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明先生的弟子”青衣身边的蓝衣男子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能够让博明先生承认的弟子,居然这么年轻
他们的爹爹也是三十多年专心学问,才被博明赏识收入门下的。
那青衣男子心头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或许他再苦读两年,也有可能被收入门下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跟着父亲往楚生那边走。
不知何故的楚生,心头茫然,那些人说的是她吗?博明先生的弟子,她根本不认识博明先生……
那走过来的长者见她发愣,温声提醒道:“多日不见,小师妹不认识师兄了吗?我是你师兄卫敛,一年前在樵夫镇师傅住持的诗会上见过的。”
樵夫镇她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可能去去的诗会,连这里的都没参加过……
面上的疑惑不加掩饰,那人想了想从身上拿出来博明子弟的信物,递到了楚生跟前:“想来间隔太久师弟忘了,这是我的信物,师弟请看。”
一枚用红线缠绕了一半的铜钱,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楚生收回了视线,谦逊道:“大概是先生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您师弟。只是被先生的学识所吸引才忍不住旁听,并无打扰的意思。”
身后的蓝衣男子上前刚唤了声爹,便被卫敛制止了。瞥见弟弟似乎有些失落,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安慰道:“就算她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被收为徒弟的。”
那青衣男子神色恍惚的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楚生身上。
“那你仔细想想,你可去过樵夫镇”卫敛问道,眼神专注的望着楚生。
楚生想了想,还是一样的问道:“没有,而且我还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卫敛低头略微思索了下,问道:“你叫楚生对吧”
刚说完,便看到了楚生震惊的眼神,他笑着捋了捋胡子,自信满满道:“我很确定,你就是我小师妹。”
一年前,师傅在樵夫镇开坛讲学,他推了一身事务来听课,见到了他师傅新收的徒弟。后来在诗会上,关系更近了,他怎么也不可能认错人。
想到他师傅后来传书给他们,说他最为器重的关门弟子不知云游那里了,让他们多多留意,行个方便。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遇到也不算稀奇,但偏偏不认识他,这事情就有些怪异了,他忍不住问道:“师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失忆了?”
“你……你真认识我”楚生也好奇极了,她一穷二白,还特别低调,这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如果这么没骗她,那是不是说明她也像她夫人一样脑子坏了
卫敛肯定的点了点头,面容严肃庄重,一点也不像看开玩笑的样子。
“小师妹,坐下详谈吧。”
两人一副谈大事的模样,虽然楚生岁年纪不大,但也是卫敛的师妹。这长辈相聚,身为晚辈也不好打扰,蓝衣男子又拉着他兄弟回到了座位上。
楚生的面上来,也被搁置在一旁,早已不再热气腾腾。她拧眉望了眼窗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她失忆了,那么初见时,楚夫人叫她夫君……其实没错人
还有那世子,其实叫的不是肖先生,而是小先生
“一年前,师傅也就是博明先生在樵夫镇偶然被你的才华吸引,收你为徒你不肯,以平辈相称你又过意不去,后来还是做了师傅的弟子,为了补偿你,便让你做关门弟子显示对你的重视。”
“我为听师傅开坛讲学来到樵夫镇,对你一见如故,后在诗会上更是对你惺惺相惜,关系日益深厚。回到凌州没多久,师傅传信说你不在樵夫镇,猜你四处周游,让我们这些师兄弟,若遇上你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可你却不认识我。”卫敛说道,面上难掩失望。
第51章
他说的越详细, 越能说明他说的是真的,楚生心中不安,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又为什么会失忆了?
记得楚夫人说她夫君死了,却没说原因, 也不知道现在的夫人还能否记起来, 她又有些惆怅。
不过无论发生过什么,她有夫人在身边就够了, 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去悲春伤秋,努力去探听一些有用的信息才是。
面上黯然很快被压下, 楚生微微定了定心神,勉强笑道:“请问樵夫镇有个江湖客栈吗?”见卫敛闻言诧异的看着她, 她撒了个小慌道:“我初始的记忆在江湖客栈, 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樵夫镇……”
“是, 知道为什么同样小的地方,樵夫镇要比这长栖出名吗?”
