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侄女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您了......”齐婉蓉却嘤嘤哭了起来。
“莫哭,莫哭,”齐二夫人忙劝道,“有什么事慢慢说。”
“......平西镇苦寒,四哥四嫂回来,却将我一个丢在那里......”齐婉蓉哽咽道。
冯登科想凭借齐攸腾达的心意,齐二夫人如何不知道。齐婉蓉这样说,却是抱怨齐攸和荀卿染将他们夫妻留在了平西镇。
“莫哭,如今你回来了,总会好的。”齐二夫人含糊道。
“婶娘,原来在家的时候,就是婶娘最疼我。有些话我不敢跟人说,只敢和婶娘说。”齐婉蓉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这身子本来好好的,如今成亲这么些年,却还是膝下空虚。虽大爷并没说什么,昨天见到公公、婆婆,婆婆脸色却很不好,言语中很是......,婶娘,我该怎么办......”
齐婉蓉又哭倒在齐二夫人的怀里。
今天齐二夫人很有些没jīng神,更是不愿兜揽齐婉蓉。一来是她还“生着病”,二来,便是有些不想见齐婉蓉,因为她最怕齐婉蓉提起这件事qíng来。如今呢,齐婉蓉果真提起来了,齐二夫人只觉得额头有些汗湿。齐婉蓉至今没有身孕,王勤家的什么生子方只怕居功甚伟。那王勤家的可是她的人,这若是认真计较起来,齐二夫人越想越是心虚。
方才齐婉蓉对齐攸和荀卿染有些抱怨,她听着还觉得顺耳,现在却是在心里埋怨齐攸和荀卿染,为何不想法子让这夫妻两个再也回不来京城。如今这债主找上门来,她可怎么办。
“婶娘,求婶娘帮帮我......”齐婉蓉抬起泪眼,望着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张了张嘴。
“好孩子,你且说说,婶娘能帮的,自然就帮。”齐二夫人柔声道。
“我就说婶娘最是疼我。”齐婉蓉拿帕子擦了眼泪,“平西镇地方荒凉,药材都买不齐全......,大爷空有一身本事,也施展不开......”
齐婉蓉絮絮地说道。
齐二夫人很快就听明白了。齐婉蓉要调养身子,冯登科想要升官,两个人不想再回平西镇。帮着冯登科在京城中谋个差事,这现在对于她来说,倒也不是难事。齐婉蓉要调养身子,她也愿意帮忙。这些要求都不过分。
“这些都好说,你心里有婶娘,都包在婶娘身上。”齐二夫人笑着应了。
“果然婶娘是心疼我的。”齐婉蓉见齐二夫人应的痛快,心中也是欢喜。她和冯登科两个在平西镇,本来是打算借着齐攸的威势飞huáng腾达,结果不过落得个衣食无忧。齐攸回京,他们也曾表露出要齐攸带着一起回京的意思。
但是不论是齐攸还是荀卿染,都似乎没有明白。
他们就这样被扔在平西镇,正在感觉前途暗淡,突然得知贤妃怀了身孕晋封为贤贵妃的喜讯。冯登科比她还要高兴,更是再也坐不住。两人一商量,冯登科便和上峰请假,少不得将贤贵妃是他大姨子的事做了筹码。夫妻两个已经打算好,绝不会再回去,起身的时候将那边的宅子,粗笨家具也都处理了。回京这一路上,夫妻两个更是做了许多的计划,打算到齐府见机行事。
齐婉蓉想到冯登科的嘱咐,让她好生奉承府里的人,尤其是齐二夫人,他们的前程就在这个上面,更让她细心观察,注意那件事qíng,说是如果运气好,便是件天大的富贵。
想到此处,齐婉蓉忙又陪笑对齐二夫人开口,“在家百日好,侄女在外这几年,才明白了这句话。如今我们府里一糙一木,侄女看着都觉得亲切。侄女真想在老太太、婶娘跟前服侍些日子。”
“你有这孝心,让人很是高兴。也好,你身子虚弱,正好留在府里,婶娘让人好生为你调养。”齐二夫人满口应承了。
“多谢婶娘。”齐婉蓉高兴地道谢,又凑近齐二夫人,“自打大姐姐进宫,就再没见过,婶娘多次进宫,大姐姐她现在如何......”
齐二夫人却是最愿意说贤贵妃的事,两人亲切地jiāo谈起来。
容云暖、颜明月、齐婉烟三个跟齐二奶奶在石榴院,商量郑姨妈寿宴的事qíng。荀卿染无事,便也在一旁坐着听。
“......二太太吩咐,要留五姑奶奶在家里住几天,依旧住原来的房子。”齐二夫人打发了一个张嬷嬷来传话。
荀卿染和齐二奶奶都是一愣。齐婉蓉在娘家住几天并不算什么,只是她才从平西镇回来,怎么着也该在冯府服侍公婆些日子之后,才好回娘家小住。不过既然齐二夫人这么安排,两人自然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