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好吧。”
“但是你这会儿好像有点烦心事，是什么？愿意和我说说吗？”秀吉哥一如既往的敏锐。
“也不算是烦心事吧，虽然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还是在犹豫……我那样做是对的吗？”哄骗着A自杀和那个少年炸了他的基地，从结果上来看，当然是好的。罪是思考，罪是呼吸，他们从这些东西之中解放了。
为了防止我和册子的消息被泄露出去——要是被敌人发现了，这份清单和我的异能，那么刚才那项行动的价值就会减半。
我给那位少年所指的方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缺陷。A的武器库里面曾经进过一批□□，那是早在之前我就让尼古莱去换过的，预备时间比说明书上写的要短上一些时间。差不多就是等那位少年点燃所有的引线之后就可以立马爆炸的程度。
今日世界最美丽的是牺牲者。
愿你从罪之枷锁中解放，灵魂得到救赎，去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发自内心地祝愿曾向我告解过的那位少年。
“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不太清楚。”
但是我的这份犹豫的心情也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有些茫然。这两份心情似乎有些矛盾，可他们又是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
“那就朝着你觉得对的方向去吧，但是前提是不要让我们担心好吗？”羽田秀吉笑了笑，他整日在房间中钻研将棋导致皮肤有些苍白，右偏三七分黑色短发，外眼角细长上翘，圆形眼镜把他的眼睛隔在里面，“从我见到你开始，你似乎就因为什么东西而苦恼着，我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费佳。”
“我为什么苦恼？”我忍不住被秀吉哥的话逗笑了，“那是习惯，那是七千年形成的全世界人类的习惯。将来戒掉了这种习惯，咱们就成了神。”
“总之，你还没成年，费佳，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你的确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秀吉哥说道：“就像今天这样，你要是有什么困惑的事情，你就来跟我说，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是的。”我伸手，想要一个拥抱。
他回应了我。
“我们是家人。”
虽然说我们是家人，但是当我捧着一碗青菜粥，看着他碗里的海鲜粥的时候，我的表情还是非常怨念的。
“别这样看着我呀，费佳，你的身体你也知道，听话啊。”
“秀吉哥，你想听我说实话吗？”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直言不讳更难，也没有什么比阿谀奉承更容易的了，所以……”
“直言不讳，即使其中只有百分之一的音调是假的，那么立刻就会产生不和谐，随之而来的是争吵。而阿谀奉承，即使从头至尾全部音调都是虚假的，可还是让人高兴，听着不会觉得不愉快，哪怕这愉快有点儿肉麻，可还是感到愉快。而且不管阿谀奉承多么肉麻，其中却至少有一半让人觉得好像是真实的。”羽田秀吉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拜托，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最久好吗？你这段话以前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这后面的都背下来了。”
“你怎么不配合我？”我撇撇嘴。
“因为我推理到你后面说的话，一定跟我的粥有关。”羽田秀吉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是你总得养好身体啊，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如，我和你一起喝青菜粥？”
“算了。”我放弃了，闭嘴开始喝我的青菜粥。
“晚上回学院还是住我这里？”吃完饭看了一会以前的棋局之后，羽田秀吉问我。
“回学院。”我就应该要上签名就走，我不要过这种只有青菜牛奶还得看别人吃肉的日子！我要咖啡！我要布林饼！！！
“那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秀吉哥你早点休息吧。”我笑着说道：“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的。”
