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澄难堪极了,低声呜咽着挣扎。
下一秒,符朗的唇又强硬地堵了上来。
“唔……呜……”
这是比刚才在浴室里更强势,更激烈的一个吻。
梁易澄感觉到符朗一边亲他,一边用舌头努力地撬着他咬紧的下唇。
他不知所措,眼泪也忘记流了,颤抖着地张开唇。
符朗的舌头浅浅地闯了进去,止步在他的牙关前,还礼貌地敲了两敲,见他没反应,就退了出去,轻舔他的唇。
可他的下唇不知何时破了,被触碰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想退缩。
符朗的手却轻轻抓住了他脑后的头发,不让他躲闪,手指还不住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头皮。
符朗的手与他的头发摩擦的声音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阵阵瘙痒的感觉更是让他像触了电一般,后颈不由自主地紧缩。却不知在符朗眼里,他微微昂起头的动作,就像是索吻一般。
符朗的吻变得浅而慢,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可那只摸在他脑后的手,却缓缓滑到了他的后颈,拇指在那光滑敏感的皮肤上慢慢地画着圈。
梁易澄又是一缩。这一次,他的反应很激烈。
后颈部的刺激强烈而直接,直窜到了下腹部,烧起了一团火。
梁易澄狼狈地弓起身,一手拽着宽大的衣服下摆,盖住那难堪的部位,另一手抵着符朗的胸膛,气急败坏地说:
“等等……你为什么又亲我?我刚刚、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了,现在该你了……”
符朗稍稍退开了,一手扯了扯裤子:“我说过,如果你再哭,我就会亲到你再也没力气哭。”
“为什么?!”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符朗的桃花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先回答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些?没记错的话,这个茶楼只有老城区有吧,你跑这么远给我买这个,为什么?嗯?”
梁易澄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对,俞清铭似乎还更无耻一点,但也不带符朗这样,亲都亲完了还要装傻的。
梁易澄一边腹诽,一边气冲冲地瞪着符朗。
符朗面无表情,只有眉毛是上扬的,但极度紧张的梁易澄没能察觉。
他认命了。
“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行了吧!”
梁易澄自暴自弃地说完,忽然意识这个语气不是他来前模拟了一百遍的语气,声音登时软了,小心翼翼地问:“符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符朗的脸颊陷了进去,浅浅的酒窝又浮现出来,依然绷着脸,说:“这还得算一个问题。”
梁易澄的表白用光了他一辈子的勇气,现在又被符朗忽悠过去,恼羞成怒,吼道:“那你倒是先回答你为什么亲我啊!还亲了我两回!”
符朗笑了:“因为我喜欢你啊,你被亲的时候表情很可爱,我忍不住。”
梁易澄:“!”
符朗笑起来很帅,笑着说喜欢他的时候更是帅炸了。
梁易澄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手里拿着一个点着的鞭炮,卯足了劲正要狠狠扔出去砸符朗一脸时,鞭炮忽然在他手里炸开了,还是个三响的,噼里啪啦地轰得他脑袋都懵了。
符朗慢慢敛住了笑,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说:“梁易澄,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是,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爱人。但是,我会努力。我可能会失败很多、很多次。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还会继续努力……”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也很自大……”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符朗的眼神,温柔却愧疚,深邃却清澈,孤独却温暖,犹如一潭春水。
梁易澄觉得,他迟早会溺毙在符朗的眼里。
可是。
他愿意。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小橙子,都被这样那样了还要自己表白,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PS:今天看到很多新来的小可爱 很开心 短小地更一发
第24章
梁易澄穿着符朗的睡衣,忐忑又期待地躺在符朗卧室的床上。
从符朗回应了他的表白开始,他的脑袋就成了一团浆糊。过度的喜悦似乎把之后的记忆都冲没了。
他压根不记得他是怎么把那顿饭吃完的,更想不起符朗说雨下得太大让他留宿时自己的表情。
梁易澄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竟然表白成功了!
从今晚开始,他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这个衣柜,以后里面能塞满他的衣服了!
更重要的是!!
白狼是他的猫了!
“嘿嘿嘿嘿……”
想起第一次撸猫时他还想当白狼的媳妇,现在一波三折成了白狼的爹,猫与符朗兼得,乐得梁易澄笑了出声。
“傻笑什么。”
不知何时进房的符朗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没什么!符哥,你、你忙完了?”
“嗯。”
符朗走到衣柜前,背对着梁易澄,脱得只剩一条灰色的平角内裤,才慢吞吞地翻着睡衣。
符朗的身材平时看起来偏瘦,可梁易澄眼前那光裸的背脊却不单薄,符朗抬起手时,那厚实而不突出的背肌还凹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充满了力量感与美感。
梁易澄的血压登时飚上了一百八。
符朗穿好衣服,走到床头,却没有上床,低下头,温柔地看着他。
“睡、睡吗?”
梁易澄被他看得脑袋都快着火了,迷迷糊糊地问。
“嗯。”
符朗应了一声,却又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水和几颗药。
梁易澄见符朗把水和药递给他,便红着脸乖乖接过。
符朗等他吃完了药,就关了大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小灯,也上了床,扬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梁易澄躺得笔直,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符朗也没说话,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两人的手背若有若无地碰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
梁易澄忍不住转头看向符朗,问:“符哥,这药怎么没效啊?我怎么没反应?”
“?”符朗一脸懵逼:“什么反应?”
梁易澄脸红得滴血:“就、浑身燥热难耐啊,那里、出、出水之类的啊……”
符朗蓦地扭过头,睁大了眼看了他一会,忽然坐起身,一手捂起嘴,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吧哈哈哈哈……”
梁易澄臊得脸都埋进枕头了,闷闷地说:“那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符朗终于止住了笑,把他的头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捧着他通红的脸,慢慢地靠近。
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英俊的脸,梁易澄的心砰砰直跳。
最后,符朗微凉的额头贴在他的额上,两人的鼻尖轻轻地碰在一起,那对极近的漆黑的桃花眼里充满无奈:“快睡吧,小傻子,你没发现你在发烧吗?”
梁易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高烧使他的睡得很浅,窗外的雨声不住闯进他断断续续的梦里。
梦里,他顶着暴雨,在一片绿茫茫的草坪里徘徊寻找着。
雨水让泥土变得很软,他每踩一脚,就陷下去一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如同身陷沼泽。
他没有放弃,迈着泥泞的步伐,艰难地前进着。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缩成一团颤抖着的小小的身影。
天放晴了。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黑白色的小土猫没有发现他。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到柔软猫毛的那一刻,小土猫受了惊似的,倏地一缩,然后飞快地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三道鲜红血痕,逼得他把手缩了回去,才龇起牙,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戒备地看着他。
那双眼不再清澈无暇,像是一片被污染了的蓝天,阴沉沉的,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雨再次下了起来,模糊了梁易澄的视线。
他再次伸出双手,无论那胡乱挥舞地锐利爪子在他的手上身上划出了多少道血痕,他都没有躲开,用力地把那只走投无路的小土猫搂进怀里。
“对不起……警长……对不起……警长……”
警长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
天上忽然又下起了雨。
怀里的猫慢慢失去了温度。
他的浑身也随之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