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郑重地请您,同左老师说一声,晚上赏脸,我们三个出去吃饭,可以吗?”说到这里,陆洋羽双手合十,鼓着腮帮子装可怜,“拜托啦!”
“估计不太行,左女士这几天,她不搭理我!”温墨原是想要答应,随后话到嘴边转了弯。
“你可以试试嘛!”一个大男人像小姑娘般摇晃着身子,剑眉星目笑眯眯地弯着:“我邀请过很多次,好像只有温老师开口,左老师才会答应。”
“我试试,但请陆老师,不要抱太多期望。”被央求着的温墨,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我知道,谢谢温老师,拜托啦,一定要想法子!”陆洋羽觉得温老师出马,最起码邀请的成功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片场这会儿,大家搬运器械转场,先去拍其他演员的戏份。
温墨穿过樱花林,来到几百米外的房车前,抬手欲敲车门时,刚好车门也被推开,显露出左谨的身影。
四目相对,却是欲说无言。
身子稍停滞片刻,眼前的人不说话,左谨笔直的腿落地,柔和的面部线条渐渐绷紧。
“左女士,请留步。”温墨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去拉她停留,转身说着话,“陆老师想邀请你吃晚餐,不知收工后,有没有这个时间?”
闻言,背对的左谨,才转身直视着她的双眼,唇瓣微抿,须臾,才轻启朱唇:“有。”
这一个字,是这两三天来,除拍戏之外,左谨对自己说的第一个音。
温墨沉寂几天的好心情,不由飘荡起来,“我也去的。”
“嗯!”左谨轻轻应一声,双眼依旧盯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温墨,歪歪头打断她直勾勾的注视,“不知,左女士是在瞧什么?”
听她这样说,隐隐的期待落空,这人除了转达陆老师的邀请,就没有别的话要主动说吗?
“我在瞧,温女士是不是会什么妖术。”可以让自己拍个吻戏,都要NG到底。
以前和她哥哥————温楚逸在一起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般想着,黑眸里透着浓浓的迷惑,脚步轻抬,一步步地接近。
随着她走回来,站在原地温墨,觉得左女士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尖上,说话也变得不利索。
“你...你是有什么事?我是...不会妖术的。”
莲步轻移的左谨,没有回应她的话,随着距离愈发地接近,直到面对面只有一掌距离,才停下。
而这时的温墨,已经面红耳赤地阖上眼睛,像是被左视后的气场逼的,又像是害羞地等待呼吸交缠。
这个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在一旁的助理月月咳嗽一声,提醒两人这还是在外头,克制一点。
接近的呼吸,轻轻柔柔地喷洒在润泽的唇瓣上,勾得人心痒痒的,温墨喉咙情不自禁地蠕动一下,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寻着呼吸的来源欲要伸头,去品尝销魂蚀骨的美味,那轻柔的呼吸却倏然撤离。
睁开眼,发现左谨已经退离三步之外,神态是一贯的温雅,那黑眸里,不知是不是温墨的错觉,总觉得含着一丝丝幽怨。
左谨避开她探寻的视线,转身往片场走。刚刚接近的测试,是又羞又气。
果然,这个人是对自己下了什么“妖术”,不然现在,自己怎么会只对她亲近,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对自己下了“妖术”后,却是态度模模糊糊的不明朗。这两三天,自己不主动和她说话,她竟然也不主动来找话题聊。
越想,心里就越气闷。
其实,她在今天中午,气就消了;其实,她若是能像王小姐那样,给自己多讲几个笑话,自己就会忍不住搭理她的;其实,她若是能再主动一点,多坚持说一会儿话,自己就会同她说话的。
可她倒好,自己不主动同她说话,她也就不开尊口!
好不容易开口,还是替别人转达邀请。
不由暗叹一声,将憋在胸腔内的闷气,散放出一些。收拾心情,专心拍今日剩下的几场戏。
落后几步的助理月月,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由转身停在原地等温墨,待她接近一些,才低声点醒着:“温老师,女生不管什么年龄,都需要被可劲哄的,什么都不重要,唯独在意态度!”
