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邑惊诧,第三个死者?虽然一直没有接到第三起报案,但不能代表凶手就没杀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苏源邑一手拉住他,兴奋的抬腿就跑。
苏主任这是一阵一阵的抽?
——
半路,江洵打来电话,说司彬跑了,翁达晞一点不意外。
从他家里只搜到了几部影片,都是有关电锯杀人的电影《公敌》、《犯罪人生》、《电锯惊魂》什么的。根据路面监控拍下的,发现这厮果然是开着车上了高速,往东边跑了。
车载电话持续通话中,翁达晞打开手机地图,按着江洵提供的路线推测司彬的目的地会逃亡哪个方向。半饷后,他脸色不太美好的说:“长启大桥方向,他很可能想坐轮渡逃跑。”
那还得了?轮渡上可都是游客,一旦让他上了船到了海面上。抓捕困难升级了不说,到时候他杀性大发,挟持整艘船的人质,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洵匆匆挂了电话,立马打给了宁崇区公安局申请抓捕协助,让他们抽派警力提前在必经之路上设好埋伏点。务必请他们帮忙拦住这个一级通缉犯,到时候来个两面夹击,瓮中捉鳖。
“你怎么判断出赵梵不是凶手的?”苏源邑朝他问道:“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翁达晞一手托着头,兴致缺缺的说:“你是说他开着一家足浴城,所以他的目标才会最大,最惹人注意?”
“嗯。你不是说,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凶手拿走残肢的标记行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他身上。”
翁达晞看了他眼,心想你倒挺会现学现用。
“我无法论证这一观点的悖论。但事实是,我们的凶手却很聪明的运用了这点,转移了警方的注意力,才给了他逃跑的时间。”翁达晞抬起了膝盖,撑在驾驶台,后背放松的靠在椅子里,说:“不得不说,他的智商高于大多数人。”
苏源邑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道:“你困了吗?要不要睡会。”
“不了,没睡饱之前被叫醒,会很影响我的脑部思考。”
苏源邑从杯座底下给他掏出一盒清凉糖,笑着递给他:“那你在撑会儿,等案子结束了就回去睡,好不好?”宠溺带着心疼的说道。
翁达晞拿过来随手晃了晃,铁质的盒子因撞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戏谑道:“看,我们的凶手在劫难逃。”说完,他拿出一颗抛进了嘴里。
苏源邑问他:“他如此变态的杀戮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源自不良家庭培养出的致命杀手”翁达晞顿了顿,口气带着些凉薄:“可怕的童年,孤独的青春,致命的幻想,恐怖的父母。”
“从小就埋下了恶魔的种子?”
翁达晞看向窗外,道:“早期无劣迹,但在人生经历的某个阶段,受错误的引导和腐蚀才会走向犯罪。我们人的心理发展是连续的,也是一致的;像司彬这种就是受到了心魔的诱惑。”
“他的心魔是——王兰芝?”
“perfect,恭喜你,答对了。”
☆、江队长发飙
从警方带回的消息中,司彬和他妻子是在王兰芝死后,才搬进了新房。由此可见,他承载的美好回忆,都在曾经的老房中,那也是他的心理舒适区域。
翁达晞断言司彬作案后从死者身上拿走的残肢,应该也在那套房子里。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法医队的车。张晓山把设备从车后座搬下来,正仰着头在人群中寻找他师傅的身影。他师傅和翁专家车速比他们快,早他们一步到了现场。
张晓山找了半天没找着人,问了下身边的同事才知道,苏主任和翁专家已经提前进去了,他只好扛着设备去找他们汇合。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门前养的植物都已经枯死,晒衣服的晾衣架拦腰折断了半根,垂落在地,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张晓山从开着的大门里走了进去,里面有好几间空屋,他喊了一声:“师傅,你们在哪啊?”
