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锦嗤笑一声,“你们倒是缘分渐深啊!”
“不是的,云锦姐姐误会了,咳咳……”谭折柳着急的连忙摆手,动作稍大了些,引的剧烈咳嗽起来。
容琢赶忙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柳儿与我不过是幼时玩伴,此番带她出来不过是为了受她爹嘱托,带她出来散散病气罢了。”
“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当真让我失望!”说完,还微微摇头。
谭折柳低着头,用帕子遮住的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见的笑容。
叶云锦能在仇家蛰伏八年,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虽然对这容琢有些好感,但也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与他交恶,更何况容琢还助她报了仇。
刚打算退一步,同谭折柳道歉,就被一道突兀的掌声打断。
“啪啪。”
抚掌之人正是孟于盼,她穿了一身宽大衣袍,看不出身形,带了帷帽,还故意压低声音,就是平日不太熟的人都很难认出。
“精彩!”场内人一脸混乱,不知她此话何意?
孟于盼伸手指向门外,“几位贵客若是要唱戏,出门左转是丰郡最大的戏台子,若是要看病,出门右转有药房。”
“我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几尊大佛。”她语气平稳,带着笑意,叫人挑不出毛病,但这说出口的话,可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明显赶客,容琢身为太子,何时遭过这般驱逐,虽有些不悦,但还是由于教养,稳住脾气,只是略微皱起眉头。
这能在太子身边做事的人,看脸色那当然是一等一的,这边容琢眉头刚一皱,那边站在左侧的一个幕僚,立刻语气不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敢如此猖獗?”
孟于盼一掀衣摆,从腰间扯下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掌柜”二字,重重拍在酒桌上。
幕僚也不觉稀奇,“这今朝醉老板娘就是这般做生意的?”
右侧一个胡子拉碴,腰间挂着佩刀的魁梧壮汉,附和道:“竟还有开门做生意的店赶客之说,笑话!”
从孟于盼出来开始,叶云锦就感到心悸,眼前的这个女子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想了想,出言试探道:“青天白日,在屋里还带着帷帽,如此见不得人,莫不是心里有鬼?”
“愿意招待谁是我的事,和公子无关。”说着,拾起桌上的木牌,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放回怀里。
瞥了眼叶云锦,“小女染了风寒,不愿祸害他人,戴个帷帽倒还错了?”
“掌柜良善,戴帷帽自然不是错事,不过这开门做生意却对顾客挑剔,怕是生意难做长久呐!”
“不劳公子费心。”
孟于盼占理,容琢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告辞。”
容琢本身此次出游就不单单只是出来玩的,在今朝醉驻足是为了休整,也刚好见识一下这半年之内迅速成长的商铺。
他还有要事要办,心里的不痛快一会也就过去了。
身为皇室中人与生俱来的领导能力,井井有条的安排好一切。
吩咐婢女搀好谭折柳,又叫小厮清点财物,人数,结好账钱,派出几个去叫车夫将马车开过来。
叶云锦没去参与他们,而是一直暗暗打量着孟于盼,她始终觉得这个掌柜一定有问题!
寻了个空档,伸手就朝孟于盼的帷帽抓去。
孟于盼早有准备,哪能让她得手,一把钳住叶云锦伸过来的手,“姑娘这是何意?”
忽然,一柄镶了宝石的刀柄从旁探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翻孟于盼的帷帽。
话音未落,帷帽就先坠地了。
叶云锦见状,不住欣喜,定睛一瞧,却是失望透顶,本以为能解开真相,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带了面纱!
孟于盼看她那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要笑哽过去,还好她早料到会出事,提前做了准备。
咋地,没见过套娃?
平复了一下笑意,一把甩开叶云锦的手,连退几步,扯开嗓子喊了句,“邬州!”
邬州应声,唰唰两下翻身,立在孟于盼身前。
孟于盼站在邬州身后,只侧出头,道:“姑娘若是想得病,大可不必找我,你自个找盆凉水,兜头倒下去,一准能和我一样。”
说完,还对着那个拿佩刀挑走她帷帽的大汉,装模作样打了个喷嚏。
容琢听见这边动静,瞧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叶云锦道了声抱歉。
领着众人就准备离开,这还没脚还没迈出酒馆门槛,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身后嘈杂声乍起。
回身一看,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幕僚,现在正倒在地上,双眼朝天瞪着,脖颈上青筋爆起,一副惨死模样。
容琢身边被婢女搀着的谭折柳,看到这一幕尖叫起来,尖叫声还没喊完,同样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幕僚身旁的佩刀大汉,突然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直棱棱后仰倒下。
发出的闷响,足足比刚刚响一倍,似乎都能感觉到杯中酒水,被震的荡起片片涟漪。
谭折柳被眼前这一幕吓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孟于盼一脚踩在帷帽上,微仰着头,秀一把自己的面纱,“哈哈,没想到吧!”
“我还有,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
土著女主叶云锦:“禁止套娃!”
第44章
一个精壮男子立刻上前, 拔剑挡在容琢身前,大喝一声,“有刺客, 保护公子! ”
话音一落, 几道银光闪过, 佩剑侍卫以容琢为中心, 划出一个包围圈,剑锋所指, 封的滴水不漏。
幕僚手无缚鸡之力,惨遭暗杀,无力抵挡倒也说的过去。
令容琢大为震惊的是,后面倒下的那个可是外疆排得上名号的高手,御前侍卫都只能坎坎与他打个平手。
如今竟悄无声息的死了?
看来这丰郡高手倍出, 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震惊的不只容琢,本来孟于盼打发走男女主等人, 不叫阿良与他们碰面,一切就摆平了,可现在倒好,出了人命, 怕是要纠缠起来了。
孟于盼亲眼看着那二人倒下,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她站在邬州身旁,敢对天发誓,邬州绝对没有动过手。
藏在暗处里那人, 来无影去无踪, 目的性极强,可又无法猜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孟于盼总觉得这人在下一盘大棋, 而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展露真相,最后收网,一网打尽。
从她来这里开始,就隐约觉得不对劲,看见男女主那刻起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这剧情走向……用玩笑话来讲,不像是原著,倒像是同人文一般。
还没等孟于盼想个明白,容琢那边已经查清死因了。
灰衫男子翻看过尸体后,朝容琢拱手汇报,“公子,他们身上并为发现伤口,倒像是……”他停顿一会,接着道:“倒像是中毒之兆!”
容琢表情有些凝重,问道:“是何毒?又是何时中的?”
灰衫男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来,他旁边那个同他一起检查的秃头男子急了,朝孟于盼这边剜了一眼,说到,“还能是何时中的,我们今日可就只在这酒馆里吃过茶!”
他一说完,容琢一行人纷纷朝孟于盼看过来。
“胡言乱语!”孟于盼也不甘示弱,回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戳要点,“若你们能拿出证据来,在下无话可说,可这空口白牙,实在有些说不过理吧?”
反唇相讥到,“莫不是你们自己行事不端招了仇家,反倒借由来诬陷我们?”
秃头男子被孟于盼三连问,堵的脸涨红,再配上他那颗发际线长到后脑勺去了的头,看起来像一颗放臭了的茶叶蛋。
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这还要什么证据,人都死在你店里了!”
之前许久没见发声的容琢,这会站出来止戈了。
他喊了声秃头男子的名字,示意他停嘴,又朝孟于盼那边看去,眼中透着窥探,想要把她看穿似的。
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开口道:“掌柜也莫争论了,此事由当地官府来调查最为稳妥,还请姑娘随我等移步官府,查明真相也好还我这俩随从一个公道。”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这是又出了何事,还要闹到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