“可我也是女生啊,我也需要被哄的啊————”温墨倒也不是想让左谨来哄自己,但能被她哄一哄,就是立马去跪键盘,写一千遍“我错了”,那都是幸福的字迹。
助理月月脸上勉强露出个笑意:“温老师,我先走了,您慢慢行!”
真是应一句话:再聪慧的人,在爱情面前,也能降智如幼儿。
第26章
今日收工时,已经很晚,夜空黑漆漆的,片片乌云半遮着一弯残月。
左谨这次和陆老师、温女士出去吃饭,也没有让司机开房车接送,而是叫一辆出租,独自赶往【中餐厅】。
三个人,各怀心思,聊得多、喝得多,就是饭菜到肚子里的少。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两位女士各盘也未动几筷。
桌上的陆洋羽,酒喝多就会变得兴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加上有美人相陪,难免会亢奋得忘乎所以,拉着两位女士拼酒,更是侃侃而谈。
散场时,人还是被他的助理给“拖”回去的,却还不忘回过头来说一句:“下次我们...再...再聚啊。”
他的助理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喝酒后的人,总归会和平时不太一样。
被拉着喝酒的两人,多少有些醉意,特别是左谨,也不知今夜里是怎么了,酒水是一杯杯地下肚。
现在,人喝得醉醺醺,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不吵也不闹,乖巧得让人心都要化成一滩春水!
“左女士,我们该回酒店了!”温墨凑近她小声说话,手试探着攀上薄薄的肩膀。
原本是面朝温墨方向侧趴的左谨,听到她的声音,雾蒙蒙的黑眸倏地睁开,斜挑一眼,就将头转一下,用后脑勺对着温墨。
“我们什么时候和好啊?”被冷落几天的温墨,觉得她生气的进度条也该结束了,再这样下去,将人给气跑可怎么办?
“我又没和你生气。”左谨小声嘀咕着,醉意太浓,说话也软绵绵的,带着一点儿孩子气的软糯。
温墨:“???”明明几天不搭理我,还说没有生气,口是心非的左女士啊!
“是,亲爱的左女士没有和我生气,这几天是我错了。”想着助理月月说的态度最重要,那就将自己姿态放低些,“这几天,我不该主动不说话,应该天天对你说,早安、午安、晚安。”
听到这里的左谨,才将头转回,面朝温墨。二人近在咫尺,却因各有醉意,互相看不太清彼此眼底倒映的景象。
酒喝得最少的温墨,人只是微醺,抬手拂开她面上几丝散乱的秀发,将其别至耳后,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贴着耳朵。纤薄的厚度,带些凉意的触感,舒服得不由轻轻搓揉起来。
“不许动我———”本是要抬手扒开她的手,却反而有气无力地搭着手腕,从旁人的角度看去,就像是握着这人的手主动贴耳一般。
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怒,却毫无威慑力,软得一塌糊涂。
“亲爱的左女士,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温墨的指尖带着她的手腕,一起游移在耳廓上,在耳珠的位置特意拨弄几下,惹来几声不满地哼哼。
随后,左谨照着她的句式说着:“亲爱的温女士,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顿了顿,缀光黑眸里飘着的雾霭在颤动,补着:“好像,是最讨厌的人!”
“不是好像,是一定是!”对她这句话,温墨也不反驳,反而是笃定地承认着。“我们回去吧。”
将自己的薄外套系在她的腰间,才扶着醉醺醺的人起身,慢慢移到自己的背上,扭头道:“请左女士,搂着我的脖子。”
“我不要。”正想伸手的左谨,反而缩回手,在温墨看不见的身后笑着,嗓音带几分调皮。
“搂嘛!这样会安全一点。万一你朝左右、后面倒下,该多危险啊!”
“请问,温女士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搂你的脖子?”
“我啊,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温墨低笑着,柔中偏冷的音色让人耳朵发痒,心也跟着发痒,“快嘛,你可是这脖子的终生VIP会员,且是唯一会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