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126)

而且,自从见识过谢夺横刀立马突袭擒王的场面,韩皎总觉得谢夺看起来越来越帅了。

虽说这小子颜值一直都很邪门,但韩皎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羡慕,现在却是忍不住想要偷看几眼。

这让韩皎陷入一个痛苦的矛盾循环——

待在一起时,谢夺经常一派坦然地注视他,所以韩皎根本找不到偷看的机会,一旦偷看,就会被抓个正着。

而谢夺似乎会把他的视线当成一种邀请,一旦视线相碰,就会试探着靠近他,最终逼得他逃跑。

韩皎快要疯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靠近谢夺会脸红。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不住想要偷看谢夺。

单纯从表面情况分析,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基佬!

这个表面结论曾吓得他几天没睡好觉。

但经过仔细分析后,韩皎发现自己并不想对大boss做出那种事,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看而已。

那么,这应该是一种朋友间的欣赏。

韩皎坚持这么认为。

几天之后,各地驻军陆续赶到京城。

十五日之后,燕王带着四万轻骑兵率先赶回京城驰援,他身后还有十多万大军,正在回援的路上。

半个月前收到京城危急的急报,燕王惊骇之下,命令二十多万精锐军立即撤离罗州,回京驰援。

依照原本的进攻计划,罗州那两座要塞,这时候已经快要攻下来了。

也就是说,楚军以死伤数千精锐的代价,即将攻下的罗州两座要塞,又因为京师危及,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因为大部队必须回京驰援,缺了后勤补给,留下的守军根本守不住这两处要塞,未免造成更大损失,只能全数撤离 。

燕王的这个决策是无奈之举。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燕王不可能得知京师危亡在即后,继续攻打罗州,所以这个决定本身并没有错。

问题在于珠玉在前——谢夺带着两万四千守军,全歼了两万鞑靼精锐。

燕王带着二十二万精锐军,攻打罗州四万叛民,损失数千精锐后全军撤退。

且这件事究其根本,是因为徐阁老决策失误,大量调拨西北守军精锐转战罗州,才给了鞑靼可乘之机。

徐阁老的罪过,自然要燕王分摊一半。

再加上跟伏击战的对比,攻打罗州的损失过大,回京后,燕王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全城百姓茶余饭后,都拿他跟战神翎王作比。

原本的代天子出征,一下子成了代天子受辱。

燕王回京见过父皇之后,就躲在王府不出门了,谁也不肯见。

紧接着,二十多万军队也被陆续调离京城,西北骑兵全数回到西北守边。

皇帝改任李阁老负责罗州之战,李阁老则立即实施了自己原本预想得计划,命令川贵总督封堵罗州关口,准备打长期消耗战。

皇帝表面上对事不对人,只是更改了应对罗州叛乱的策略,实际上,内阁当天就撤换了两位阁员。

皇帝把徐阁老的两个学生撤出内阁,换上了两个底细不明的官员。

据说徐阁老接旨的时候,脸色惨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还是一旁的李阁老把他给扶起来,才颤巍巍接下了撤换阁员的圣旨。

这件事显然会让燕王更加遭受打击。

此后整整五日,连三皇子都没能进得了燕王府。

小皇子们都很担心六哥的状况。

压力最大的是谢夺,他那场伏击歼灭战,总被拿来跟罗州之战做对比,让燕王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这日后晌,燕王府后院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一声陶瓷碎裂的脆响过后,凉亭里传来燕王口齿不清地命令:“再给我拿两坛过来。”

一旁的大伴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一手扶着烂醉如泥地燕王:“不能再喝了殿下,歇会儿罢。”

“快去拿酒……”

“别喝了,哥。”

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燕王仿佛一下子酒醒了,猛然转头,当真看见九弟立在凉亭外。

喝了太多酒,燕王甩了甩脑袋,还是不能分辨那是幻觉还是真人。

直到那身影矫捷地跃入凉亭,上前弯身想把他扛回屋里,燕王才跌跌撞撞地退闪开去。

“谁放他进来的。”燕王醉醺醺地质问周围侍从。

太监们顿时跪了一地。

“是我自己进来的。”谢夺坦白。

燕王缓缓回头,看向九弟,笑了:“自己进来的?啊,对,区区王府,如何能挡住战神的脚步?都起来罢,怪不得你们。”

谢夺上前一步,垂着双手,无措地望着六哥:“别喝了哥,父皇只是改了作战策略,没有就此放过罗州叛民,你得振作起来,战功迟早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棉花精陷入自我怀疑中,每天照镜子都感觉自己看起来更gay了怎么办!

