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姨妈就算托qíng,最后也只会托到一处……”荀卿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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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祈年堂
齐二夫人坐在榻上对面坐的是郑姨妈和郑好儿,母女俩都哭肿了眼睛。
“我和老爷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他才成亲,一儿半女皆无,若他就这样去了,老爷的香火都无人继承。以后我到了地下,如何去见老爷如何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郑姨妈抽泣着道。
郑好儿低着头拭泪。
“他是我亲生的,他的xing子我最清楚,并没有坏心肠的,不过xing子惫懒,纵qíng任xing惯了。他也不是要打死那人,就是出手没个轻重。这真是冤孽,那天是他和他媳妇生气吵嘴他那媳妇xing子泼辣,两个都不肯相让。他就那么一肚子的气出门去了,正要找人撒气,偏就……”
齐二夫人听得连连叹气。
“如今人已经是死了便让朔儿去偿命,也是活不过来不如我们多赔偿他银子。我宁肯倾家dàng产,只要开脱了朔儿。以后,我只将他锁在家里,不再让他出门。姐姐,你就救你外甥一救吧。”郑姨妈向齐二夫人央求道。
“妹妹,二爷都亲自去托qíng。只是,案qíng明白,当时在场的人也多,偏那户人家也是官身,又不肯松口。让人无可奈何。”齐二夫人为难地道。
“大姐,别人无可奈何,大姐却总有办法。大姐求一求贵妃娘娘,天大的事qíng也化解了。大姐,不论是什么条件,花多少银子都无妨,我去给那苦主磕头。”郑姨妈道。
“求姨妈,替咱们想想办法吧。”郑好儿也出声道。
齐二夫人抚着额头,一脸的为难。
“大姐,那家不过是七品的县令,芝麻大小的官。府上的管家走出门去,都比他尊贵些。大姐,朔儿是您嫡亲的外甥。他的xing命,全在大姐手里了。大姐,我如今也是一大把年纪,为了他的事这两天头发都愁白了。大姐难道忍心看我后半辈子无依无靠。朔儿若没了,我也活不成了,大姐。”
郑姨妈说着,哭倒在齐二夫人的怀里。
齐二夫人听得也有些伤心,眼中流下泪来。
郑好儿一边抽泣,一边轻轻地帮郑姨妈顺着后背。
“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郑好儿哭道。
“大姐,我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可是凭大姐如今的身份,还有大姐的手段,只有大姐能救朔儿啊。”
齐二夫人自然不忍心看着妹妹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轻易就能办得的。
郑姨妈却瞧出齐二夫人已经有些松动,竟爬了起来,双膝跪在齐二夫人跟前。
“求大姐救救朔儿,我给大姐磕头。”郑姨妈说着话,眼睛都有些直了。
“娘。”郑好儿哭道,“我替娘给姨妈磕头。”
郑好儿说着,便也跪下,要给齐二夫人磕头。
齐二夫人忙抱住郑姨妈,又让人将郑好儿扶起来。
“罢了,罢了,咱们姐妹,你何须如此。”
“大姐你这是答应了。”郑姨妈。
齐二夫人瞟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郑好儿,点了点头,心中打定了主意。
齐二夫人答应进宫去找贤贵妃想法子,郑姨妈和郑好儿便回到香萝院听消息。
只是过了晌午,齐二夫人都没有出府,反而传来齐二夫人病倒了的消息。
郑姨妈顿时慌了,又忙到祈年堂来。
齐二夫人只穿着家常半旧的袄裙,披散着头发,紧皱着眉头躺在榻上。
郑姨妈忙上前问候,齐二夫人就说是犯了头疼的老毛病根本起身不得。
郑姨妈顿时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两日那文书就要送到刑部去了,若是盖了刑部的大印,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朔儿了。”
齐二夫人就说她也着急,但是身子不争气。
“这是老毛病了,说是头疼还不如说是心病。”
“大姐的心病?”
“就是仪儿的婚事。”齐二夫人叹气道,“每次我进宫,娘娘总会问起。仪儿也不小了,这亲事还没头绪哎。”
“大姐怎么会为仪儿的亲事犯难?”郑姨妈不解。就算没有宫里的贤贵妃,凭齐仪的样貌人品和家世也不愁找不到合适的女子。何况,府里明眼人都看得出,容氏是中意颜明月做齐府的五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