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靥美如画(重生)(37)

林宝绒受宠若惊,意思是太上皇认可了她的琴艺。

那是不是说明,她能进入国子监了?

太上皇:“跟孤说说,为何要进国子监就读?”

林宝绒舔下唇瓣,讲起了弟弟林衡......

“家弟性子内向,不善与人交际,小女子想陪在他身边,伴他成长,恰逢国子监即要开设女子学堂,故而斗胆应试。”

他们姐弟从小失去母亲,长姐如母,她必须要照顾好林衡。

上一世,林衡的自缢,是她无法承受的心殇,每每想起,痛苦万分。

太上皇理解这种心情,但只因为此,远远不够。

刚要问她还有其他缘由否,她忽然道:“千镒之裘,非一狐之白,小女子也想为社稷献出一份儿力。”

太上皇感叹道:“好一个千镒之裘,非一狐之白!”

旁听席,闻成彬被林宝绒的琴艺震撼,在他看来,林宝绒的琴艺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此刻,又听她道出想要入国子监的理由,不免有些诧异。

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竟心怀天下?

闻晏同样震撼,看来那天的《凤求凰》,她是故意弹错的。

林宝绒深吸口气,道:“小女子想进国子监就学,希望太上皇及各位判官成全。”

太上皇:“因名额有限,后面还有考生,孤暂且不能给你答复,不过,孤会为你争取的。”

林宝绒喜上眉梢。

“至于监护令弟的成长,是祭酒及其下属的分内之事,林小姐不必过于担忧。”

林宝绒点点头。

离开时,林宝绒与坐在旁听席的闻晏互视一眼,闻晏虽面无表情,但林宝绒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关心。

低头莞尔一笑,走出东篱轩。

坐在闻晏身边的闻成彬在瞧见林宝绒落落大方的笑靥时,心中有些异样,看来这姑娘不是冷若冰霜,只是针对他罢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惹她不快了?

*

临至晌午,府外停靠了数十辆马车,林宝绒出来时,等待的人们齐齐看过来。

齐家的马车停在最前面,齐小郁跳下车,“绒绒!”

林宝绒略一颔首,走了过去。

两人开始讨论今日的测考,齐小郁抚抚胸口,“还好不是只考琴艺。”

“齐姐姐一定可以的。”林宝绒像是能猜到齐小郁会展示什么才艺,对她很有信心。

齐尚书是名震四海的大画家,齐小郁从小耳熏目染,作画功底极佳。

齐小郁郁闷了,“你都不知道半柱香内换了几道考题!”

此刻的情景测考已不是柚树和铜钱,换成了更难的考题。

这时,又有一人参透奥义,门童请她入内。

大门闭合的一刹那,那女子回眸看向府外一众贵女,扬起张扬的笑。

一些贵女撇撇嘴、属她张扬。

林宝绒认得这名考生,是大将军府的嫡长女景蝶羽,上一世对闻成彬死心塌地,被其利用,最后身败名裂。

是个痴情种,但一意孤行,怪不得别人。

*

这日,林宝绒陪父亲去国子监探望林衡。

父女俩抵达国子监号舍,林衡见到来人,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书。

林修意刚要发火,想起女儿的叮嘱,忍住脾气,站在屋外深呼吸。

林宝绒走进去,号舍里只有林衡一人,其余人都在屋外活动。

屋里冷冷清清的。

林宝绒挨着弟弟坐下,林衡往旁边挪,林宝绒又凑过去,林衡又挪,直到抵在墙壁上。

林宝绒手肘抵在桌子上,向前探身,笑问:“打算一直不理姐姐?”

林衡板着脸不讲话。

“晚膳吃了什么?”

林衡还是不讲话。

林宝绒掏出一袋地瓜干,“齐姐姐给的,衡儿尝一尝。”

林衡把袋子推开,身子扭向墙那边。

“那姐姐自己吃了。”林宝绒拿出一根地瓜干咬了一口,“嗯,甜的。”

随后吃了一整个。

林衡不为所动,直到耳畔传来“咯咯”的打嗝声,声音不太对,他扭头看去,见林宝绒噎住了。

少年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去倒水。

林宝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皱着眉往下咽。

“怎么样?”林衡紧张地问,一只手帮她顺气。

林宝绒狡黠一笑,有点儿得逞。

林衡后知后觉,嘟起嘴又不理人了。

林宝绒双手扣在他肩头,晃了晃,“好衡儿,别不理姐姐了,姐姐会伤心的。”

林修意走进来,环视一圈,心想自己的儿子可真特立独行,“一个人憋在屋里好受?”

