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反派权相+番外(15)

谢檀表示不赞同,“为什么不好?我就很佩服那种杀伐果决的人。平时读话本看戏文,也喜欢看那种特别厉害的女主形象,遇到反派就毫不留情地杀个一干二净,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像现在大梁国的那位沐贵妃。”

她想杀顾仲遥,居然尝试了三次都没成功。

可见,果然不是当女主的命……

萧孚闻言,沉吟片刻。

“阿檀,也会羡慕像沐贵妃那样的人吗?”

谢檀听出他语气微异,抬眼看他,“怎么了?”

萧孚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掩去了眸中神色,“没什么。”顿了片刻,“我倒一直觉得,那样的女人,其实挺可怜的。”

谢檀睁大了眼。居然觉得宫斗文女主挺可怜?人家可是大杀四方、荣登后位的人生赢家好不好?

萧孚笑了笑,又道:“我虽不认识沐贵妃,但却认识一位跟她经历相似的女子。那位女子,十四岁的时候,依照父兄的意愿,嫁进了一个大户人家为妾。当时夫主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位得宠的妻妾,因此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女子因为不受夫君宠爱,背地里便被府中的其他人欺负,常常独自躲起来偷偷哭泣,甚至还想过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谢檀一听,马上有了追文的意愿,催问道:“那然后呢?”

萧孚继续道:“后来,这女子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因为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也从此变得坚强了起来。为了保护孩子,她学会了如何筹谋算计、如何去讨夫君的欢心、如何借用自己家族的力量来巩固权力,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了至高的位置。”

“那不是挺好的?” 谢檀寻思道,梗是有点老套了,但并不失为套路逆袭爽文的经典梗,等自己穿回去了,可以考虑用来开篇网文什么的。

“为了权势,她杀了很多人。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也有完全无辜的人,甚至包括,幼小无知的孩童。再后来,就连这女子自己的孩子,也被她用作了争夺权力的工具,从小学着在父亲面前讨好卖乖,学着与兄弟姊妹尔虞我诈……女子最爱对自己孩子说的话,便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只有你赢过了所有的人,我的努力才不算白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何总是不争气’……”

萧孚手中的麈尾扇,轻轻抵在下巴处,遮住了嘴角一抹稍纵即逝的苦涩,继而抬眼看向谢檀,眉眼间依旧带着那种惯有的笑意,“你难道不觉得,这女子和她的孩子,其实都挺可怜的?”

谢檀听完了这最后一段,不觉微微失神。

哪儿有爽文会这样结尾的……

快天明的时候,黑熊脸带着人手上了山顶,麻利地搭建起了两座大帐篷。

阿赉把顾仲遥移到了其中的一顶帐篷之中,谢檀也“被迫”帮忙搬着东西、打下手。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不再继续纠结为啥没一剑戳死反派这件事了。

后悔这种事,稍微想想、稍微发泄一下情绪就好,浪费太多时间在上面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认真打起精神,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不就是反派没死吗?又不是系统罚她原地毁灭。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谢檀蹲在帐篷的一处支架旁,帮着黑熊脸固定绳索,见四下无人,开口问道:“夏侯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黑熊脸被谢檀一下子喊年轻了十几岁,内心很是激动,表面却强装老成,肃色道:“何事?”

谢檀斟酌了一下,“昨晚你们看到我那把剑上有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是北延人?还有,为什么萧郎君和花蛇君对北延人的反应那么强烈?”

黑熊脸应该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容易被套话的一位。

但可惜的是,他同时也是知识水平最低的一位……

黑熊挠了挠头,“你那剑上有啥,我确实没留意。至于北延人嘛,都是些为奴为婢的,突然出现在这山里的话,大伙都会惊讶一下吧?”

