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星还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红,脚就离地了。
“操!”沈星一把揪下来头上的红布,“萧晔,我又不是新娘子,你给我盖什么盖头?”
萧晔眯眯眼,“你今天就是我的新娘。”
沈星瞪着萧晔,在他怀里连蹬带踹地挣扎,“你,放我下来。”
萧晔:“乖,把盖头盖上让我抱出去,露着脸让我抱出去,你选一样。”
“我要自己走出去。”
“新娘子不能抛头露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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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僵持在那里半天没动,焦急的姐姐走进来,“怎么还没出来?外面都准备好了。”她看见自己弟弟手里拿着盖头正在和萧晔较劲,一把抢过盖头盖上,“快点快点,盖上不就得了,你俩叽歪什么呢?吉时要过了。”
沈星“……”天哪,你是不是我亲姐?
“得咧。”怀里的人让姐姐治服帖了,趁热打铁,赶紧抱出去。
盖着红盖头,穿件花袍子,还被个壮汉打横抱着走,暴露在街道人群的眼中,沈星觉得自己这一年的脸都没有了,与刚刚不同,他此刻紧紧拽住自己头上的红布,生怕吹来一阵风……唯一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捂脸,是此刻最主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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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晔把沈星妥帖摆好就要离开。
“你去哪?”沈星连忙抓住萧晔的一只手。
萧晔把空着的那只手叠在沈星手上,“宝贝,别怕,为夫就在外面。”
“我在哪?咱俩不是一起吗?”沈星此刻还在捂脸的觉悟中,只能从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外面的世界,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
“宝贝,为夫自有为夫的座骑,没事,婚房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啥?什么婚房?今晚不在家住吗?”
“老住客栈多没意思,”萧晔捏了捏沈星白皙的手,“今天是个大日子,整点不一样的。”萧晔隔着盖头亲了亲沈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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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外面喊了一声“起!”
沈星感觉脚下一阵晃动,一个没坐稳就撞到了左边的壁上,然后马上又撞到了右边的壁上,又撞到左边……
“我操!”沈星实在受不了,他一把揭下头上的红布。
“什么玩意儿?”沈星看了一眼四周,“这……轿子?”
沈星掀起前面门帘的一角,前面有四个壮汉抬着,这抬轿子的人数都是前后对称的,也就是说后面也是四个人抬着。
八抬大轿?沈星的脑海里马上闪现出这个词。
沈星猛得撩起旁边的轿帘,萧晔正得意洋洋地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马的马背上,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地前进。
沈星拧着眉毛:“萧晔!你怎么骑马?我坐轿子?”
萧晔:“我要风风光光的,用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沈星:“滚,说好我娶你的,我要骑马。”
萧晔:“别闹,骑马很危险的,万一撂蹶子把你摔下来咋整?”
沈星:“我不管,我要骑马。”
萧晔:“这都开始走上大道了,不好换了。”
沈星:“不管,我就要骑,你快让这破轿子停下。”
萧晔:“好好好。”
本来沈星以为可以和萧晔互换了,结果萧晔来了一句,“晚上骑,晚上你骑我身上,可劲儿骑。”
沈星:“……”
萧晔和沈星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前面还有迎亲乐队,敲锣打鼓还吹唢呐,引得旁边的路人和游客频频驻足观看,还有人拿手机拍照。
沈星看到有旁人围观还拍照,连忙放下轿帘,还是先把脸捂住,暂且先不跟你争。
轿子并不稳,轿夫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随着音乐的节奏左摇右晃,摆动的幅度还挺整齐,沈星在里面也跟着左撞一下右撞一下。
萧晔,沈星咬咬牙,抓紧座椅,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
渐渐习惯了轿子里的颠簸,沈星觉得,坐在里边还挺舒服,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这时他才注意到了前面的乐队奏乐声。
阵阵唢呐的声音传进鼓膜,婉转嘹亮。
“噗,”沈星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跟奏哀乐似的。”呸呸呸,大喜日子说什么呢,沈星赶紧将这个想法扫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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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走了好久好久,轿子终于落停。
又要出去现眼了,沈星赶紧把盖头盖上,用力捂住。
萧晔掀开轿帘,“娘子,到地方了。”
啊呸,我是被娘子了。
两只大手伸过来又要抱,沈星连蹬带踹,连抓带挠,就是不让碰。
“宝贝听话,为夫不累。”
“听个屁。”你壮的像头牛一样,我才不担心你累呢。
因为沈星不配合,所以萧晔只能摇摇头,牵着沈星的手走出来。
沈星捂着脸,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看路,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往前走着。
周围人声嘈杂,沈星听见有小孩子在喊“新娘子,新娘子!”
