澜不语,以为他反悔了,不要自己了,顿时着急起来:“师兄?师兄?师兄……”

冷沧澜有些头疼,道:“我不聋,你闭嘴!”

郎郁尘干笑两声,语气又轻了两分:“住你这里管吃吗?我饿了……”

冷沧澜不语,背剪着双手走在前边带路,猛然朔风袭来,院灯灭了好几盏,路渐暗,郎郁尘一边打着寒战,一边高一脚低一脚地跟在后边叫苦不迭,所幸冷沧澜的卧房就在前头。

郎郁尘憋闷的很,为何冷沧澜要与自己同住一屋,搞不好还得同榻而眠,完全不符合逻辑哇,绝尘阁又不是没有客房,虽然偏僻了些。

还是上回那屋,他睡床,冷沧澜睡榻。

郎郁尘长嘘一口气,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郎郁尘屁股一沾床就不想起来。

“净手,洗漱。”冷沧澜严肃道。

郎郁尘一骨碌爬起来,一副要死的模样,困乏的面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好……好……我这就去……”

待洗漱完毕,郎郁尘便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就剩条短裤衩。

冷沧澜神色怪异地瞟了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小举动恰好被郎郁尘瞧在眼里,心道,又不是没穿,有啥好瞅的?裸睡懂不懂?况且他那一身破烂衣衫,不脱了也难受哇。

不过正好他有满腔疑问需要冷沧澜解答,可肚子忽然很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个没完。

刚起来的睡意又被席卷而空。

“你在此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冷沧澜起身趿着鞋走了出去。

外边朔风阵阵,陡然变冷,我才不出去呢,我又不傻。郎郁尘双手抱着胸,饿的前胸贴后背。

不知为哈,冷沧澜出去不久之后,窗外总有什么东西在飘忽,起初郎郁尘以为是树影摇曳,可他定睛一看,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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