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叶蓁蓁的前车之鉴,就在阿瞳碰到易灼华之际,易灼华猛地抬手,一把握住了阿瞳地手臂,抬眼望向阿瞳,看到阿瞳的脸,这才松了口气,将他的手松开。
“你刚刚说了什么?”
阿瞳一脸疑惑,但还是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自己来喝,你先下去吧,若无事,不要到这屋里来。”
“哦!我就在门口,道师若有事,唤我一声便是。”阿瞳点了点头,又是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出得屋外,只把门虚掩着,他就坐在门口,屋内没了叶蓁蓁的照顾,他也不敢再睡,只睁着眼睛,时不时的瞅向屋内。
叶蓁蓁从宗祠出来之后,直接便回了里长家。
“小姐,你无事吧!”一直守在屋内,等着叶蓁蓁回来的式微,见到叶蓁蓁之后,顿时迎了上来。
叶蓁蓁没有立刻回了式微的问题,而是拿出笔墨,搁在桌上,式微见状,忙走上前,替叶蓁蓁磨墨。
待墨好之后,叶蓁蓁沾墨提笔,写下一句话来,吹干了墨迹,然后递给式微。
“式微,你亲自去一趟廖星阑那,将这封信,交给莫昂。”
叶蓁蓁没有遮拦,式微自然也看到了纸上面写是什么,‘若我与灼华道人有半分不测,立刻杀了段微月。’
依她对叶蓁蓁的了解,叶蓁蓁不是这般滥杀无辜之人,更何况,段微月好端端一官家小姐,被小姐强拉到这里,小小年纪担惊受怕的,还跟着受了这么多累,小姐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可如今,竟然会下这么一个命令,饶是她一贯冷血,也是有些想不通啊!
“这世间,总有一类人,受老天眷顾,不管遇到任何凶险,总会逢凶化吉。你放心好了,便是我死了,她只怕也不会死,不过如果此事真到了这个地步,式微你给我记住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定要杀了段微月。”
叶蓁蓁抬头看了下屋顶,随即意味深长的向式微解释道。
只是,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式微越是糊涂。
不过,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式微也就不再多想,将纸条收入怀中,“属下这就去办。”
叶蓁蓁点了点头,式微随即隐身而去,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无声息的出了余家村,往县里方向而去。
叶蓁蓁收了笔墨,走到窗前,看着似一轮弯钩的新月,忽然弯唇一笑。
她之所以,要对段微月下此绝杀之令,为的不过是威胁这老天罢了。
段微月,作为一个锦鲤文的女主,受天明眷顾之人,所以,所以在剧情中,不管段微月受到什么威胁,老天总会有办法,让其避开此危机。
而如今,她以自己和易灼华的命相要挟,以不死不休要取段微月的命,如此一来,为了这个天眷之女,相信老天,应该会给余家村,自己和易灼华一条生路。
第34章 原来打的这般主意
也不知是叶蓁蓁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原剧情的影响,就在式微离开雍阳县的当天,易灼华的病症好转,随其一道的大夫,终于对易灼华的症状,确诊了下来,不是疫症,只是以为受凉,再加上劳累过度,引起的寒症罢了,多休息几日,便会无恙。
如此,叶蓁蓁也是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唯一有些遗憾的事,因为那一夜,叶蓁蓁的唐突之举,导致易灼华彻底不肯再见叶蓁蓁。
对此,叶蓁蓁无半分异样,而就在易灼华愈合三日后,易灼华和从应城被送过来的一众大夫,再不断地摸索中,终于探寻出了对症的方子,也是自此日起,蒙在余家村头顶上阴影,终于有了散去的可能。
可就在当日,举村欢贺之际,叶蓁蓁没有等回式微,便已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余家村,去了雍阳县,和那里莫记吩咐几许之后,便直上应城,与此同时,得了消息的式微,自然没有返回余家村,而是与叶蓁蓁于应城汇合,只是让叶蓁蓁意外的事,式微竟然见段微月也给带了回来。
不过既然来了,叶蓁蓁自然也不会再将其驱之而去,集了杜江沅和许湉湉,留了一封给廖星阑的信,便直回洛京而去。
只是来时,乃是盛夏光景,回到洛京之际,已入了初秋,进了九月,圣上的寿宴,早已过去,京中的盛景,叶蓁蓁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长公主知晓叶蓁蓁回京之事,自然是过府好一顿埋怨,可埋怨过后,看着叶蓁蓁黑瘦了一圈的小脸,亦是心疼不已,连连往叶府送了好些补品,这才罢休。