谢檀不解,“为奴为婢?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黑熊想了想,“也对,你一个小镇上的采药女,大概也没留意过这些。”顿了顿,“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吧,北延被灭了国,流落到卫国和梁国的子民就都成了奴隶,世世代代都是贱籍。”

“原来如此。”

谢檀在心中暗自琢磨着,似乎感觉像是隔着一层薄纱、隐隐捕获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将视线向床榻的方向移去,却蓦然撞上了一双暗若幽潭的黑眸,惊得心头一跳。

躺在榻上的顾仲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第十三章

谢檀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忙转头去瞟黑熊脸,发现黑熊脸大概已经留意到了她的反常、也正抬眼往顾仲遥的方向看去。

谢檀连忙扔下正在系的绳索,扑到了顾仲遥的榻前。

“表兄!你醒了!你让我担心得好苦啊……”

指尖摁住顾仲遥的嘴,凑近他耳边飞快的低声说道:“想活命就别乱说话!”

黑熊脸放下手中活计,过来看了眼顾仲遥,“还真是醒了。等着,我去叫阿赉过来。” 说完,奔出帐外。

谢檀抓紧时间,捂着顾仲遥的嘴,长话短说:“你昨晚被那巨蛇给戳得半死,是我不计前嫌、怀着一颗仁义之心救了你!然后山里刚好来了一批游客,被我请来帮忙。我看他们身份也不一般,其中有武功医术都很高的人,随时可以把你弄死的那种。我跟他们说你是我表兄,出身药材商贾之家,跟我入山采药斩妖兽,你最好不要说错了话……”

话没说完,阿赉和萧孚就撩帘进来了。

谢檀伸手使劲一拂一摁,强行把顾仲遥的眼皮合上,转头含着喜悦的笑意对阿赉说道:“我表兄他刚才醒了一下,但可能是身体太虚弱了,好像又睡过去了。”

阿赉把顾仲遥扶靠到引枕上,伸出手指,按上了他的脉门,然后将一缕真气徐徐注入。

顾仲遥睁开了双眼,手腕轻转,避开了阿赉的触碰。

或许是失血太多、面色苍白的缘故,他的眸色此时显得格外深邃。幽暗的视线慢慢在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了谢檀身上。

谢檀赶忙坐到他身边,“表兄你醒了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虽然,是我及时帮你捆扎伤口才让你活了下来,但如果没有萧郎君他们及时伸出援手、你肯定也不能这么快就醒过来。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紧握住了顾仲遥的手、笼到自己袖子下,时刻准备着他一旦乱说话就掐爆他的手……

萧孚笑道:“阿檀太客气了,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转头问阿赉,“伤势可是好些了?”

阿赉还在回忆着刚才探查顾仲遥脉象的情形,闻言向萧孚回话道:“现在恢复了意识,便能多进一些补药,自然有利于伤愈。”抬起眼,朝着顾仲遥的方向略带判研地瞥了一瞬,“且这位郎君内力深厚,辅以自行运功疗伤,想必定能很快康复。”

萧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备药吧。”

阿赉退了出去。

萧孚再度打量榻上的顾仲遥,“对了,还不知道兄台的高姓大名,该如何称呼?”

谢檀在袖子里狂掐顾仲遥的手,仰头对萧孚笑道:“我表兄他……”

“敝姓严,族中排行第三。”

顾仲遥蓦然开了口,气息尚有些微弱不堪,“尊台唤我严三便可。”

谢檀长吁了一口气,松开了已经快要掐烂了的顾仲遥的手。

萧孚笑道:“严兄客气了。看年纪,我莫约比严兄小上几岁,严兄直接唤我阿孚就好。”

少顷,阿赉领着人,送来了熬好的药汤。

谢檀接过药碗,道了声谢,“真是太麻烦大家了!现在既然表兄人已苏醒,就由我一人照顾好了。”

待众人皆退出了帐篷,谢檀立刻敛了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顾仲遥一眼。

“那个……我们谈一下吧。”

帐内光影晦暗,沉郁的药味弥散开来,气氛中一丝诡异的焦苦。

谢檀微垂着眉眼,拿勺子慢条斯理地搅着碗里的药,“你上次说我五危俱犯,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可如今你伤势严重,要靠我照顾才能活命,所以你觉得自己上次说的话,需不需要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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