第105章

“战功?”燕王满面凄然地苦笑一声, 转身踉跄着坐回石桌旁, 端起酒碗喃喃道:“等着我的,从来只有耻辱。”

谢夺绕道六哥身旁坐下来,却没有再开口。

他本就不会安慰人,硬着头皮溜入燕王府,只是因为心中没来由的不安。

可此刻看见六哥,并没有减轻他的压力, 心中那股憋闷反而更让人透不过气。

燕王撑着桌子扬起脸,醉醺醺地郑重道:“我现在没心情接待任何人, 不想挨骂就赶紧地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夺低着头,自言自语般小声开口:“让你骂两个时辰够么?骂完就算揭过了。”

燕王挑眉惊讶道:“揭过?怎么揭过,四千多名白白牺牲的将士尸骨都还没掩埋, 这事儿就能揭过了?”

谢夺一惊,蹙眉道:“哥,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 罗州叛民侵扰川贵地区百姓, 已有数百年之久, 这场战争是他们挑起的,我们既然应战,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

“可他们的牺牲, 换来了什么?”燕王目光陡然一冷,气息变得粗重,鼻子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直勾勾盯着谢夺,冷冷道:“打下那两座要塞,又拱手相让……如果一开始照着陈将军的计划,我们打完第一仗就按兵不动,这么耗着,不到半个月,就能等来京师求援的急报,那四千名将士,就能好端端跟着我回京。”

谢夺一惊,低声问:“你怪我么?”

燕王摇摇头:“怎么可能?我醉了,不想听疯话就请摆驾回宫吧,战神殿下。”

谢夺眼里的无措此刻已经转化成压抑的愤怒,注视着熏醉的六哥,良久,沉声道:“你不去找害得西北边防空虚的人算账,倒来怪我?希望你酒醒后仔细想清楚,罗州作战方略没有问题,导致你们撤军的罪魁祸首,是徐阁老。”

燕王闭上眼:“放心,四千将士的命,我会自己担着。”

谢夺急道:“你可以现在就随我去见父皇,把一切都说明白,再请内阁明发邸报,让全天下百姓都知道罗州之战策略,皆由我谋划,功过是非任由天下人评判。”

燕王冷冷道:“明白,九弟的作战策略精妙绝伦,错在我、在徐阁老,我已经说了我会自己担责,不想再搅得人尽皆知,能放我一马么?”

谢夺默然盯着他。

察觉气氛剑拔弩张,一旁太监赶忙上前哄翎王道:“我的小殿下,主子现在心里憋闷,又喝醉了,您宽宏大量,千万别把主子的醉话当真,以免受了委屈,今儿还是先请回罢!”

谢夺看着六哥:“好,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刚才的醉话我会全部忘掉。六哥,敌人还好端端活在罗州,这时候追究是非得失,没有任何意义,爬起来,打败他们,那四千烈士的牺牲,才不会白费。”

燕王没回应,闭着眼睛摇摇晃晃趴在了石桌上。

谢夺离开了燕王府。

第二日清晨,酒已经醒了,燕王却没有忘记自己昨日对弟弟说的话。

他闭目仰躺在床上许久,苍白的脸容陡然痛苦地皱起,右手一拳砸在床板上,心口酸痛难忍。

太监听见闷闷的砸拳声,慌忙上前拉起床幔:“殿下?殿下是哪里不舒坦了?”

燕王哪里都不舒坦,从回京第一日起,他就被屈辱与歉疚淹没,昨日又借着酒劲迁怒弟弟,此刻更添悔恨与自责,每一次呼吸,都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燕王抬手捂住双眼,低哑地喃喃:“为什么战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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