不待楚生询问, 他便又道:“原因其一便在于这江湖客栈, 其二, 樵夫镇的寡夫村乃是太祖皇帝的家乡,其三,传言有咱师傅在此地隐居, 其四有秘宝,当然还有很多别的原因,我这些年来一直研究学问,对樵夫镇的了解也只是九牛一毛。”
楚生点了点将肚子里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既然这位长者知道的也不多,那她还是有机会问问别人吧。
“对了,师妹你为何会来这里?”卫敛关切道。
不过这个问题楚生并不敢如实相告,万一这人与那世子相识,告诉他岂不自投罗网。
“因为私事,不太方便告诉你,抱歉。”楚生歉意道。
“师妹无需客气,可需要我帮忙别的帮或许帮不上,但我这么多年来,结交了不少朋友,你若需要大夫,我可以为你寻来。”
卫敛这一番话言词诚恳,表达出来的善意让楚生心里不由生出暖意,眉头舒展,真诚道:“多谢师兄,暂时还不用。”
……
那厢顾氏来到王府大院的后门,本想翻墙,发现房门未锁,便直接推门而入。
避开来往奴仆,轻易摸到了王府小姐王金玲的闺房,房内檀香缭绕,空无一人。
顾氏抓了一个婢女,问了下才知道,这王小姐除了吃饭与就寝会在卧房,平日里在西苑的祠堂里。
其生母与其弟横死,老爷派人寻回了尸体,虽夏末却仍然发臭腐烂不堪,嫌晦气未入府便直接让人下葬,王金玲回去后在祠堂里设了灵日日守着。
祠堂的门开着,顾氏瞥了眼那跪着的身影,便将婢女打晕扔到了房顶上。
从房顶一跃而下,来到王金玲身后,她还未发现,嘴里念念有词,顾氏也没耐心听,随手将她打晕仍到了她的闺房中,用带来的绳子捆绑成死结,才将人唤醒。
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顾氏的王金玲瞳孔一缩,像见了鬼似的,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疯狂挣扎。
以前她看到顾氏心里满满爱慕,现在爱慕里夹杂着畏惧,再也不是单纯的喜欢了。
得知这人为了她夫君屠杀黑牙山的时候,她当晚便做起噩梦高烧不退,每一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日她知道真相杀了自己。
在这祠堂里,她不止是为母亲守孝,还是请求她母亲在天之灵多多保佑她……
关上门,顾氏慢悠悠的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上的小刀,见她冷静了,才淡淡开口道:“你找我夫君有何事?”
“什么?我没有找你夫君啊。”王金玲疑惑道,不过,很快她便想到了找她夫君的是谁。
想不到那女人挺心急的,她才把那楚生活着的消息给她,她便迫不及待的找人了。
王金玲眼中凶光毕露,气的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把人杀了。这毒妇抢了她母亲的位置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招惹了这么个煞星……
不过,看来那楚生没死是确认无误的事了。
“凶我?”
顾氏瞥见她眼里的凶光,捏着手上的小刀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冷声道:“处于劣势还有勇气挑衅我,你倒是个人物,不如来试试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小刀硬?”
那王小姐吓得眼睛都直了,惊愤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哪能有你的刀硬,我才不试。”
“为什么不试试试又不会死……”顾氏慢悠悠的开口,触到王金玲松懈下来的眼神时,轻飘飘的继续道:“至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了,对你王小姐这般一身傲骨的人来说,想必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吧?”
“你、你快滚开,杀人狂魔啊,我会让我爹爹杀了你的……”虚张声势的开口,声音里已染上哭意,顾氏不为所动,渐渐逼近。
闪过寒光的利刃不轻不重的搁在肩上,那王小姐顿时止不住哭喊声,像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