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季泊言,你回头啊,你看我一眼再走啊!你这个老王八,头也不回,等你回来你死定了。谌择烊心道。
又想季泊言回头,又怕他一回头,自己就冲上去不让他走了。
也就是没回头,要不现在季泊言就该想想辍学儿童创业就业的事了。
谌择烊目送着季泊言离开,这才回去。
一路上,谌择烊看着车窗外初升的朝阳,清风徐徐,树叶交辉相印,错综复杂,想着和季泊言的约定,暗下决心绝不能让他失望。
于是初二的谌择烊只低沉了一路,就以全新的面貌,重新做人,呸,发奋图强,努力学习。
最后,终于以一己之力成为了荆市一中唯一和季泊言并肩的另一个传说,不,那可是比季泊言还神奇的传说。虽然这都是几年以后的事。
晚上,谌择烊还在奋笔疾书,接到了季泊言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一丝倦意,但还是掩不住笑意,听起来对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新奇,也很喜欢。
大致和谌择烊报了平安,说了学校,室友,听上去季泊言很欢喜,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还强迫谌择烊报告了日常,告诉谌择烊自己平时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只有六日才能拿到手机,谌择烊听着季泊言的声音,只觉心疼,嘱咐他赶紧休息,有什么话下次再说。
果然,没有季泊言的日子格外难熬,谌择烊每天只能靠刷题,刷题,刷题来麻痹自己。
终于,谌择烊过年了,周六的下午,接到了男朋友的视频电话。
谌择烊二话不说接通了,看着视频那边的季泊言,谌择烊有一瞬间恍惚了,季泊言剪了寸头,不得不说季泊言真的很适合这个发型,不但整个人更精神了,也显得季泊言多了一丝野性,也更成熟了。
季泊言看着发愣的谌择烊,闷闷的发问:“是不是不好看?”
谌择烊终于回神道笑着:“很好看,好看死了,你很适合。”
接着看着棱角分明的季泊言道:“很累吧,都瘦了。”
季泊言打趣道:“说实话,挺累的,但是你男朋友身材可是更好了,想看么?。”
谌择烊耳朵有一点可疑的红晕道:“你瞎说什么,没个正经。”
季泊言挑眉道:“噢?是吗,那是谁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总不老实,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谌择烊这下脸都红了,索性闷声当哑巴。
季泊言笑了,和以前一样,又不太一样,谌择烊总觉得季泊言去了军校,好像更阳光了一点,现在看上去才是一个18岁大男孩该有的样子。
看着谌择烊不说话,季泊言干脆说个没完:“你每天睡觉都乱踢被子,现在我不在你要注意,还有别吃太多零食,天天喝冰可乐,冰奶茶……………”
看着这样的季泊言,谌择烊道一本正经道:“你现在怎么像老大妈一样啊,啰里啰嗦。”
季泊言说话一顿:?????
仿佛难以置信,这个形容词是给自己的。
这,这是怎么了,自己才走几天啊!怎么这个态度了???怎么个情况啊?对自己的情意绵绵呢???对自己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思念呢?自己这么快就失宠了???
谌择烊第一次看着季泊言吃瘪,笑得更大声了。
季泊言一挑眉,也跟着笑道:“算了,看在我男朋友这么开心的份上,我就当一次老大妈吧!”
搞对象的时间总格外短暂。
两人一通电讲了两个小时,挂的时候季泊言好感叹:“唉,这么快,这时间也太短了,我才刚起了个头,大纲还没开始跟你讲呢。”
谌择烊颇有同感,也是满脸不情愿。
往后的日子里,谌择烊也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辞去了班长的职位,为了避免心里的失落和思念,闲下来,就学学画画,初见成效后,开始一副一副的画季泊言。
有了满意的,下次视频就会给季泊言发过去。
后来,技术越发精湛,画了那张他最喜欢的两人在宠物咖啡店的照片,照片里,谌择烊双眼放着绿光,疯狂撸趴在自己腿上的猫,而季泊言坐在旁边,一手随意的搭在靠椅上,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摸猫的脑袋,反正一直耷着眼皮看着男朋友。
谌择烊给季泊言发过去。
结果季泊言打视频,头像就变成了这张图。
只不过只有他和猫的脑袋,谌择烊瞬间会意,于是,两个人开始了腻腻歪歪的情侣头像之路,你别说,还真挺好看。
季泊言小剧场:
我的小娇妻趁我不在开发新技能,别说自从我换了这张情侣头像,谁见了都问我头像从哪来的,害,别问,问就是独家定制绝无仅有。
☆、出了意外
在两人屈指可数的视频和见面中,时光如流水。一次次交织着重逢的喜悦和分别的不舍在不经意中悄然流逝。
谌择烊胸有成竹的等着保送名额下来。
“以后就不是送你去机场,而是我们一起去机场了。”这是报送名额下来前,谌择烊最后一次和季泊言视频说的话。
季泊言什么都没说,但谌择烊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季泊言对自己同样信心满满,毫不担心。
没想到这次保送体制改革,要进行摸底。这对谌择烊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可世事难料。
在谌择烊考最后一门的那天清晨,京海雨云密布,低沉的天气令人透不过气来,季泊言胸口打起来就有一股难言的烦闷,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舍友开着玩笑:“怎么了这是,嫌苍蝇多,夹死几只???”
季泊言心情不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直到有人对季泊言道:“季泊言,你家里来电话了。”
季泊言周身血液凝固,一阵心慌蔓延开来,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
当晚,季泊言就买了机票赶回荆市。
来到医院,看见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谌择烊,季泊言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谌择烊身边围着几个熟悉的人,但他们说了什么自己却全然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冷静,冷静到没有人发现他微微发抖的手。
明明谌择烊的病床就在眼前,但季泊言却觉得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看着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季泊言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走到床边,季泊言用喑哑压抑的嗓音道:“我照顾他,你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季父季母看了看自家孩子,搀扶着谌择烊父母回去了。
季泊言颤抖的握着谌择烊有点冷的手,摩擦着谌择烊的脸,这样的谌择烊连泪痣都暗淡了几分。
季泊言感觉自己的心揪疼揪疼的,难以呼吸。
季泊言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的叫着爱人的名字。
谌择烊父母早上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憔悴的季泊言眼眶通红,一遍一遍的叫着谌择烊。通红的眼眶,不知是熬的还是哭了。
其实谌择烊父母早就感受到谌择烊和季泊言暧昧的关系,尤其是昨天,谌择烊一出车祸,季泊言父母很快就赶来了,他们更是肯定,本来打算宁死不屈,棒打鸳鸯,和季泊言说清楚。
但看着季泊言今天的样子,两人心里也一阵泛酸,心道:也挺好,孩子高兴就好!等烊烊醒来,也不管他们了,只要他们活着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季泊言根本没听到有人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谌择烊这里,没一会儿,季父季母也带着饭来了。
谌择烊父母看着他们这样忙前忙后,再看看季泊言,也没那么抵触了,两家人好像有什么悄然融化。
一阵脚步声打乱了病房的宁静,主治医生带着护士来例行检查,看着谌择烊的各项指标,季泊言问道:“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来?”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但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
只有一边的谌择烊父母和季泊言父母揪心的流着泪。
一边替两个人心疼,一边又欣慰他们找到了彼此。
但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又像以前那样,毕竟昨天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这要靠病人自己的意志。
医生古板严肃的声音中也夹着一丝震惊:“病人各项指标均已正常,并且有了苏醒迹象,不过因为受伤比较严重,大概还要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