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103)

作者:繁华锦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每天这样的醉生梦死,是他这个当爹的很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为什么他的儿子会被逼着活成了这样呢!

是陈府。

是他。

是陈府对不起他。

是他这个当爹的愧对他。

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的荣辱,如何能跟一个家族的荣辱相比?

陈津垂下眼,痛苦地在心里说一声:“温斩,不要怪爹。”

余菲菲睡了一觉,起来后让徐秀伺候更衣,陈津已经去上朝了,不在家中,陈津是二品礼部尚书,如今因为婉贵妃大典的事情,他忙的很,一般早上去了宫里头,晚上才能回来,他这一走,余菲菲昨晚鼓起的势头就有些瘪下去的倾向,可又自知当着相公的面夸了海口,这若是不去,往后指不定相公得怎么嘲笑她了。

余菲菲叹一声。

徐秀立马问:“夫人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余菲菲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昨晚跟老爷吵架了,心情不好。”

徐秀垂头笑起来:“哎呀,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又是因为老爷!”

余菲菲一耳听出来徐秀是在打趣她,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哼道:“老的不疼我,小的总是疼我的,你去找尹忠,让他给我备一些好酒和好肉,我要去看温斩。”

徐秀笑道:“好,老的不疼,小的疼,我这就下去找尹管家,给二少爷备酒菜。”

余菲菲一共为陈家生了三子一女,陈裕是老四,陈温斩是老二,老三是女儿,叫陈温窈,已经嫁了人,常年不在身边,老大也是儿子,叫陈温浙,娶了妻,已分了院子出去,平时老大媳妇会过来请安,陪她说说话,这还没到请安的时辰,自然还没来。

等徐秀找到尹忠,说了余菲菲的交待后,尹忠片刻不耽搁,立马备了好酒和好肉,且,是陈温斩最喜爱的烈马酒和手刀牛肉。

尹忠虽是管家,却也是跟在陈亥身边的人,昨晚书房的议事,他也是知道的。

尹忠知道余菲菲今日去看陈温斩是为何,故而,多备了两斤酒和三斤牛肉。

徐秀回到宝宁院后,余菲菲让她去一趟世浙院,通知老大媳妇今日不用来请安了,等徐秀去了,返回来,余菲菲又带着徐秀去延拙院给老夫人窦延喜请安,请安完毕,余菲菲就带着徐秀出了府。

今天陈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余菲菲要去看陈温斩,出门的时候窦延喜也捎了一壶老花浆酒,让余菲菲带上,余菲菲笑着接纳了。

陈温斩住在小南街与花柳街的交汇处,一户二进的民居房。

房子是他用自己的俸禄买的,与陈家人没有丝毫关系,他的门上只悬了一块高匾,匾上什么刻字都没有,是个无字匾府。

余菲菲来的早,通常这个时候陈温斩还没醒。

余菲菲跟徐秀下了马车后,徐秀上前敲门。

门刚敲过一声,就有一个脑袋从高高的墙头探了出来,那个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踢了踢从墙头上长出来的杂草,视线望着下方,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后,他一下子纵跳下来,青衣黑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帅气的脸,伴着颓靡的邪气,印在了初升的晨曦中。

第73章 大典

余菲菲眼见有人贸然从墙头跳了下来,吓了一大跳,可看清落下来的人的面容后,她又是气又是心疼,她指着他:“你又睡墙头,不知道会感冒吗!”

陈温斩噗嗤一笑,说道:“大夏天的,感什么冒。”

他说着,脸往旁边一侧,一个内气吹出,狗尾巴像如射出去的箭一般,插在了十米之远的空地上,那狗尾巴迎着淡薄的日光,一晃一晃。

像他此刻毛燥的头,一晃一晃。

余菲菲郁闷:“你都不能好好地梳理一下吗?我儿子这么帅,别糟蹋这么一张脸。”

陈温斩伸手,将余菲菲往怀里一揽,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搂着她往门口进,到了门口,扬脚一踹,将门踹开了。

余菲菲额头一抽。

徐秀也额头一抽。

负责搬运酒和肉的车夫也是额头一抽。

陈温斩却似乎早就习惯了用脚踹门似的,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等所有人进门了,他薄袖往后一扫,那门就自动关上了。

余菲菲道:“你后面长眼睛了?”

