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同人)寻光+番外(33)

作者:陆宜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昨天进出的人里,就她一个人不是公董局的。死因不明,杀人干脆利落啊,就这女人的心思,还真的很难猜透啊。你说是不是啊,乔探长?”克莱夫顿让巡捕打开审讯室的门,抬腿往里头走去,他垂首看向她的眼睛,“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女人心海底针啊。”

乔楚生走过去,心境有些挣扎,困顿一会儿才敢抬头看向她。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颜矜是凶手,所以公董局也还没动用刑,她还完美无缺地坐在他面前。他暗暗松了口气,朝督察道,“颜家虽然在上海滩势力不如以往,但上头也是有军阀撑腰的,如果没有证据就擅自动刑,可能会把事情闹的更不可收拾。”

“乔探长,你这是,心疼了?”

颜矜闻言,轻轻笑了笑,兀自低下头去,不再听也不再看。克莱夫顿拍拍乔楚生肩膀,笑道:“乔探长放心,只要颜小姐不是真凶,我们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不过按照审讯的规矩,乔探长还是回避一下好,毕竟你身份特殊,还牵扯到白老大,为了大局,你得配合我们。”

乔楚生轻轻嗯了一声,竟点头应允了。

路垚和白幼宁看着乔楚生从审讯室出来,亦有些同情和无奈。路垚立刻跟上乔楚生的脚步,还不忘回头望了眼被困在审讯室的颜矜,小声问:“你就放心把颜小姐留在法租界的巡捕房?”

乔楚生才听到路垚的话,掌心合拢,似在隐忍着深切剧烈的疼痛,他脖颈的青筋随紧握的拳头而凸起,冷峻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甚至有些阴狠凛冽。他同路垚白幼宁走出巡捕房的甬道,默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离开。

“楚生哥。”白幼宁看不惯乔楚生别别扭捏的,拦在人身前,正色地询问他,“你打算怎么做?你觉得是嫂子做的么?”

路垚道:“他觉得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看证据啊。”

“可是法国人不会这么心慈手软的。”白幼宁厉声回驳了路垚的话,又一本正经地盯住乔楚生,她走近几步,郑重其事地道,“如果超过24小时还没有结论的话,刑讯逼供也就躲不过去了,就算你动用我爹身边的所有关系,你也救不了嫂子。”

“所以三土,我求你,一定要找到证据。”乔楚生目光恳切地看向路垚,语调是从未有过的乞求,他实在需要时间整理思绪,这个莫名其妙的案件将一切都搞乱了,这一天,过的真的是惊心动魄的。

路垚诚恳地点点头,说:“我一定尽力,但是颜小姐她...你是探长,你也应该知道,刑讯逼供何等残忍,我就怕我还没找到证据,颜小姐就撑不住了。”

“他敢动颜矜性命,我就敢让他,全家陪葬。”

一席话,惊得路垚和白幼宁都不由一震。法租界的街道上人潮庸碌,乔楚生迈腿走出巡捕房大门,路垚和白幼宁站在门边上,并没有跟上,默默看着乔楚生落魄的背影,像光影下毫无灵活的活死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前最后的刀子来啦,别问为什么快要结局了还有刀子,说好的破镜重圆腻腻歪歪呢!别担心,你们都是成熟的读者小可爱了,要学会刀子里找糖吃哈哈哈!放心啦,绝对是HE的,绝对的!所以刀子不会特别虐,在刀子里找找糖吃也是一种乐趣,不是么?(狗头保命)

第27章 27

乔楚生回到巡捕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但正是夜上海最红火的时段。街道上洋车电车声交错,不远处的夜总会满屋嘈杂,音乐声吵得人脑子发胀。

他靠在椅子上挠挠头,皱眉,伸手打开柜子拿酒,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就灌下去。乔楚生整个人颓废不堪,毫无方才的威严生气,他不安的目光由浓转淡,彻底丧气地黯然自嘲一句,“乔楚生,你他妈就是个废物,你终究护不了她,你护不了她...”

