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心+番外(33)

刑北南倒是没什么压力,揉着酸痛的肩膀哭诉:“江队,你看我还组装的起来不?”

江洵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宽大的手掌往对方肩上一拍,直癌男的毛病张口就来:“刑顾问,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又无情的打击他:“老苏今天已经很温柔了,要用全力你还不当场偏瘫。”

“啊?苏主任这么猛的吗?”刑北南一脸质疑,对方明明看着挺斯文儒雅的,不像个肌肉暴躁男啊。

江洵嗤笑,那是你们都不了解他,嘴上门忘了关:“单手扛腐尸,换你你试试?”

这话一点没夸张,江洵可是亲眼目睹过苏主任的彪悍,法医刀耍的再精湛,那也比不上单手扛腐尸,江洵当时就由衷的佩服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真英雄“气味”的男人!他甘拜下风。

刑北南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满脸拒绝:“我不想试,好好活着不好吗。”

一米外的苏源邑耳朵跟装了探测雷达一样,阴森森的瞪着霹雳江:“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江洵没鸟他,朝他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意思是你给的脸我已经安上了。

可刑北南不知两人插科打诨惯了,以为是自己引发了局部战争,赶忙出来打圆场:“苏主任,你别生气,江队他在夸你呢。”

江洵的尿性苏源邑一清二楚,哪怕旁人再给他脸上贴金子他也成不了金花。

许是怕吓着刚来的顾问,苏源邑脸色缓和了些,朝两人走近关切道:“我那有药酒,一会回队里拿给你擦擦。”

刑北南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善,别人对他好他能感动半天。论年纪,他是三人里最小的,虽是特聘的临时顾问,但江洵和苏源邑都把他当自己队友看待,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他噙着阳光灿烂的微笑,发自内心道:“谢谢苏主任,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源邑对这位新来的顾问还是很看好的,聪明又懂事,关键是合眼缘。

眼缘这个东西比较奇妙,可能对方一个微笑或者一个举动,都能不经意的打动你。但苏源邑知道,他看刑北南完全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那个刚离开,就让他相思入骨的人。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听说你跟我们上一任的顾问认识?”他语焉不详,既不指名也不道姓。

江洵心照不宣的朝苏源邑眨了下眼,默默不插话。

刑北南在心理学上的造诣是很高的,但是面对两个老坑货他还是纯洁了点。他不设防的回道:“认识啊,翁达晞嘛。”

即使是听到别人口中念起这三个字,苏源邑还是心悸了下。他面上不动声色,口气柔了三分:“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刑北南故意卖了个关子,谈到自己的爱豆他不免兴奋,但也没像第一次那样见人就疯。

江洵性子急,碰了碰他胳膊,催他:“那你就长话短说。”他也很好奇那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哥大的活招牌啊,留学圈里谁不知道他。”刑北南两眼放着光,随后遗憾道:“不过他毕了业后就失踪了,谁也没再见过他。”

失踪?应该是去FBI的那几年吧,苏源邑想。

那三年的资料一片空白,联邦调查局的保密性是全球之最,这点毋庸置疑。

“他在哥大很有名吗?”

“那当然,整个心理学系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你们知道雪城大学留学生分尸案吗?”

江洵和苏源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破的?”

“Bingo.”

闹得沸沸扬扬的雪城大学留学生分尸案,曾上过国际新闻多次,中国官方也一直在跟踪报道。案件一波三折,时时牵动着国人的心。历时半年后,案件终于告破,两名美国当地的凶手被判处终身□□和死刑。

不仅慰问了死者的冤魂,也给了其父母一个最终交代。

那一年,翁达晞才大二。

苏源邑笑了,原来他不在的那几年时光里,那个人依然耀眼的像个太阳。

江洵唏嘘,不吝啬的赞美道:“不愧是小天才。”

苏源邑无意再多问,适然开口道:“回队里吧,程楠的冷板凳估计坐的差不多了。”

两人同意,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案子,众人收拾好现场就打道回府了。

——

远在异国的翁达晞,马甲被人剥了一层又一层还浑然不知。

他手里颠着那把重于千斤的古琴,心好似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那里有四季如春的轻风,热情开朗的民风,还有,爱着他的父母。

他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美国男人,声音像从北极刚刮过来的罡风:“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伯恩绿色的眸子闪着冷意,一张异国风味的俊脸极具侵略性。他伸手轻抚翁达晞的下巴,戏谑道:“Daxi.Weng.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敢一人独闯我的地盘。”

翁达晞一侧的嘴角嘲讽似得勾了勾,不屑道:“不敢当。”

伯恩眼角染上了笑意,语气中带着玩味儿:“别走了,跟着我吧,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财富、荣耀、女人。在我这里,你能展示所有才华,不用在畏手畏脚,活的更像个人。”

翁达晞轻佻的语气活像在逗弄小丑,挑着一侧眉嘲笑道:“哦?我在联邦的时候你被我追的像条狗一样。”他冷笑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道:“怎么,如今我都要靠你施舍的地步了吗?”

伯恩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想起之前的种种,咬牙切齿道:“你现在还有嚣张的资本吗?我要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甚至都走不出这扇门。”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翁达晞刚还淡然的眸子染上一层阴亵,连动作都没换捧着琴直视对方。但从他紧绷的背部和站姿来看,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虎豹,随时可以掏枪打爆对方的狗头。

两人的气场全开,在无形中进行着博弈。你来我往,厮杀激烈。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伯恩退开了些,伸手抚住琴面,半真半假讨好道:“琴拿好,为了它我可费了不少力呢。”

翁达晞半点不领情:“恕我直言,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上面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与其分心在我这,不如想着如何保命。”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告辞,不用送。”

身后的伯恩盯着抹渐渐远去的背影,用三根手指比划出枪机的形状无声开了一枪,嗜血的狞笑从他嘴里传出:“Daxi.Weng,果然是个人物。”

路边的红枫随着风摇曳起来,火红的树叶打着旋飘落在地。刚还烈阳高照的天空,有大片乌云压境。

天,要变了。

☆、欲望之罪

人民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挂号窗口排着长队,手中捏着要缴费的单子,脸上有喜有悲。

有人从这里出生,就有人从这里辞世,这里每天都会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折磨着人的七情六欲。

走廊上穿梭来往的护士,脸上充斥着疲惫,心中最大的愿望不是等下班的时候回去睡觉,而是希望能从死神手里争夺每一位患者的生命。

A座住院部门口,从急救车上推下来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藕臂,人已接近昏迷。

江洵满脸郁沉的从牧马人上下来,对着担架挥了挥手,示意医护人员赶紧推进去。随后,转头吩咐徐里:“找人看着她,千万不能出事。”

“是,”徐里领着指令,跟着担架床一道进了住院部。

刑北南插着手,怂了怂肩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硬骨头,都瘦成这样了还闹绝食,不要命了。”

程楠既不肯招认,也不肯说凶手是谁,在刑警队一直闹绝食闹到晕厥。苏源邑给她输了两袋葡萄糖,江队长怕人饿死在自己队里,赶紧把她送回了医院。

江洵斜睨着他,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有,这不一个电话招来了?”

“程频吗?”

刑北南配合道:“江队,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江洵哼哼了声,说出的话透着怪异:“那可是我埋下的种子,走吧,去看看果实熟了没有。”说完不等刑北南反应,迈着大长腿朝医院里走去。

刑北南:“........”从这人口中就听不到什么正经好话。

........

病房里,程频一脸菜色的守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程楠。冰冷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她的血脉中,手上的温度和额头差着一个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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