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灵+番外(44)

作者:楚山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双眼记得。”

萧漱华笑意盈盈,向他伸出手来,温言道:“你眼睛的确好看,不如送给本座,留个纪念罢?”

冯轻尘并不错愕,也不恐惧,他只是再望了许久,确定已把萧漱华的模样镌在心底,才长长一拜,从容如常:“轻尘从命。”

孟醒支着头,看似惺忪懵懂,眼底却依旧一片清明,轻轻晃荡着杯中清酒,缓道:“不后悔?”

“后悔个屁。”冯恨晚仰脖饮尽杯中琼液,醺醺然道,“你啊,你和同悲,始终是太小啦...他俩死了,本座、本座不能让你俩受人欺负。”

孟醒应了一声,再给他满上:“萧同悲知道你用意吗?”

“本座找守真君的时候...嗝,同悲给他师兄上坟去了......不能让他知道啊。”冯恨晚睨他一眼,“你不一样,你是个鬼机灵,本座要真、真不在了,你也吃不了亏。同悲啊、同悲太正派啦,跟你那不要脸的师父一副德行......一力降十会,哈哈,你说,如今哪里还行得通这套?朝廷...那班子......虎视眈眈的,明着暗着的......”

孟醒低叹一声,又见冯恨晚伏在案上,有花落在他发顶,孟醒伸手欲拂,冯恨晚道:“别碰。”

“日月星辰,山河草木,无一不有情。”

冯恨晚嗓音闷闷的:“只是他对本座没情罢了...不怪他。”

孟醒沉默地拈开那花,轻道:“恨晚兄,你醉了。”

冯恨晚摇摇头,借着酒劲儿发问:“下辈子本座来当你师父吧?”

孟醒不言。

“他会不会就对本座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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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前十之争从未如此引人注目。

前几届总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似乎名次变动全在试剑会后的私斗,最好战的萧同悲已在第一,剩下九个就像来参加一次养生茶谈一般,和和气气,笑容可亲。

但这次冯恨晚已表现出来这么强的实力,其他人不会有所忌惮吗?

冯恨晚不会趁热打铁教训一下萧同悲这目中无人的后生吗?

谁打谁都行,像冯恨晚这样拿内力压得集体毙命都行,只要别再和和气气清谈喝茶就好。

但冯恨晚没再动手,因为他喝多了酒,被孟醒和岑穆抬去跟沈重暄一起躺着了。

恐怕这场试剑会就要这样结束了。

当看到冯恨晚的位子空空如也,众人心中皆是叹惋。

却见酩酊剑东张西望了一番,忽而一笑:“诶,贫道头一次来试剑会,不知道规矩,直接打架就行吧?”

宋明庭没想到这位出山之后愣是藏了三年之久的半仙竟然主动找架打,还不是私斗,连忙给勇者答疑解惑:“正是。孟少侠依次而上,先挑战清徵道君。”

莫名被点的清徵道君猛地一愣,她本就不善言辞,最怕山下这套那套的斗殴,下手轻重也不好控制,只希望所有人都别注意到她,但清徵毕竟是辟尘掌门,不过片刻惊慌后便板着脸道:“福生无量天尊。孟少侠英雄出少年,更胜一筹。”

宋明庭情不自禁地绞手指:“......真人,认输的话,你就到第九去了。”

清徵道君却很看得开,一边小心翼翼地揪着衣袖,神情倒依然清冷出尘:“...前十足矣。”

孟醒对这位师叔祖略有耳闻,向她一揖,端端正正行了一记道礼:“谢师叔祖。”

清徵道君被他认亲认得再次一愣,掐着手指算了会儿,口中喃喃有词:“孟醒师父无悲,无悲师父清如,清如贫道师兄......”