叶蓁蓁这奔波了两月有余,也是累极,这倦怠之意也上来了,偏生有些不识趣的人,也不知从何处得了些小道消息,时时搅得叶蓁蓁不得安宁,叶蓁蓁索性便闭府称病,闲时听听曲儿,倒是好生自在。
此番自在,直至十一月初头,廖星阑前来拜访,这才打破。
“咯咯……哈哈哈……,咯咯……”廖星阑到的时候,叶蓁蓁正在听人说书,待见到廖星阑的第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是捧腹大笑,笑得直接摊坐在椅等之上,哪还有半分县主模样。
廖星阑见此,一脸无奈的将说书人请下去,然后坐在叶蓁蓁旁边,看着叶蓁蓁笑。
“笑够了吧!”一刻钟之后,廖星阑终究是忍不住,打断了叶蓁蓁无休止的笑声,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形象是差了些,可任谁在堤坝上吃住三月,风吹暴晒的,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让我缓一下,嗯唔…”叶蓁蓁笑得全身疲软,听到廖星阑的话,终于勉强止了笑意,只是笑太久,竟生出了嗝意。
廖星阑无奈,又只得端了茶水,让叶蓁蓁饮下,以止住嗝意。
“哥哥,何时归京的?”叶蓁蓁饮了茶水,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她坐直了身形,望着廖星阑开了口。
“三日前回来的,只是颍州之事牵扯甚大,自无法第一时间,前往你处,这是莫掌柜让我带给你的银票。” 廖星阑自袖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钱袋,然后递到了叶蓁蓁的跟前。
叶蓁蓁伸手接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其搁了旁边,一双桃花眼,直溜溜的望着廖星阑,不说话,却已足够让廖星阑感觉到不自在。
不过,廖星阑也没有躲避叶蓁蓁的视线,他极认真的望着叶蓁蓁,然后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何存了这么多的粮食?”
“县志,颍州这个地方,可不是招老天待见的地儿,都不过是些便宜果腹的粮食,就算在仓库里存的再久,只要价格足够低,总能卖得出去,哥哥,你觉得呢?”
面对廖星阑的质问,叶蓁蓁依旧是一副泰然之相,纤纤素手,挑起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笑得似小狐狸一般,望着廖星阑,言语间,亦是半分破绽都无。
廖星阑细品叶蓁蓁的话,也是寻不出说明破绽来,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叶蓁蓁,感叹道,“妹妹,这等经商资质,当真是让哥哥望尘莫及啊!”
“不过,我还有一问,妹妹既然赚了钱,为何还要理凭新河这一单子事,妹妹可不像是那种会管闲事的人。”
此番,管了不说,还把他给拉了进去,此次颍州之灾,叶蓁蓁所赚银钱多少,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可正是知道了这数额,便是他太子之身,少不得也要惊讶几分。
“我叶蓁蓁用来赚钱的法子,岂容他人窥探,而且,那么多的铜版儿,要运回洛京,那可得非上些功夫,既然如此,我赊账于哥哥,将钱修用于堤坝之上,既得了名声,这钱送回洛京,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哥哥你说呢?”
叶蓁蓁说罢之后,煞有其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身来,将素手被于身后,走到廖星阑跟前,微俯了下身,笑得一脸娇俏,“哥哥此番前来,莫不就是来找我闲叙这等小事?也当真无趣了些吧。”
“自然不是,哥哥此番,是来请蓁蓁入宫的。”叶蓁蓁事事算计,无差分毫,便是廖星阑也只能佩服万分,而见叶蓁蓁此番举动,知道休想再从叶蓁蓁嘴里套出有用的东西,索性便摊开了来说,将此番到来用意,说与了叶蓁蓁。
“不去,皇宫有什么好玩的。”叶蓁蓁顿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她撇了撇嘴,然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转身就作势要往门外而去。
“你这妮子!”廖星阑哪里会想到,叶蓁蓁说走就走,忙起身,拦住了叶蓁蓁的去路,一脸无奈的抱怨了一句,然后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拢袖中,掏出一明黄绢书,塞到了叶蓁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