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问明白了事qíng经过,便打发那平婆子下去。“这事,总觉得有些奇怪。”荀卿染自言自语道。
转眼就是郑元朔的婚期,齐府众人自然是到那边去吃喜酒,荀卿染因着身孕的关系便没有去,只留在家中陪着容氏。
到了晚上众人回府,自是说了一番婚宴的热闹,荀卿染便回了宁远居。
屋内掌起灯来。荀卿染带着福生和瑄儿坐在榻上,教两个孩子念三字经。
“娘,瑄儿好想爹爹.”念了一会儿,瑄儿便小小地叹了口气,挨在荀卿染身边,奶声奶气地道。
“你爹爹走了有多少天了?”荀卿染放下手中的书卷问。
瑄儿伸出两只小胖手手,掰着指头一个个地数,“整整十天了。”
“义父说要去半个月,那是不是快回来了。”福生道。
荀卿染顿了一会没有回答,齐攸走了十天,却没有信捎回来,也不知道应泽那边的qíng形如何了。
“应该快回来了吧。”荀卿染回过神,对着两个孩子道,“爹爹回来了,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瑄儿没有挑嘴,瑄儿有好好背书。”瑄儿抢着说道。
“嗯,瑄儿很乖。”荀卿染揉了揉女儿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福生也有好好背书,也跟着唐叔叔天天练she箭,站桩。唐叔叔还夸我来着。”福生也道。
“我知道,福生很努力。义父回来一定会高兴。”荀卿染道。
“娘,义父说等过了年,要送福生一匹小马,和官哥儿的一样。”福生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荀卿染。
“你义父一言九鼎,你好好做功课,便能早日去学骑马。”荀卿染道,心中却更加疼惜福生,只盼着应泽能吉人天相。
第二天,荀卿染依旧到宜年居陪着容氏。容氏jīng神不错,就叫丫头将几只箱子拿出来收拾,却都是些尺头,衣服,又在箱子底找出几串香珠来。容氏想起郑姨妈头一个是最喜烧香拜佛的,便说要送两串给郑姨妈。荀卿染正觉得没什么事,要去看看郑好儿的嫁妆绣的如何了,便让人拿了香珠,亲自到香萝院中来。
郑姨妈和郑好儿见荀卿染来了,自然非常高兴,让荀卿染在榻上坐了,又怕她冷,让人在屋内多拢了个炭盆。
“姨妈别忙了,我哪有那样娇贵。”荀卿染笑着道,就让人将香珠jiāo给郑姨妈。
“老太太压箱底的好东西,知道姨妈爱敬佛,特意选了两串,让我给姨妈送来。”
郑姨妈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这香珠我认得,是前些年南边海上一个小国进贡来的,比咱们内造的还qiáng上许多,这几年再没见过这样好的了。”郑姨妈将香珠收起来。她出自侯府,夫家曾是辉煌一时的皇商,稀罕物自是没少见。
郑姨妈又关切地问起荀卿染的身体,荀卿染说一切都好。
“总要小心些。西街口那家铺子新进了些陈年的花胶,明个儿我让他们选那上好的送些来,你让丫头们熬汤来给你喝,最滋补的。”郑姨妈笑眯眯地看着荀卿染的肚子。“明年姨妈也有孙儿抱了。”荀卿染看出郑姨妈的心思,笑道。
郑姨妈便笑的合不拢嘴,最近事事顺利,郑元朔的婚事办完了,然后便是郑好儿的婚事,这两天就要叫了媒人来,将事筹办起来。而且,齐二夫人在听她拒绝了与齐家结亲的决定后,虽说有些生气,却并没有因此就坏了姐妹间的qíng分。虽然郑好儿说有些不妥,她还是听从齐二夫的挽留,在齐府住了下来。一是为了女儿出嫁体面,再有就是怕她若坚持搬走,会让齐二夫人多心。毕竟,这世上,她们那一辈的人,只剩下她们姐妹三个是至亲。
郑好儿拿了些绣样来请荀卿染帮着挑选。
“……孙家公子在书院中,勤奋好学,待人彬彬有礼,从未听说有什么恶习,先生和同窗都喜欢他……”荀卿染坐在榻上,一边帮着看绣样,一边将君晖打听的孙家公子的qíng况说给郑姨妈听,也并没有特别避忌郑好儿。
那还是前些天,她和郑姨妈闲话,说起孙家那位公子也在君晖的那家书院中读书,郑姨妈请她帮着打听打听孙家公子的品行,荀卿染便捎信荀君晖帮着打听。郑好儿脸色微红,却也没有避出去。因着郑好儿的年纪的缘故,与孙家定下亲事后,婚期不会安排的太远,荀卿染就问郑好儿的嫁妆绣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