其他人听不清她念叨些什么,忽见道君双眸一亮,胸有成竹地肃着脸色,高深莫测地一点首:“嗯...福生无量天尊,你确与辟尘门有缘。”

孟醒和她相对一甩拂尘,转而望向闻梅寻,眉眼弯弯:“南柯公子。”

闻梅寻虽是女儿身,面容却生得冷峻英挺,师承当年的欢喜宗宗主半袖云闻栩,本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常人见到,肯给欢喜宗几分脸面的才称呼一句右护法,奈何闻栩毙命于萧漱华剑下,欢喜宗摇摇欲坠之际,左右护法的名望反倒扶摇直上,闻竹觅虽武功平平,但闻梅寻却是出类拔萃,两姐弟一文一武,竟也给欢喜宗留了一□□气。

同时也正因姐弟俩感情甚好,不分彼此,人们夸赞闻梅寻时也称一句公子,是为“南柯公子”。

闻梅寻尚未应声,却是闻竹觅率先步出,含笑拱手道:“家姐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虽久仰酩酊剑大名亦想讨教一二奈何天公不作美实在力有不逮若不能酣畅淋漓切磋一番还是另择良日再请道长来云都一叙道长请多见谅。”

他语速太快,旁人一句都插不进去,东道主宋明庭还想挣扎,犹犹豫豫暗示道:“左护法未免太急,南柯公子自己心中有数吧。”

闻梅寻利落开口:“我听竹觅的。”

闻竹觅也噙笑颔首:“阿姊听我的。”

孟醒求之不得,面上却假惺惺地一叹气,装模作样地扼腕道:“唉,那要劳烦左护法多看顾南柯公子了。”

闻竹觅笑意盈盈:“多谢道长关心,竹觅自然不会懈怠。”

等他眼神飘向宋逐波,风声飒飒,寒水煞不负众望,掂刀起身,面冷如霜,眸中枯潭一般,同他心境相仿,古井不波。

孟醒也不逞能,酌霜出鞘,面犹带笑。

“刀名问寒。”

孟醒微微点首,目光略一撇封琳攥拳的右手,老神在在地回过眼神:“剑名酌霜。”

酩酊剑法极少露相,比起鉴灵威名赫赫,酩酊剑法更神秘难见,迄今人们也只知道酩酊一剑奇强,却不知酩酊究竟强到何种地步。

直到问寒刀直袭面门,孟醒仰面躲过,他的轻功远胜沈重暄,足尖只在青石上轻轻一点,飞身而起一丈之高,但见长空烈日之下,剑芒寒亮,刀光如雪,刀剑相撞,星火四溅,激越连声。

宋逐波抬起眼来,正对上孟醒一双漆黑如墨的眸,深沉若无量之海,剑锋犹如星屑,在他眸里熠熠生辉,锋芒毕露。

“七公子喝过酒么?”

他发问,嗓音低哑,如山精的蛊惑一般绕耳不绝。宋逐波定力远胜凡人,并不理会,反倒越战越勇,沉腕曳刀,刀锋在青石板上刻下一道圆弧,矮身避过一记,却见孟醒身形忽而倾倒,由缓转急,剑光随之摇曳,又见他步调飞快,身影陡转如电,宋逐波不曾见过酩酊剑法,一时看不清他动作,这时才粗粗猜到,酩酊剑法恐怕是以他轻功为基的。

孟醒轻功何其神妙,山上岁月悠长,攀树援壁,更使他轻功奇绝,身如白电,诡谲难测。

拂云身以善借天时地利而闻名,日升月坠,山平海起,于辟尘门人眼中无不是天意予福,鼎力相助,孟醒却不如此——他要星河长明,他要山河永固,他命众生万灵听他号令,天时地利皆在他一念之中,抬眼是天赐锦时,俯首是地供良机。

宋逐波原地立刀,只觉微风自八面而来,飒飒衣影蹁跹难觅,宋逐波瞑目静听,耳翼忽动,听闻一声汗水落地的轻微水声,当机立断横刀去拦,奈何剑比刀快,孟醒一剑停在他喉前半寸,右腿轻抬,恰恰踏在刀面,问寒刀嗡鸣阵阵,竟再动不得。

孟醒的轻功实在缥缈,拂云身只在借力,他却当真仿佛化身轻云,四处游弋。众人叹服不已,唯独释莲微微蹙眉,按在持珠上的手指微微叩着,口中依然喃喃有词地念着佛经。

孟醒抬腕,将悬在下颚的汗滴一带而过,眼眸清亮,映着天边曜日,璀璨至明。

问寒刀猛一翻刀,刃锋不留情面地在孟醒脚踝划下一道,鲜血当即涌出,宋逐波面无表情,收刀冷道:“我输了。”

他说这话时望着宋明庭,说得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然而稍微有心的都能看出他刀势中层出不穷的纰漏,毕竟前十打完,这厮连汗也没流一滴,未免放水放得太过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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