陈温斩松开她,一屁股坐在石板地上,笑道:“娘每回来都问同一个问题,儿子实在不想辱没你的智慧,可好歹你换个问题吧?”

余菲菲气的上前就打他:“贫嘴。”

陈温斩笑了一下,往后一仰,竟是躺在了地上,他自下而上地看了余菲菲一眼,又看了眼旁边的徐秀,再看一眼车夫,最后视线停在了那么些酒坛和封装好的肉上。

他鼻子特别灵,一下子就闻出来那酒是什么酒,那肉是什么肉了。

没见他动,可那酒坛子就离地而飞了,他一抬手,那包装着肉的线绳也倏地破开,然后肉也离地而飞了,眨眼之间,他左手拿着酒坛,右手拿着肉,翘着二郎腿,晃着,晃着,就像刚刚插在地上的狗尾巴一样,一晃一晃。

余菲菲又郁闷了,伸手挡住陈温斩就那般躺在那里喝酒吃肉的动作,说道:“娘也还没吃早饭呢,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呀,起来陪娘一起吃。”

陈温斩一愣,看了余菲菲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和肉,眉心拢起,天人交战半天,最后无奈,坐起身子,瞪着余菲菲:“娘也真是的,你想来看我,吃了饭再来也不迟,干嘛饿着肚子。”

余菲菲道:“娘想陪你一起吃嘛。”

陈温斩撇嘴:“尽找借口。”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离地而起,将酒坛和肉拿到了桌边,徐秀立马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拿了碗和盘子,还有菜刀,又把另一个箱盒里装的各式早餐都摆了出来,又摆上酒杯,摆上筷子和碗,摆上各式蘸酱,又熟练地操起刀,切着牛肉片。

徐秀在做这些的时候,陈温斩一直懒洋洋地坐着,可手没安份,拿着酒坛子,给自己倒酒。

牛肉还没切好,他就先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余菲菲道:“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陈温斩面无表情,说道:“反正儿子也习惯了,这几年,胃也被我强化的无坚不摧了。”

余菲菲听着一阵心酸,却又不想当着儿子的面露出一丝一毫的伤心来,她强打起精神,笑道:“娘也陪你喝一杯吧。”

陈温斩道:“不用。”

余菲菲却不听他的,让旁边的车夫帮她倒了一杯酒,陈温斩想拦,没拦住,只能看着车夫给他娘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好在,余菲菲并没有空腹喝。

她也知道得言传身教。

刚刚才说了不能空腹喝,她自然不会当着儿子的面自扇嘴巴子。

余菲菲在徐秀切好牛肉,一一端了盘子摆在她跟陈温斩面前的时候吃了三两口牛肉,这才端起酒杯,跟陈温斩碰了一杯。

陈温斩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亦豪气千丈,等牛肉上了桌,他就不用杯子喝了,直接抡起酒坛子,对着酒坛子喝。

余菲菲劝了好几声,见他不听,也不劝了。

他那样喝痛快,就让他那样喝吧。

反正他的酒量在这三年里也早已练到了千坛不醉的地步。

几杯酒下肚,余菲菲问他:“怎么又睡墙头了?昨夜回来很晚?”

陈温斩淡笑:“昨夜……”

他嗤一声,嘴角的笑又淡淡消弭,变得散漫不羁:“跟肖左还有二狗子去了趟花楼,听了一出戏,觉得挺好听,就听到很晚,回来懒得进屋,就直接睡墙头了。”

余菲菲:“既去了花楼,为何不宿在那里,好歹是个床呀。”

陈温斩漫不经心:“花楼么,有床没女人的地方,不好找。”

余菲菲噗嗤一笑:“你既去了花楼,还怕跟女人睡呀。”

陈温斩立马正色道:“娘,你好歹是为人母的,说话能不能讲究点,我倒没什么,你让旁边的这两人怎么看你?”

徐秀立马道:“奴婢习惯了。”

车夫立马道:“奴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温斩:“……”

墙头草!

刚怎么没踢死你们!

陈温斩抿唇:“不想睡,你以为儿子是什么女人都能睡的?”

余菲菲大笑:“说的很好,我儿子可金贵着呢,那些胭脂水粉,哪有资格碰我儿子,那你往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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