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心+番外(31)

——

山水城

“阿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翁达晞揉了揉泛痒的鼻子。

“感冒了吗?”苏源邑朝他走来,温热的手掌贴上了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觉得温度正常,这才放心。

又关切道:“是不是换了床不习惯?”

撒谎的某人为了躲清静,暂住隔壁。期间,翁旭给他抖了两条微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他回答我在帮你视察敌情。

翁旭:“情敌”。

翁达晞:“备胎。”

翁旭:“别回来了,你俩八成是一伙的。”

翁达晞:“.......”

翁旭是断然不会来找他的,他跟苏源邑单方面卯着劲呢,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翁达晞夹在中间一点也不为难,该吃吃该喝喝,有事不往心里搁,俗称的“佛系”。

“佛系”的翁达晞喝着陈姨煲的花蟹砂锅粥,咕哝道:“挺好。”

苏源邑含笑看他,想起了表妹临走时对他的嘱托:“表哥,你要好好帮我看着达晞哥哥,我还会再回来的。”

苏源邑直接怼了她一句:“你别来了,我们都挺忙。”

曲露兰知道他表哥加班厉害,改口道:“行,那我下次直接去他家,我知道他就住隔壁。”

苏源邑:“这里就是他家,你赶紧滚蛋。”

曲露兰这才骂骂咧咧下了山,还扬言要把他的恶行一字不漏的告诉她姑妈。

苏源邑嗤笑,他何曾怕过这些?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翁达晞的不告而别,那十一年在他的印象里被无限拉长,久到差点让他们就错过了一生。

现在他回来了,可他还是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仿佛他只是回国暂住,随时会走。不换国籍,不接受任何橄榄枝,只安静的呆在山上。

甚至,没有在追查当年的旧案。

翁达晞喝下半盅粥,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他朝神游天外的苏源邑晃了晃手,挑眉道:“今儿不去上班了?”

“想在家多陪你会儿。”

翁达晞:“苏主任撇下案子不办,光在家陪我?”

“不行吗?”

翁达晞已经回身上楼,朝后面丢了一句:“今天不行,我得飞美国。”

苏源邑蹭一下站了起来,追上二楼堵住了他,神情带着紧张急迫:“你回美国干嘛?还回来吗?”

翁达晞被他堵在走廊上,进退不得,他莫名其妙道:“为什么不回来,我只是回去办手续。”见他神情有恙,声音放柔了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源邑刚才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就怕他说以后不回来。他刚才上楼跑的急,呼吸带着急促,热气喷洒在翁达晞的睫毛上痒酥酥的。

“我,怕你又像之前那样。”苏源邑吞吞吐吐道出心中的担忧。

翁达晞反问他:“十一年前吗?”

“嗯。”

“不会。你在这,我就会回来。”翁达晞神色坚定,宣誓中带着庄重。

作者有话要说:翁达晞:马上我就下山了。

☆、为爱发电

走廊的窗台敞着风,花园里的绿植被吹的发出悉悉索索的沙响,空气中飘着阳光的味道。十一月的天,已提前进入“冬季”,穿堂风带着凉意扫在两人身上,却并不觉得寒冷。

苏源邑的五感被这一句“你在这,我就会回来”激荡的心神不稳,也因这句似真似假的情话撩拨,荡涤着身体里的每条血管渗透进灵魂脉搏。

他的呼吸比刚才登楼时还要粗重,仿若一头酣眠后的雄狮精神抖擞的从睡梦中醒来,漆黑的瞳孔里泛着璀璨的光。

他又朝翁达晞逼近半步,尾音发颤的想寻个真实:“只为了我?”

