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122)

瞿铮远兴奋地吻住小纸条,将北极熊高高抛起,接住,在床上翻滚好几圈。

“以后陪睡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他点了点北极熊的鼻子,完了又按住它的脑袋强迫人家点头同意。

卧室的门没关上,小狮子就趴坐在门口,瞿铮远从地上捞起昨晚扔掉的衣服,边穿,边得意洋洋地跟它进行情感交流。

“别意外,以后我肯定经常出现在这里,跟你的……”

哥哥?不对。

爸爸也不对。

“主人一起睡,”瞿铮远想了想,郑重地做起自我介绍,“我是谢衍的老公,我之前跟他有过一段。你别老瞪我啊,我可没抢人,我跟他处对象的时候你还在孟婆桥喝汤呢。”

“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哥哥怎么样?它叫虎子,跟你是同类,不过它比你胖多了。”

小狮子歪着脑袋,瞿铮远单手扭上扣子,弯腰挠了挠它下巴。

厨房弥漫着一股鲜香,瞿铮远掀开锅盖瞅了一眼,里边温着鱼片粥和一只烧肉粽。

粥是现熬的,料多,面上浮着肥嫩的虾仁和鱼肉,还是记忆里的那股味道。

瞿铮远神清气爽地去卫生间洗漱,又惊喜地发现水杯里竖着两支不同色的牙刷。

蓝色的是崭新的。

毛巾,内裤都备着新的,这哪是允许他同住,简直就是邀请他同居!

他就知道谢衍一定还惦记着他的身子!

早点吃到一半,瞿铮远接到公司财务的电话,说要拉一笔电子账单,需要他给子账号授权一下,否则没办法下载。

瞿铮远“嗯”一声:“好,你等我一会。”

身边没有电脑不方便操作,瞿铮远看见书房有台笔记本,便打电话问谢衍要了登录密码。

他动了动鼠标问:“电脑里有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我说没有你肯定更想看了。”谢衍笑着说,“桌面上就有小黄片。”

瞿铮远处理完正事儿,就迫不及待地点开,结果发现那个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全都是些纪录片,涵盖了各个国家的离奇案件。

另一个名为“重点”的文件夹里更夸张,不是碎尸就是法医解剖,高清无码,刚咽下去早点差点儿吐出来。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学术类论文网下载下来的文档。

关于犯罪心理,医学解剖和各类药物的运用,正经到令人发指。

书房的窗户没关,一阵风将他手边的备忘录吹得卷翘起来。

瞿铮远随手拿起来瞧了一眼,上面记录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数字,以及数十个地址,但这些地址又却都被划掉,只剩下一个名为“朗月弯”的地方被单独圈出来了。

边上打了个勾。

瞿铮远上网搜了一下,这朗月弯是新开发的楼盘,就在山城路附近,还在最初的施工阶段,将来建成了,想必是个舒适的度假别墅区。

莫非谢衍是想买房在这定居?

这是瞿铮远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别墅区房价还挺贵,能看海景的位置,少说也得五六百万一套,谢衍那点工资恐怕得还个两百年贷款,中间还不能死。

这时候就突显出他这个男朋友的光辉伟岸来了。

不就是房子么。

多大点事儿。

瞿铮远满心欢喜地筹划着未来,想看看谢衍还有没有什么小心愿没有达成,又继续翻了下去,看见一份作息时间表。

又是划掉了很多信息,只留下一条。

凌晨5-6:晨跑,环山城路,十公里(周日不跑)

后面几页都是瞿铮远看不懂的数据了,除了一些繁琐的计算公式外,还有惟妙惟肖的手绘地图,对应的几个点用红笔勾画出一段距离。

凭感觉,瞿铮远认为谢衍应该在计算在不同的天气情况下,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在这段路程里需要花费的时间,因为每一页纸的最后都标明了时间。

最短的五十分钟,最长的一个半小时。

他琢磨了好一会这个手绘小地图,越看越觉得眼熟,和手机上的APP对比了一下,发现谢衍画的就是从山城路到家里的路线图。

可APP上分明显是最短距离三十分钟,驾车直接从高架下来就到了,绕那么远干什么?

