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爱看脸(38)

叶少漓在却是不疾不徐地在周身布下一道屏障,灵光四溢,两人被包裹在这灵球之中,叶少漓轻声安抚道:“无事。”

坚不可摧的屏障阻隔了所有外界的动静,郎郁尘半阖着眸子从袖间往外瞧了瞧,只见携裹着二人的光球被卷入飓风之中,奇怪的是那如刀刃般的劲风并未对二人造成丝毫伤害。

进入这个时空之后,叶少漓撤了屏障,郎郁尘目光一凝,这……

这个时空万里无云,无日无月,无山无水,更无任何生命的痕迹,一片鸿蒙荒凉。

郎郁尘有种误入火星之感,他心里有些惶然,生平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个人是多么的重要,他下意识地拽紧了叶少漓的手,闷声问道:“这个地方当真什么也没有?”

叶少漓深深望了郎郁尘一眼,旋即避开视线,似有话说,却什么也没说。

如此闪躲必有蹊跷,郎郁尘不依不饶追问:“少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与我有关?”

叶少漓心头忽然被什么牵动,敛目沉思片刻,无奈道:“嗯。”

郎郁尘哭笑不得,感情想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个字,其实他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还真跟自己有关,那可不能就此作罢:“叶嗯啊,咳咳……我并未来过这么个地方,怎么跟我有关?”

叶少漓忍了忍,并未多说,只是带着人在这个荒芜的时空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

一股酸臭的味道刺入心脾,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使得郎郁尘拧紧了眉头,如此不寻常必有妖,他松开叶少漓的手,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去,叶少漓欲阻止,可抬起的手臂终是僵在空中,面沉如瀚海。

原本以为这散发恶臭的来源绝对能查探出什么惊天内幕,因为这味实在是很撼人,可入目的画面却是一座垃圾山,幽幽散发着阵阵恶臭。

费了半天劲,就发现了这么个秘密?郎郁尘气的直磨牙,他转过身来撞进了叶少漓怀里,霎时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也不信,更不会听,叶少漓郁结,不知如何辩驳,只是拉着人往回走。

郎郁尘心有不甘,总觉得叶少漓隐瞒了什么,他从乾坤袋中摸出另一张追踪符和那只从孟老头家里带出来的酒杯,催动咒语过后,那道符咒化为一道黑烟,朝后飘去。

叶少漓神情迅速黯下。

郎郁尘追着那道黑烟,弯弯曲曲跑了很久,那道黑烟倏地消失了!

难不成在这里?郎郁尘瞳孔骤缩,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震撼!

目及所处,满地森森白骨,大约是被缝隙口的风刃搅的细细碎碎,不过还是能看出这些白骨都是人!牙齿,头盖骨,趾骨……

画面惨烈至极!

这里莫不是万人坑?郎郁尘神色肃穆,抑制住内心的惊惧,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堆如同小山一般的白骨,目光不停地搜寻着。

因为过于专注,以至于叶少漓走近也丝毫不察。

一番搜寻过后,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小堆破败的新鲜骸骨,血迹斑斑,已呈暗黑色,骸骨旁不远处有一只黑色布鞋,郎郁尘心中骤凉,那是孟老头的鞋……

郎郁尘跪坐下来,浑身抖如糠筛,脑海中一片空白,蜷缩在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手心。

这到底是谁如此残忍,简直毫无人性!郎郁尘咬着牙,眼底猩红一片,一只大手适时伸了过来,郎郁尘抬眸望去,叶少漓神情柔和温暖,一双如星辰般的眼关切地紧盯着自己。

胸中猛然有一团火热的什么东西仿佛要破膛而出,郎郁尘喉结处滚动了几番,忽地一下抱紧了叶少漓的腰,竟一时无语凝噎。

叶少漓轻轻拉起郎郁尘,紧紧地回抱住他,柔声道:“孟奈克夫妇命数已定,你不必太难过,或许他们心甘情愿……”

“怎会心甘情愿?谁愿意死的如此惨烈?还有,这一地的森森骨骸,这些亡灵难道都是甘愿赴死?”郎郁尘从叶少漓怀里挣脱,将叶少漓未说完的话堪堪打断。

“不是这样的……你……我……”叶少漓颇为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后,终是放弃,只是轻轻道:“回去吧。”

有时候真相往往是残忍的,既如此,何故探究到底?

