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企图,只是路过后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被人追捕才救你的。”镜萦谣摊了摊手,放轻了声音劝说道。
“……”
“若是我有任何企图,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做完了,何必等你醒后自讨苦吃?”
刚刚她昏迷的时候处于最虚弱的状态,若是想结契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少女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瞥了眼身上精心包扎好的绷带,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收起了展开的羽翼微微抱拳:“抱歉,是在下被气昏头了。”
她刚刚一直处于极度愤怒的失控状态,看谁都像是敌人,随着时间推移理智才慢慢恢复。
“咳咳,没事,你的伤很重,现在这样闹又破开了,还是坐下说话吧。”镜萦谣说罢便正襟危坐,面上依旧十分平静,其实心如鼓擂。
靠吓死我了,没想到嘴遁居然真的有用了,还以为要死了。
少女有些意外的看着淡定的她,眼底染上了几分惊讶,惊叹于她的勇气,犹豫了片刻便在她面前坐下。
她眼底翻腾着警惕,如果这家伙搞小动作的话,就瞬间解决掉她。
“啊,你看,伤口又裂开了。”镜萦谣检查着对方的伤势,绷带已经被血染的鲜红,甚至不住的往外流出。
她小心翼翼的结下染红的绷带,现在手边没有任何药,她只能重新包扎先暂时止住血。
“我叫镜萦谣,你的名字呢?”她手上动作娴熟,趁着包扎的功夫打算套套近乎。
开玩笑,这凤凰在原作里可是主角的一大金手指啊,实力变态的恐怖,巅峰时期更是众兽朝拜。
怎么说就算不能相亲相爱总还能当个好朋友,危机关头她还能搭把手,自己以后剧情也没这么难走。
“……湫茗。”沉默的盯着镜萦谣看了好一会后,湫茗才开口说道。
对方聚精会神的包扎着,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湫茗难得心底有了几分动容,看着她手臂上的烧伤有些愧疚:“刚刚抱歉,是我不由分说就动手了。”
镜萦谣抬头看向湫茗,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落到了自己的伤口上。
“……”你不说本来都烫得没有知觉了,现在一提起感觉就是钻心的疼。
本来因为分心而没有在乎的疼痛格外明显,她的神经跳了跳强颜欢笑:“没关系,不是什么大问题。”
“宿主你疼的都在冒冷汗,需要来点笑话来分散注意力吗?”
“……难道不是屏蔽痛觉吗?”
“不好意思,该功能暂时无法使用。”
镜萦谣放弃了,自己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倒不是一点苦一点痛都吃不得。
“现在没有药,我没法处理你的伤口,而且那些人可能还在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不然先去我那里避一避吧。”镜萦谣大脑飞速运转提议道。
湫茗没有立马回答,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那种似乎能看穿人心的感觉让镜萦谣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也好,那就打扰了。”湫茗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这么好说话?
镜萦谣讶然,她原以为还要苦口婆心的劝一番的,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顺利。
“体统,湫茗好感度多少?”
“零,不多不少刚刚好。”
“……”从负的回归起点,说明涨了一百好感呢,嗯,是好兆头。
“那个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镜萦谣站起身来,浅笑着朝她伸手。
白皙纤细的手上有细微的伤痕,在宽大的衣袖下隐隐约约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上还有结痂的伤口,格外的扎眼。
湫茗愣了一下,她原以为对方是个大家闺秀,被众人簇拥关切的温室花朵,但是看上去似乎截然相反。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跟在她身后走着,对方似乎顾及了她的伤势走得缓慢。
握着的手传来有些冰凉的温度,手指上的茧有些扎人,她的手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光洁,甚至有些干燥粗糙。
“……”湫茗对眼前的人起了些兴致,明明是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单纯小姑娘,但是刚刚和自己对峙的时候却是格外冷静淡定。
对神兽说出自己没有任何企图这种话,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要不就是隐藏得极深,真是有意思。
湫茗低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遮住了眼神。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着,气氛实在有些冷凝,镜萦谣冥思苦想了一会打算说些什么。
想到刚刚不小心抓到对方尾巴,她暴怒的模样心底纳闷又好奇。
镜萦谣斟酌了一下词句,装作漫不经心道:“刚才不小心碰到你的尾巴,真是抱歉。”
湫茗怔了一下,两条细长的赤红尾巴左右摆动着,她心情复杂的沉吟片刻才道:“算了,不知者无罪,你以后别乱碰。”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解释一下原因吗?是心理创伤还是什么敏感点?
镜萦谣好奇得心痒痒,但是还是选择闭上嘴,安静如鸡。多说多错特别还是零好感的时候,万一是什么雷自己踩了就完了。
她很快的就转移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湫茗闲扯着,不让气氛像是冰窟般冷。
湫茗心不在焉的应着,心底却在想着尾巴的事情。
抓尾巴是凤凰独特的求偶方式,鸟的尾巴至关重要,能允许别人碰如此重要的东西便是代表了认同对方。
湫茗一直都很注意这点,平时甚至不会让别人碰到她的尾巴,更别说抓了。
虽然是无意的,但是想想还是有些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湫茗:别乱碰我的尾巴
镜萦谣:okok,绝对不会碰的
之后,
湫茗手脚尾巴并用拽住镜萦谣
镜萦谣:之前那么珍视尾巴都是假的吧!!
第5章 、Chapter5
并没有很深入幻兽之森,她们的位置还是处于比较外围的地方,因此没走多久很快便来到了镜萦谣的屋子。
她像出来的时候那样大摇大摆的带着湫茗从巨大的墙洞进去,惹得湫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自己远离人间太久了吗,现在还流行这样围墙了?但是真的看起来十分的寒碜。
进到了破破烂烂的屋内,像是遭到了幻兽袭击了一般墙壁四分五裂,天花板更是透进了刺眼的阳光。家具就像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一样,灰扑扑的,甚至整个房间小得还不如刚刚的山洞大。
湫茗的眉心都拧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嫌弃,原本散漫拖在身后的尾巴都竖了起来,不让它们拖地。
镜萦谣全当看不见她的神情,心底嘀咕着你以为就你嫌弃啊,我也嫌弃得要死,曾经我家又大又靓又干净,鬼愿意来这里受苦受累的啊。
她拉过了一张落满了灰尘的椅子,拿过了一旁的抹布仔细擦拭,确定干净以后才开口说道:“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去拿药箱。”
湫茗看着这个缺了脚的椅子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用满是羽毛的柔软的尾巴敲击了一下,听闻“哐当”的一声就见这个椅子仅剩下的三条腿全部折掉塌了下去。
“……”听见声响的镜萦谣回头,就看到了全屋唯一的一张椅子就这么没了,心情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去床上坐着。”
湫茗走到那个已经塌陷了一半的床边更加是犹豫,依旧是先用尾巴试试水拍击了几下,然后床完好的那半边也塌下去了。
“……”镜萦谣青筋暴起,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在痛:“……神兽大人,你是要把我家拆了才舒心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脆成这样啊,而且我就是用尾巴轻轻拍了一下就塌了,要是我坐上去不是连我都要摔下去吗?”湫茗一脸无辜的摊手。
镜萦谣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痛楚减轻后才深呼一口气和善的笑道:“这床只是脚塌了,还是可以坐的。”
湫茗这次总算没有再整出什么蛾子,安稳的坐上去等镜萦谣翻药箱。
系统给镜萦谣指出了药箱的位置,就算有了它的指示,镜萦谣也找了许久才从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翻出了箱子。
拿到湫茗面前打开后,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药,应有尽有,她百感交集,越发觉得这原主实在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