“好，路上小心点。”
回到学院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天已经黑了，但是我看到了西格玛老师在校门口。
“西格玛老师？”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陀思，你终于回来了，”长发青年微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你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就打算在门口等你。”
西格玛老师真是好人。
我有些感动。
第15章
我本来还以为只是穿的单薄一点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不会有事，但是事实上我还是小瞧了我自己的身体。
“阿嚏，阿嚏……”我吸了吸鼻子。
“又感冒了？”涩泽龙彦见怪不怪，“以后穿厚一点再出去浪。”
“意外，这只是一个意外。”
“我们昨天晚上去喝酒了，中原同学的酒量就像太宰说的那样，的确不怎么好。”
“怎么说？”我来了兴趣。尼古莱是跟我说过，但是那也只是他听说的，现在有了一个除了太宰治以外的当事人，当然要好好听一听八卦。
“中原同学喝高了之后就开始骂人，太宰那脆弱的玻璃心直接被他戳破了，我估计太宰也醉了，那家伙直接在酒吧当场哭了起来，后来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然后？”
“他们两个都喝醉了，所以是我们把他们两个人背回宿舍的。”
“你把中原同学的室友也叫来了”我记得中原中也的室友是宫泽贤治。他是一个相当单纯天然的少年，脸上长有雀斑，待人热情，来学院之前听说是在乡下一个叫伊哈特伯村的村庄赶牛的。异能力是无畏风雨，挨饿的时候能够发挥出怪力和高防御力。
“嗯，我和宫泽是同桌。”毕竟我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所以涩泽龙彦也就给我多解释了一句。
“我背着太宰，他在我的外套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涩泽龙彦难得黑了脸，“我的白外套啊……”
我做出感同身受的表情，“难怪你今天没穿你那白外套。”
涩泽龙彦的那件白外套可是他在国外定制的，每一段时间才定量生产几件。涩泽龙彦可爱惜他的衣服了。
“是啊，太宰那家伙，我再也不要背他了，好心没好报，”涩泽龙彦幽幽地说道：“就应该让他在酒吧里睡一晚上，第二天让织田老师去领他。”
“哈哈哈，”我乐了，“行了，也别说这个了，到时候的表演你打算怎么安排？”
“首先我打算开场的时候就让广津先生和中原同学打一架，三分力道，稍微有点气势就行。”涩泽龙彦娓娓道来，“然后再让他们做对方的介绍，就比如中原同学介绍港口Mafia的背景，太宰来介绍中原同学，这样的话人物和背景就在第一幕的时候全部都可以理清楚了。”
“嗯，你有安排就行。”
“我知道你们俩要安排安保的事情，”涩泽龙彦点头，“戏剧就交给我吧，你放心。”
“到时候学园祭你在后台稍微看着点，我们的学弟学妹们表演完之后千万别让人给忽悠走了。”
“OK。”涩泽龙彦比了个手势，“我先去看排练了，你去吗，费佳？”
“不了，这暖和，我等伊万给我端姜汤过来，稍微缓一缓，下午还有选修课。”
等伊万把热乎乎的姜汤端过来我喝完之后，我感觉好了一些，就去教室上课了。
森主任的《论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是公开课，人比较多。但是还好，小栗虫太郎有帮我占座位。
“费奥多尔，这里。”小栗虫太郎招手。
“麻烦你了。”
“没事，社长。”小栗虫太郎笑了笑。
森鸥外的异能力是Vita Sexualis，可以召唤自我设定的人型异能。至于他本人，虽然说森主任崇尚理性与现实主义，对于经济战略也略有研究，但是要我说他还是有感性浪漫那一面的，只不过理性总是会战胜感性而已。
“大家来上我的课，都知道在下强调文学理念上的真、善、美三者是存在差别的，美不是事实的模写，而是由超越事实的“想”来保证的超越的价值。文学就是要创造这样的价值。也就是说，文学上的美是具有独自的意味和价值的，将善与美分开，以审美学的标准作为批评的根本依据……”
森主任在美学方面深受西方浪漫主义的影响，批评了朴实的写实论，强调了艺术的感情因素、艺术与伦理道怨的非从属关系，从而主张审美、伦理二学与理论哲学分立，审美与伦理二学并存。其次，主张自然美和艺术美的关系是：自然美与艺术美是相互作用的，自然美可助艺术美，作者通过模仿或观察自然来完成艺术；艺术美可助自然美，因为自然美有待能变，作者理解艺术美的官能会使自然美丰富起来。再次，主张“人有感受性和制作性同时将“无意识”哲学思想延伸至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