莫非是跟什么案子有关?还是就打发时间随便算算?

搞不懂。

他把备忘录放回原位继续喝粥去了。

地位好不容易晋升,瞿铮远第一件事儿就是上知乎更新动态,秀个恩爱。

小舅舅后来成了我老婆:好久不见,大家新年好——

一个好消息。

我和我家小朋友又在一起了。

【图片】

他熬的粥,忘拍照了,快被我喝完了哈哈哈哈。

网友立刻挖掘出了重点——这么说昨晚你们睡在一起了?

瞿铮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低调回复:太晚了,回家不安全,他就给我腾出一个床位了。

——腾出床位以后呢?

——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已开通无限流量包,最好是视频。

——我有个朋友快不行了,说就想听你讲讲腾出床位以后的事情!

瞿铮远乐得不行,都嫌单手打字不方便,放下勺子回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可聊不完,要是发出来估计就被封号了,总之挺愉快,大家意会意会就行了。

元旦小长假,谢衍都在单位值班,瞿铮远以为过完元旦他能消停几天,结果还是有重案要查,得到外地去住一阵子。

上回的枪战事件给瞿铮远带去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收到“去外地出差”这样的信息会没由来的恐惧,要是谢衍没有及时回复消息,他就很难静下心来工作。

他问谢衍要去哪里办案,谢衍总说是机密,不能外泄。

之后瞿铮远跟随剧组飞去香港取景拍摄,两人整整一个月没有碰面。

回厦城时,瞿铮远还把虎子一起托运带过来了,想给谢衍一个惊喜,可惜谢衍仍然说在外地办案,不方便见面。

夜深了,瞿铮远才收到谢衍的一条慰问信息,问他睡了没。

瞿铮远:还没啊,你还在忙吗?

谢衍:准备休息了,明天继续蹲守。

瞿铮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派去当卧底了呢。

谢衍:哈哈哈哈,当卧底就不会再跟你联络了,否则你会很危险。

瞿铮远笑不出来,惆怅地支着腮帮子,发送语音:“那你别像上次那样吓我了成吗,平安回来。你上回说想吃的舒芙蕾我已经学会了,我很想你,等你回家。”

过了一会,谢衍回了一条十多秒的语音。

“我也很想你……”谢衍的嗓音闷闷的,中间顿了很久,久到瞿铮远差点以为后边没有什么内容时,谢衍的声音又钻了出来。

“也很爱你,早点休息吧,案子很快就结束了。”

很多年以后,瞿铮远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是谢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到“爱”这个字眼。谢衍是个十足的理科男,他的爱意浓烈却从不会显山露水地表达,“爱”这么浪漫的词汇被他归结为肉麻恶心的一类内容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生死攸关,坚决说不出口。

之后他们的生活那么平静安和,谢衍就再也没勇气说出什么肉麻的小情话了。

除夕前夕,瞿铮远手头的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新剧本的改编也进入收尾阶段,剩下的就等到来年再续。

公司提前放假,王不凡拿到一笔丰厚的年终奖,准备出国旅游,临走前送给瞿铮远一份新年礼物。

一直昂贵的限量款钢笔,以及好几本字帖,嘱咐他在这个年里好好练字,千万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她不想一边旅游一边工作。

瞿铮远收起礼物说:“我还以为你会送我一整箱避孕套呢,钢笔对我来说可不怎么实用。”

王不凡对他不要脸的程度又有了全新的认知,劝诫道:“不要过分贪恋男色,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瞿铮远往沙发里一躺,又开始心猿意马:“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可不是想把持就能把持得住的。”

王不凡踹翻狗粮盆,头也不回:“我走了!”

城市的街道张灯结彩,一片红火,充斥着过年的喜悦,瞿铮远不想留在酒店过年,便带着虎子一起来到谢衍租住的小区,准备赖一个新年。

楼道窄小昏暗,虎子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地方,两只小肉爪趴在猫包的窗口处,好奇地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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