他懊恼自责,抬头看着天花板,长腿搭在桌面上,懒懒散散地根本打不起精神查案,只顾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什么都不做。

阿斗站在门外,看见乔楚生一个人在喝酒,他小心地敲敲门,才走进几步道:“探长,路先生说查到了关于颜小姐的消息了。颜小姐一直张罗同泰昌重新营业的事,万事俱备,就欠能够开工制造的工厂,而原先同泰昌的两家工厂都握在董事加布里埃尔手里,颜小姐几次出入俱乐部,都是去和加布里埃尔谈购回工厂事宜。”

乔楚生直接拿起酒瓶灌,了无生趣地看了眼阿斗,“所以呢?”

“经查实,颜小姐几次登门商讨都不顺利,据替加布里埃尔打理私人财产的顾问说,颜小姐要出重金收回工厂地契,但加布里埃尔看中工厂的盈利,这些年也一直靠同泰昌的招牌垄断法租界的布庄绸缎生意,生意收成非常可观,所以他开出不合理的天文数字,想让颜小姐知难而退,还威胁颜小姐不要和她争生意,放弃重开同泰昌。路先生猜测,颜小姐有可能是因为加布里埃尔不肯松口,直接断送颜家多年来经营同泰昌的心血,心有不忿,才起杀心。”

乔楚生被酒呛了呛,扯扯领带,又道:“证据呢?”

“路先生说,这只是猜测,其他的还要等尸检报告。”

他依旧散漫的模样,陷在椅子里像一滩烂泥。阿斗静了静,但还是忍不住问:“乔探长,路先生还让我问你,能不能给他通行令,他想去法租界收治公董局董事的医院看看情况。”

乔楚生把手里的空酒瓶掷在桌上,拉开抽屉把自己的通行令扔给阿斗,“让我静会儿,谁也不许进来。”

“乔楚生!”白幼宁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见乔楚生这副模样再也憋不住火,径直走过去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盯住他,“你看看,什么样子啊!颜矜还等着你替她洗脱嫌疑呢,你却在这儿酗酒消愁?”

“你让我静会儿。”

她最恨乔楚生这副模样,关键时刻掉链子,窝窝囊囊,但偏偏有的是姑娘排队拥护倒贴他,他哪来的魅力,明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你怎么回来了?三土呢?”乔楚生挣开白幼宁的手,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还查到什么了?”

白幼宁说:“现在三土只是猜测,颜矜收回同泰昌不成,又被威胁警告,所以对加布里埃尔起了杀心。但只是没有证据,具体还得看死因。”随即,她只觉不解,疑惑道,“颜矜只是跟加布里埃尔有生意上的冲突,实在没必要下这样的死手,把整个公董局给端了啊。”

乔楚生撇撇嘴,没有接话,伸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办公室的灯光只亮了一盏,但足以照清他那张憔悴又沧桑的脸。他看着白幼宁,兄妹俩对视了一会儿,乔楚生的脸紧绷,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好硬生生地憋着。他忍也忍不住了,心口像被戳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淋一样,叫他痛不欲生。颜矜的境地这样,不如叫他去死,省的他身心受折磨。

白幼宁软下态度,蹙眉地看着乔楚生,她知道他不好受,也理解他情绪崩溃。到最后伤心的总是用情最深的人,他窝在沙发里默默掉眼泪,她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只是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乔楚生酒劲过了,情绪也发泄完了,该办案还是得办案。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身上松松垮垮的警服,将头发梳回原来的发型,镜子里的人又是那副气态昂扬的男人,还是那个叱咤上海的乔四爷。

巡捕房抓了给颜矜办事的一个伙计,绑在木架上已经不成人样了。乔楚生看到那人浑身上下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抬手捂住口鼻,便寒着声音继续审讯。

“说吧,颜矜差遣你们做什么了,怎么杀的人,打算怎么拿回加布里埃尔手里的工厂地契?你们是怎么进到守卫森严的金玉兰俱乐部的?难不成她这么大本事,还能拉拢公董局的人不成?”

那个伙计连喊救命,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见过你,以前你就在同泰昌做工的,没想到你对旧主这么忠心啊。”乔楚生接过巡捕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打在木桩上,把人吓的整个人都不停发抖。

伙计的哭声惨叫声充斥整个监狱,受惊吓的人几乎连话都说不直溜了。乔楚生没有耐心和他耗,利索地掏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厉声威胁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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