还有人说:“新娘子好高。”
“女孩子长这么高,应该是个模特吧。”
……
听了这些,沈星盖头下面的脸,红得比盖头还红。
突然有个小朋友的声音响起,“妈妈、妈妈,你看新娘子穿的是运动鞋。”
“噗”沈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也忍不住笑了,小朋友,何止运动鞋,你哥哥我的袍子底下还是睡裤呢。这混搭风,真是绝了。其实萧晔给沈星准备了红色的丝绸面的鞋,让沈星一脚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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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还真像那么回事,萧晔拉着红绸带,另一边拉着沈星,还拜了天地和高堂,沈星的肩膀一直在抖,笑的。真是太搞了。夫妻对拜的时候终于崩不住了。
“哈哈哈哈”沈星笑得前仰后合。
萧晔:“……”媳妇今天结婚太高兴了,怕不是高兴傻了,赶紧扯到后边的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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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一会去前边喝酒不?还有别的娱乐节目,”萧晔把人领进婚房,“虽然你是新娘子不能抛头露面,但咱们这是新社会。”
“喝个屁。”沈星一进屋,转身就把门划上了,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盖头,“你把我倒饬成这样,要我怎么出去见我那帮兄弟?还不得挤兑死我。”沈星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背着萧晔别过头,“你自个去吧,我不去。”
“生气啦?”萧晔贴过去。
“哼!”沈星移开,萧晔又贴过去,沈星又移开,萧晔又贴过去……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个人从床头移到床尾,最后萧晔把人按在宽大的木床上吻了好长时间,把自己的所有接吻技术都拿出来了,誓将沈星的坏情绪都从嘴里吸走。
沈星气喘吁吁的将人推开:“大哥,你都不用倒口气吗?不憋得慌呀。”
小样儿,把你亲懵了,亲成脑缺氧才是我的目的,萧晔想着,掰开沈星的手,俯下身去继续亲,亲得两人都格外燥热才分开。
“操,小娘子太香了,”萧晔看了看门外,“要不是还得照顾宾客,现在就想把你办了。”
沈星“……”这能赖我吗?是谁先开始的?
萧晔亲了亲沈星的额头,“娘子乖乖的,相公晚上回来再跟你行周公之礼。”
我操,演戏演全套,萧晔你真行,不过沈星此刻的脑子真是有点缺氧了,他躺在床上无力地摆摆手,“去吧,相公。”靠,自己还挺配合。
沈星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不许让别人进来。我爸妈我姐都不行。”
“呦,媳妇真守妇道。”
“滚,还不是你把我倒饬得没脸见人。”
“……”
身上那个庞然大物推门出去了,沈星一身轻松,躺在床上失神地望了一会儿床顶才缓过劲来。自己参加过的婚礼虽然不是很多,但每个婚礼无一例外的都是祥和美满,怎么轮到自己的婚礼就是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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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镇虽然说是个古文物保护区,但不是那种纯参观性质的景区,这里的好多古宅里都有原来房子主人的子孙住着,有的人在城区里买了商品房,会把自家的老宅子出租。有人租来做民宿,有人租来开店铺,大多是租来做商业用途的,而萧晔是租来当婚房的。
沈星坐在床上环顾着这间屋子,四壁的墙面很新,应该是刚粉刷过没多久,家具也很新,应该不是老宅里原来的家具,但样式都很古朴,搭配这间屋子不违和,沈星又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坐着的床,是个红色木质的架子床,床四周有床围,上面镂刻着花纹,精致古朴,床围内坠着红色的纱幔,看着也很新,应该是现代人做的仿古床。沈星细细摸过床围上镂刻的花纹,为古代匠人的智慧惊叹,也为现代工艺的进步而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