话落,林衡起身出去了。

完全漠视啊。

林修意气笑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威严何在??

林宝绒看着林衡站在院子里,与旁人形成隐形的屏障,心里不是滋味。

倏然,余光瞥见远远走来的闻晏和监丞,闻晏同样瞧见了她。

跟监丞交代几句,他款步走向号舍。

林修意正好要跟闻晏商量婚事,支开了女儿。

林宝绒走向院落,林衡扭头就走,林宝绒跟上,姐弟俩一前一后走着。

其余监生凑上前看热闹。

这对姐弟非比寻常啊。

国子监不会像大街上那样,纨绔子们遇见大美人就出言调戏,但也有例外,晋王世子坐在栏杆上,对着林宝绒连吹口哨,也不怕被监丞听见。

林衡不乐意了,瞪了晋王世子一眼。

晋王世子笑呵呵抛个眉眼。

林宝绒不理会,拉住弟弟的手腕,“衡儿,陪姐姐去看看女子学堂可好?”

国子监的东南角正在修缮陈旧的学舍,供女监生使用。

林衡瞅了一眼姐姐的手,没甩开,任由她拉着走向东南角。

姐弟俩离得老远眺望,林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姐姐想进国子监,是因为我吗?”

林宝绒:“不全是。”

林衡:“那还是有我的原因。”

林宝绒迎风而笑,笑得坦荡,“姐姐也想像你们一样,抒发情怀抱负。”

林衡第一次感受到姐姐内心的强大,“可是你若来此就读,就要晚嫁了。”

国子监是不会允许监生成婚的。

林宝绒扭头看他,风吹乱发梢,拂过眉眼,“晚嫁就晚嫁。”

“祭酒会等你吗?”

林宝绒目光悠远,晚婚这件事,她和闻晏心知肚明,谁也没有道破,闻晏既然不提,就说明他默许了,并且会等她。

她不知道此举是不是任性了,可老话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信。

林衡:“姐,你很特别。”

有这份勇气的女子太少。

林宝绒弯唇,“你也是特别的,衡儿,咱们努力把日子过好,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好吗?”

林衡握住拳头,“我其实很胆小,也很懦弱。”

林宝绒侧身搂住弟弟,为他挡住一侧的风,“有姐姐在,不要怕。”

林衡缓缓抬手,搭在她肩头,搂着她转了个方向,为她挡住了袭来的风,他道:“可我不能一直拖累姐姐啊。”

“不是拖累。”

“我也想自己长大。”

林宝绒闭上眼睛,“好,姐姐信你。”

姐弟俩在修缮的学舍前相拥,以拥抱治愈心中各自的痛。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很快,地面积了厚厚一层雪,包裹了万物,包裹了心殇。

学子们陆陆续续回了号舍,还有一部分淘气的,组队打起雪仗。

林修意站在号舍前感慨,这群肆意飞扬的儿郎才是少年该有的模样,自己的儿子太沉闷了。

他看向同样盯着学生们的闻晏,“不管是作为祭酒还是绒绒的未婚夫,希望你能多留意一下林衡。”

闻晏:“我会的。”

男人之间无需太多言语,一句简单的承诺足够了。

林修意:“至于晋王拜托你的事,也别往心里去,不理会便是。”

闻晏眉目淡淡,“我不会给任何人开小灶。”

林修意觉得自己是瞎担心了,以闻晏的心性,谁能摆弄他啊。

姐弟俩从东南角回来,林修意和闻晏同时走向林宝绒,林宝绒希望父亲将关心多匀给林衡一些,便径直走向闻晏。

林修意的手僵在半空,只好落在了林衡头上,拍了拍他发顶的薄雪。

林衡呆呆站着。

林宝绒搓搓手掌,向掌心呵气,笑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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