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的东西太多,她自己不爱收拾,又不能给保姆收拾,免得哪天找衣服的时候找得团团转。
难得地,她给衣服归类。
春夏秋冬的类别早已规划好,她要做的是部分场合要穿的。
因为常去公司的缘故,她偏正式的套服还不少。
她的睡衣也很多,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结婚后,不经意间摒弃卡通可爱型,以性感为主了。
晚上,郁景归回来。
他这段时间应酬多,回来晚,舒白知道,两人说话相处的时间不多,有需求的时候会以肢体代替语言。
手里拿着柴柴的玩具球,舒白半倚着玄关墙壁,笑问:“外面冷吗?”
“冷,你出门记得多穿点。”
郁景归发现小媳妇今天难得笑了,心情跟着愉悦,路过时捏了捏她的脸蛋,“洗个手,一起吃饭。”
脚下的柴柴,迈开四肢,跟着男女主人后面蹦跶着。
天气冷了,柴柴出门都会穿上戴帽子的卫衣,虽然合适,但对狗狗来说多少不自在,还是在家舒服,随意打滚。
橘色灯照下,气氛更加温暖。
晚餐偏中式,暖胃菜样居多,舒白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老公。”
久违的亲切的声音,让郁景归抬眸时,多了几分疑惑,“嗯?”
“你多吃点。”
“?”
“多穿点,别冻着。”
“……好,你也是。”
“我以后会乖乖的。”她说,“不对,是变得不让别人那么操心。”
“怎么突然这么想?”郁景归顺着话,“你一点都没让人操心。”
嗯,他不是人。
宁愿不是人,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麻烦多。
大概真的像舒白所说的那样,她不想让人操心,因此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最近都处理得很好,这一点,郁景归是知道的。
可能人在受过挫折之后都会成长起来。
饭后,郁景归去书房忙一些事务。
舒白便在楼下陪同保姆聊天。
“柴柴不该穿白卫衣,容易脏,那件红色的不错,摸起来很保暖。”
“每周不要给它吃太多零食,容易挑食。”
“郁景归的话……好像没什么事要说的。”
她很少有这样唠叨的时候。
大部分,她要么安安静静玩狗,要么看电视。
保姆把她的话记下来,至于最后一句,她们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会有人去揣测。
舒白去楼上洗了个澡,出来时,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衫,慢悠悠推开书房的门。
听到动静,郁景归回头看去,见人是她,下意识地掐灭手中的香烟。
“没事,你抽吧。”舒白说,走过去主动把他的烟重新点上。
“你不是不喜欢吗。”
“又不是天天抽。”
只准她喝酒,不准他抽烟,这事传出去,还以为她管得严格。
郁景归还是没继续抽,把她拉过来,“怎么穿我的衣服?”
“下午收拾完衣柜,忘记睡衣放哪里了,懒得找,就随手拿了你的。”她顺其自然地往他腿上一坐,“你不介意吧?”
……凭着感觉,郁景归问:“没穿那个?”
“反正要脱。”
“……”
郁景归浅笑,“就知道在家没法办公。”
“没事,你继续,我动我的。”
“……”
她还真能说得出口。
舒白半点都不慌,娴熟地扯开他的。
她一坐,郁景归的神志便飘到十万八千里,电脑屏幕上的文图,逐渐陌生,他下意识地掐着她的腰,闷声说一句:“白白。”
舒白低低应一句:“我爱你……”
这一应不打紧,他没有继续克制,三两下解开扣子,低头吻上去。
男士衬衫穿在舒白的身上未免过于宽大,也导致只需要解一半扣子便呈现出另一种若隐若现的媚态。
是她主动来献殷勤,把持不住的却是郁景归。
书房,椅子,桌子,窗台,都可以。
夜晚漫长得让人想要停止时间。
第二天早上。
郁景归醒来时,身边的床铺是凉的。
小媳妇早就起床了?
带着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他拧门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张嫂是起得最早的人,被问及后,一脸疑惑:“太太吗?我没看见她。”
郁景归无意识地回到卧室。
用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无人接听,关机中。
心头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离开晏城了。
是不是去找关一北了。
不得已,调出监控。
屏幕上显示,舒白拎着行李箱,走出大门。
她真的,离开了。
完全是郁景归想不到的。
头天晚上还说爱他还和他做的舒白,第二天早上连人和行李箱一起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有二更
第52章 52
兄弟关一北还没找到,媳妇也没了。
世上应该找不到比郁景归更难的人。
按理说, 一个人离开是有预兆的。
郁景归知道舒白头天晚上不对劲, 却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她突然的亲切甜美,温柔的话语, 甚至主动过来和他做,一切和之前那么的反常。
谁能想到, 她会选择离开呢。
如果细心一点的话,他会知道, 向来懒得整理衣柜的她去衣帽间把东西收拾干净, 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以至于她不想翻找自己的睡衣,而拿他的衬衫匆匆应付。
“太太的签证信息早就准备好, 机票是前段时间订的电子机票,离开时叫的出租, 手机关机, 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办公室里, 秘书正在一一地汇报。
“对了, 据调查的信息来看,太太去过关家。”
“去那里做什么。”
“关家目前只有关一北的母亲在家, 可能儿子长时间没回来,她代替去看望下吧,买了不少礼品。”
班桌前的郁景归,掐灭手中的香烟,神色难测。
秘书知道他尚且处在媳妇抛弃他的氛围中。
别说当事人, 即使外人,即使林晓晓,都不知道舒白的动向。
打电话过去询问,林晓晓比他们还惊讶,表示她和舒白之前还聊得好好的,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离开看上去毫无预兆,却有可能蓄谋已久。
“郁总,您要不仔细想想,太太走之前,没有给您留下什么信息吗?”秘书问。
“没有。”
“那她是故意瞒着您走的吗?”
“不知道。”
舒白不算刻意地瞒着。
她这段时间虽然潜移默化地拉远他们的关系,种种行为又让人觉得亲密,谁能想过,晚上亲昵抱着脖子做嗳的女人,第二天会一声招呼不打就走呢。
“虽然太太离开的事情很让人难过……但是郁总,我们该开会了。”
秘书后一句话,委婉地提醒郁景归。
人都走了。
他难不成还要去追吗。
欧洲那么大,签证办了那么多,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会在哪里。
就连用的卡都是瑞士银行,查不出记录的。
-
舒白走后,晏城迎来第一场大雪。
她不知道,林晓晓给她发了多少信息,打过多少次电话。
不知道家里的柴柴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长胖三斤。
也不知道,郁景归在找她之前,疯狂搜寻关一北的下落。
如果没找到关一北的话,等同于找不到舒白。
这个联系如同恶咒一样,禁锢在郁景归的脑海里。
晏城名流之首是郁家,附近的城市,大小权势都有所顾忌,但西部地区是怎样的,不得人知。
最终,郁景归还是找到了,关于关一北的零碎信息。
舒家老宅。
天气冷,舒老爹爱和友人在家喝喝茶,下下棋。
女儿出嫁了,他事业心似乎显得不那么重。
郁景归的车,停在老宅门口,意料之外地被拦下来。
下车后,郁景归神色匆忙,对门口的保安简单表示:“我要见舒老先生。”
保安态度强硬:“老先生在下棋,没空。”
“他说了不见我吗?”
“您得去问老先生。”
“不见的话,我可以等。”
傻子都看出来保安是故意这样拦的。
怎么说他是舒家的女婿,哪有把人车拦在外面的道理,哪怕不待见,也应该请人先进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