“我害怕……”叶少漓一声轻叹,似悔恨,似苦痛,似低喃。

郎郁尘自然是不会懂得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藏有多少沧桑与心酸,他以为那个单纯傻乎乎的叶少漓附身了。

于是乎,郎郁尘大方地伸出手摸了摸叶少漓的头顶,温柔又怜爱地安抚道:“小宝哇,不要害怕,哥哥疼你。”

此话一出,叶少漓的心伤霎时被驱逐的一干二净,叶少漓嘴角抽了抽,又气又好笑,哥哥?小宝?原来这傻瓜是把自己当成了垂髫小孩。

不过这些皆比不上那声“疼你”。

郎郁尘眨眨眼,深呼一口气,没心没肺地开始了他的表演:“小宝哇,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害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跟你说,哥哥我可是勇猛无比,一般人见了我都得绕道!嗬!”

叶少漓实在憋不住了,只得诚实道:“此刻我是正常的,并未……愚钝。”

郎郁尘怔然,随即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后,得出一个让他大脑充血的结论:此人正常!

好尴尬啊!

郎郁尘掩面夺命狂奔,胸口的血渍越来越深却丝毫不觉,不一会便到了缝隙口,那股风刃迅速将人卷了出去,叶少漓喊了一句,却被风吹散了。

郎郁尘一个字也未听见。

☆、一段奇遇

郎郁尘在风中不停地旋转翻腾,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一般,难受的两只手胡乱挥舞,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蛤/蟆。

这是要将自己送到何方?

一番酷刑过后,风劲逐渐衰弱,郎郁尘心中庆喜,可算要结束了!

“砰!”一声闷响,这道飓风忽然撤去,郎郁尘就这么被丢弃在地,摔得个七荤八素。

郎郁尘腹中一阵剧烈震荡,忍不住呕吐起来,吐的两眼失焦,浑身散架,终于好受了些,正欲站起身,叶少漓却翩然而至。

“少漓,这是什么鬼地方?”郎郁尘见着叶少漓后,瞬间便不想有丝毫行动,干脆缩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望向叶少漓,像一个找到母亲的小乞丐,惹人怜爱。

叶少漓不置一词,面覆寒霜般地盯着郎郁尘,仿佛要将人盯出两个血窟窿来。

洞中昏暗,郎郁尘视线模糊,对于叶少漓那骇人的神情一无所知,只是凭意识感知身下之处大概是洞穴底部,倒没有想象的那般潮湿幽森,郎郁尘手掌撑在地上,干燥平坦。

不过在晦暗不明的视野下,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心生恐惧,郎郁尘有些心焦气短。

叶少漓长身而立,眉头紧蹙,怒火越烧越旺,仿佛随时要被燎化了一般,因为离的极近,叶少漓粗重的喘息声声入耳,如一头癫狂的野兽,郎郁尘心下一凛,顿觉不妙,这八成是把人惹毛了,自己前脚刚落地,叶少漓便寻了过来,想必是累的火气大盛?

不行,得将人哄好了,不然困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洞穴里,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郎郁尘踌躇片刻,缓缓抬起手,轻轻勾了勾叶少漓的衣摆,巴巴地望着他的脸,小声嗫嚅道:“生气啦?我……那个……错了……嘿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郎郁尘每说一个字都有说不出的难受,喉咙里仿佛堵着灼热的铁砂,胸腔里的疼痛钻心刺骨,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把人惹火了,得顺毛摸,把人摸顺遂了。

果不其然,郎郁尘这招屡试不爽,叶少漓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神色也变得温情起来,郎郁尘如释重负,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哇”地一声吐在了叶少漓那双明黄色靴子上。

“抱歉,没憋住,弄脏了你的鞋。”郎郁尘面露尴尬之色,本欲将人哄好了,不曾想意外陡生,只得微抖着手扯过袖子便去拭那道血渍,郎郁尘从未如此哄过人,还是个男人。

郎郁尘哄人的方法明显很是笨拙,甚至还有些失败。

纵然是无心,纵然是无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两人不久前还有过那么一段激情澎湃。

但是谁也没向对方剖白心迹,也许只是欲/念迷了眼,也许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也指不定。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