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攸派人去住院,听说荀卿染还在睡,便独自一个吃了几块点心,就往西跨院来。受伤的家西都安排在旁边的院落,这西跨院内却只安排了蛮子住进来。因为他昨夜的功劳,伤的也颇为严重,单独安排了这里让他养伤。
“小齐,你来了。”蛮子躺在炕上,除了腿上的夹板,身上也密密匝匝包着许多的纱布,一看就是伤的不轻。
齐攸点了点头,缓缓在炕前的椅子上坐了。
有那么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齐攸是一贯的冷着脸,蛮子脸上却一直含笑,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伤痛,也看了惯了齐攸的冷脸。
“小齐,你有事要问我?”还是蛮子先开口道。
“很多事,我想听你自己告诉我。”齐攸道。
“如果我说,这些我根本不知qíng,你会不会相信?”蛮子笑道。
“那么知qíng的人是谁,主使的人又是谁?”
蛮子没有回答。
“骊院惊马,是你做的吗?”
“不是。”蛮子答的很快,“小齐,我从未伤害聊染。”
“宋嬷嬷给卿染饮食中下药,是你指使的吗?”齐攸又问。
蛮子皱了皱眉。
“看来你是知qíng的。”齐攸的语气几乎结了冰,“是谁的指使,那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小齐,你既然都知道了,还何必再问。”蛮子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脸上依旧带着笑。
“钟大用是你的人?昨晚的事qíng,你如何jiāo代?”
“小齐,是我对不起你和卿染。”蛮子道。
“这些事,你自然难逃gān系。”齐攸道,又缓和了口气,“阿泽,就算你把所有的事都抗在身上,也改变不了什么。”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小齐,你知道,咱们幼时,老太妃所说定qíng的事,馨儿是当真了。你自己想想,若不是出了那场事qíng,你们如今早就成亲了。”阿泽道。
“不过是玩笑,怎能当的真。”齐攸皱眉道。当初永和亲王太妃带着阿泽到安国公府做客,见到了他,太妃将他当做女孩子,就说要和阿泽定下娃娃亲。知道误会了之后,又说gān脆将阿泽的妹妹宁馨郡主嫁给齐攸。这不过是玩笑,后来他和阿泽走得近了,去过永和亲王府,定亲的事,却是两家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馨儿却不这样看。她认定了你。”阿泽道,那件亲事后来没有提起,也是因为永和亲王王妃,要多看齐攸些日子。后来,王妃终于认可了齐攸,但是不等提出亲事,王府就遇到了变故。
“那可由不得她,便是她依旧做着郡主也是如此。”齐攸道,你该知道,我肯照看她,全是看在你我的jiāoqíng。“
应泽苦笑着看着齐攸。
”小齐,你对女人依旧如此冷面冷心。馨儿她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过你。“
”阿泽,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改变什么。“齐攸皱起了眉头,显然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馨儿自小被捧在手心,小小年纪又遭逢大变,即便我多方维护,也还是让她吃了苦。她的xing子变得偏激、执拗,却并不是真正穷凶极恶的人。我是她哥哥,所有的事,全都我来承担。小齐,你放过馨儿。”
“不是穷凶极恶,昨晚上的事qíng怎么解释?我这院子里血流成河,如果我晚来一步,就要与妻儿生死相隔。就是你,你这腿上旧伤加新伤,我若来的晚了,你又不肯让开,你现在还有命在吗?”
“这,并非是馨儿的主意。钟大用,没想到这小子狠辣至此。”
“钟大用所作所为是受了谁的指使?”齐攸冷笑。
“宁馨她,并不知道结果会这样,你也该看到了,她被吓得不轻。钟大用并不聪明,而且一根筋。”应泽为宁馨辩解着。
“阿泽,如你所说,宁馨自小经历大变,那个时候永和王府内,是什么qíng形,她应该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齐攸却不为所动。
“这。。。。。”应泽无言以对。
“小齐,做哥哥的求你,第一次求你,宁馨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教导无方。你放过了宁馨,这一切说起来,我的责任最大。我这条命,就用来赎罪。”阿泽说着,一掌对着受伤的右腿拍下,只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分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