翁达晞被他笼在墙体和肉/体中间,干脆无视了这个“只”字。点着头,嘴里一本正经的开始跑火车:“为了你。”

话音刚落,他就遭了报应。

自从回来后,他被苏源邑拥抱过很多次;重逢的车厢里、喧闹的商场中,都让他有种被大哥罩着的安全感,符合两人小时候的相处模式。

但这次,他觉得和平常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苏源邑紧紧拥着他,身体在微微发抖。隔着衣物和薄薄的皮囊,他能感受到对方心脏搏动的频率超出了一个正常值。

只是一句轻微的承诺,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翁达晞联想到先前对方的脸色很差,加之现在的窦性心律过速。心想,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轻轻的推了下对方,没推开。很直男的试探道:“苏源邑,你有身体不舒服吗?”

苏源邑终于抱到了日日念想的人,此刻一脸餍足,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怀中人最近长了点肉,比先前软乎了不少,不在烙的人骨头疼。手感上来了,自然就更令人爱不释手。

苏源邑不仅没松开,反而抓起对方的手腕,朝自己胸口贴去,深情款款的问他:“感受到了吗?这里在为你疯狂跳动。”

翁达晞被迫体验了一把“疯狂”,就着这个流氓的姿势无语凝天。

“我竟然不知我还携带了电击介导因子。”翁达晞调侃道:“苏主任,高压危险,禁止靠近呐。”

推他,对方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苏源邑今天贼胆够肥,即将要离别的不舍促使他非常能豁的出去,他暧昧不明的问:“那我这个零线能连接上你的火线不?”

粗俗易懂:咱俩能为爱发电不?

翁达晞头一次遇到这种货色,堂堂法医学的人,用物理学原理来谈触电。还说的如此暧昧,这人脑杏仁八成是烧坏了。

他装死:“你掐着我后颈脖,短路了。”

苏源邑放开了他,改成双手撑在他脖子两侧的墙上,迎面扑来的荷尔蒙气息令翁达晞不得不直视他。

“阿晞,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吗?”苏源邑突然问他。

怎么不记得,地铁惊魂记忆犹新,如今还被他关在小黑屋里呢。当时把苏法医推出来当挡箭牌的挫事,他多少有些站不住理。如今讨债的上门了,他还能继续装死吗?

不能。

翁达晞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利索道:“答应你的事当然不会忘。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他已经准备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实在办不到的事,那就“耍赖”。

苏源邑不复往日的呢喃软语,表情充斥着少有的肃穆。但眼中依然一片温柔:“那可以邀请你当我男朋友吗?”

翁达晞脑子像被电击过一样,呆呆的问:“什么?”

他甚至没听清最关键的那三个字,整个人都傻傻的。

“你那天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告诉过你。但我总觉得,那个场景下不够正式。”苏源邑抬起对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悦君兮君不知。“

“阿晞,你可知?”苏源邑眼中的爱慕之情随着这番剖白溢满了周边,再容不得他逃避。

翁达晞四肢僵硬,嘴像被蜡封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整颗心都被撩动的在胸腔里舞动,神经线也被上古凶兽混沌吞噬,不知今夕何夕。

之前不知,可现在知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在他心中,苏源邑一直是兄弟、哥哥一样的存在。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能跨越性别,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什么叫“爱”。可是对于苏源邑,他除了当初的愧疚,最多的还是依赖。

是的,因为他没有家了。苏源邑是他最后的避风港,所以需要轻拿轻放,小心珍藏。

他这个破碎的人生、冷淡的性子,也能配得到这世间最纯洁的爱情吗?

他动了动嘴,喉咙干涩到无法出声。

苏源邑等了他很久,眉心有细微的动作,不过被他很快掩饰过去了。他捏着翁达晞的下颚,声音降低了八度:“你也可以无视我的邀请,我遵从你的内心。”

这话带了七分低声下气,三分落寞寂寥,诠释着当事人求而不得的心境和痛苦。如果换成平时,苏源邑绝不会拿珍贵的条件相逼,这不是君子之风,对于感情的事,如何能强求。

但翁达晞今天就要回美国了,浓浓的不安下促使他做了一次卑劣的小人。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终究是舍不得让他有一丁点为难。

时间在流逝,两人在僵持。苏源邑率先败下阵来,他刚想松手退开,就被另一只手用力回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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