突兀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半天都没听到任何动静。张晓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突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他顺着声找了过去。
看着像是一间主卧,房间中央的床已经被推到了一边,地板被掀开,黑梭梭的看不清里面的景物,但隐约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
这是一个?地窖。
“师傅,你在里面吗?”张晓山走近了趴着问。
苏源邑听到上面有人叫他,转过身朝上面回了句:“山,你等会在下来,把设备递给我。”
“哦,好。”张晓山把法医箱给了苏源邑,在上面等他们。
苏源邑快速穿好勘查服,拿了一个防毒口罩给翁达晞戴上,两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向地窖最深处的小床走去。
地窖的面积目测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凭苏源邑的身高根本站不住,只能把头低下来。
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形。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柜子,柜子上简单的放着一个相框,和一束鲜花。如果忽略空气中刺鼻的腐臭味,总体来说,还算干净。
床上的尸体应该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泛着刺鼻的甲醛,混着尸臭味道简直可以让人直接升天。
尸体呈现半干尸腐烂状态,特别是头部,只有少量人体组织黏连,根本看不出人的五官来。身上穿上半新不旧的衣服裤子,一时倒也看不出这是东拼八凑才聚成的尸体。脖子里有细密的缝合线,相信其他部位也是。
翁达晞这时还不忘评价一番:“啧,缝的没你好看。”带着口罩,声音嗡嗡的。
苏源邑轻笑了声:“我可以当你是在夸赞我吗?”
“自然是。”翁达晞傲娇道。
尸体的衣服被剥了下来,完全呈现在两人面前。拼尸已经完成,头部、胸腔、双臂、双腿一个都不少。腐烂的部位各自不同,主要是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来定性。
“王兰芝的头,他老婆的胸腔,朱晓奈的手臂和宋莹雪的腿,真是太妙了。”翁达晞的语气已经变了调调,是从未有过的癫狂和嗜血。
苏源邑闻言皱了下眉,心底划过一丝阴亵的异样,眼前的翁达晞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但又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样了。
“你怎知这是王兰芝的头和他老婆的胸腔?”苏源邑问他。
翁达晞半边脸被口罩遮住,眼睛被细碎的发丝挡住,完全看不到他现在的神色表情。但他却坚信的笃定:“因为我了解他,真期待能尽快见到这位童年不幸的仁兄,我可是对他,抱着非常大的好奇心呢。”
苏源邑震惊的望着他,心底的冷意已泛遍全身,他尾音不稳的唤了他一声:“阿晞。”
——
与此同时,长启大桥上
黑色的宝马车里,司彬一脸阴亵的加速,从反光镜中可以看到后面追上来的小点儿,伴着警笛声有越来越近的架势。
他嘴里骂出一声脏话,右脚用力踩了下去,把后面的警车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没想到警察会来这么快,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那是一帮酒囊饭袋,根本不可能抓住他。赵梵那个蠢货,居然没有为他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早知道,应该一并把他也解决了。
宁崇分局的刑侦队队长罗素手里拿着步话机,正等在长启大桥的匝道口,路障已经设置完毕。周围的警力也分散在各处,就等着凶手过来迎面夹击一棒。
罗素和江洵分属不同的辖区,他们局里平时没有那么多案子。如今接到电话,说要协助逮捕连环杀人凶手,都给他激动坏了。好久都碰到过这么大的案子,手痒痒。虽说这次协助东浦分局的抓捕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嘉奖,但也能攒攒经验;况且凶手都跑他们辖区来了,他们不能当没看到啊。
江洵在后面穷追不舍,自由光的速度已经被他拉到180码,这在高速上算生死时速了。来往的车辆纷纷都躲避着让道,避免殃及池鱼。
自由光在高速上一点都不自由,宝马的车身在急速中只留给了他一个车屁股。
江洵低声咒骂,手狠狠拍着方向盘,嘴里骂道:“妈蛋,回去老子就换车。”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还得空出一只手拿着步话机,朝里面道:“各单位注意,目标很快就要接近终点,开启路障阻挡一级。”